秋夜私语散文

  恋旧的情结越来越重,似乎已逝的时光,人和事永远不会走远,反而对于现在,对于此时此刻却生出那么多的陌生和迷惑,像走失太久的孩子,希望逢着一张熟悉的脸,引领我找到回家的路。

秋夜私语散文

  不知怎么就迷失了,只在记忆里还闪着童年时光的纯净,那洁白的时光铺开无垠的背景,天真的纯色调和着笑声,和平又温馨。一路走下来色彩成熟了,渐渐地变灰,连背景都不那样纯净了,剩下不再具象的图形,和一行行酸涩或况味的文字。

  人变了,家变了,地球都变了,耳边有了战争、瘟疫、饥荒、灾难、的杂音,眼前有贪婪阴险的目光的颗粒在闪烁,有隐隐约约关于毁灭的影像朦胧在心底。

  身边许多路过的人已走出时光之外,我迷惑地望着他们荒冢之外空自溜走的苍白岁月,读一行行长短的吊念,我很想知道我是谁。

  我不敢让自己长时间沉浸在这样的冥想中,我怕我会疯掉或者厌世。

  此时,秋已以静为冢,虚掩了一个季节的喧闹。我必须活过来,活回红尘中那个叫我的人。

  走进秋夜,我的步子很轻,生怕惊醒了一个行将开始的睡眠,其实这条小径上并没有我的目的,我是尽量让自己沿着某种与秋相关的思绪,行走回正常人的感觉里。

  一轮秋月轻灵灵地荡在树梢上,干净得像被擦拭过,偶有惊鸟飞过头顶的空阔,发出一声凄幽的长鸣,落叶镶在斑驳的月影间,像一个季节灿烂的遗照,我知道延叶脉攀爬的岁月已到了尽头,积叠成夕阳的颜色,一个季节就这样平静着老去。

  秋虫在落叶下弹奏着凄婉的琴,于生命的边缘回忆着春夏的故事,春夏秋是它们一生的历程,那故事便显得遥远了,几次蜕变成长,为生存而奔忙,或者还有与某一异性的热恋,但他们现在是孤独的,孤独地等待死神降下霜雪的指令。

  曾经读过刘歌的一篇题为《回到冬天》的散文,其中有这样一段话“没有冬天的生活将是残缺的生活,外在的生活,令人遗憾的生活。”(地球也在变暖,谁知道人类会不会一下走进遗憾里呢!)这些可怜的秋虫便是在冬的边缘悄然死去,于时间以四季构建的圆形里,它们永远不能把圆画得完整。

  枯与荣,生与死,悲与喜,得与失,这或许就是法则,我们无从改变也无需感叹,贪婪的人类啊!不知还想改变些什么!

  时间的长河还将流逝多远,于逝者于我们都无从知晓,也不会有人能延其源头走到终极,一代代的生命只是沿着自己的轨迹行走着,孤独着,长也好,短也罢,从时间之外来,再回到时间之外,也就圆了生命的历程,珍惜了来去之间的日子,也便有了一个完整的意义。

  王勃、徐志摩、顾城,这些英年早逝的诗人,人生历程何等短暂,但他们却在诗歌史上画上了一个不逝的圆,让那文字的光芒永远照亮着我们的精神和灵魂。而古之帝王将相千方百计寻觅长生之法,豪商巨贾为了贪欲不惜蹂躏地球,杀鸡取卵,只为生时富贵,可他们到死都不能明白,人生的.意义不在生之长短,不在富贵贫贱,你只能赤裸裸地来,然后赤裸裸地走。

  月已西斜,月光下成百上千的秋叶在风中飞舞,构建着秋的悲壮,我不能从中找到悲壮的主体,这些叶子都是那么平凡,容易被忽视和遗忘,像芸芸众生中的你我,可正是这一片片的叶子组成生命的绿海,也许一片叶子的凋零不足以换回一声叹息,但这种平凡之上却蕴含着其存在的伟大意义。

  叶相对树是微不足道的,树于林也微不足道,林于纷繁的自然却也微乎其微,有如人与家,家与国,国与地球,不要藐视自己的微不足道,我们的珍惜,我们的爱会汇成树,汇成林,汇成鸟语花香和谐美丽的自然,汇成我们美丽的家,美丽的国,美丽的地球。

  回归,循着来路走回去,希望月光下我能辨清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