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呼唤散文
我的老家在安徽枞阳县官山村,南和岱冲村相邻,共着一口灌溉各自稻田的水塘。岱冲村西边和菜籽湖相邻。 村庄周围的原野算不得辽阔。站在村前平岗远眼望去,大小山起伏连绵,林冠默默若隐。在东面偏北和西面偏南都留有足够的开阔处。但见初日冉冉升起,于暮色中红红落下,这算是大自然最精心的结构了。此情此景,我不禁附庸风雅题诗一首:晨开争大道,暮日共天涯。月落醒何处,乡思不用赊。
在村前,有水泥马路贯串而出,表达着脚步的追求。村后坡地依次渐高连与毛草山之脚。因十几年前的植树造林,毛草山上的树业已连荫表功了。可见的小洋楼底层车库,小洋楼顶上光鲜的太阳能,都是外面世界“不亦快哉”的光顾。附近的官山白茶,龙屋毛尖能使一些雅客慕名而至。最让感动是老人们,朴实敦厚是外面所不同见的。对于每年只回家两三次的人来说,更是寄予一份深长而厚重的爱意。见面一串串的暖心话。临别总不忘说一句:“要常回家”!
我也是一年只回家二三次的人,我回到家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最熟悉也是从小就听就惯了的,是母亲每每喊我吃饭的声音。而陌生于这么多年的打拼,我的头发里竟然藏不住母亲的一些白发。“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情形毫无迟疑的清晰。看着妈妈因穷年岁累而留下的.满脸皱纹,不由暗自低吟“低徊愧人子, 不敢叹风尘”。
原野在这个季节本不应这样疏凉,从鲜明的农业学大寨,开荒坡地.人造梯田,过同工同酬的岁月。到责任制承包,崇尚智慧社交,崇尚先富利一些人。到留守老人陪伴儿童。现在山坡上的庄稼地,百分之九十已作隐居。而我们这代人任然被外面的世界呼唤,一如既往的峥嵘岁月。
秋风似乎猜中日子的心情,在收获的季节,不想平易得毫无颜色,于是便黄了沙田里的蔓草。其间几束红透的高粱悠来晃去。我漫步到依傍一棵杨柳,渐黄的柳枝就着风的力量,一次次尽力的触击池塘水面,水面尽力呈现一个圆接一个圆的此起彼伏。我把心情漫洒于圆里漾开,在这五彩波光里寻梦。 此时水面浮起一座银桥。 这桥便是我的路程,一头屹立着母亲的念想,一头不断高举起层楼华灯。尚若城楼明起灯火,我定会看见打工人捧起乡月,桥升作一道彩虹。
彩虹间有欢乐,有愁惆。有几代人的期盼在这彩虹间流淌。流淌成美丽,美丽成生活的雅致。愿这美丽也是一种度量,度量出梦与现实只一点点偏差。度量出农村与城市正期近于零的距离。度量出呼唤里的诉求。却度量不出桥下流水里的情意到底有多长。在这流水声里,听一段心语,道一声珍重!来坚定又一次远行。
听,母亲又喊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