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的呼唤散文
这里没有灯红酒绿,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岁月改变的痕迹,这里零零散散斑斑驳驳的颓墙守候在依旧没有被岁月改变的土窝,编织着那亘古的缠绵,诉说着远古的沧桑,这里就是别有洞天的井塘村。
一个悠闲的午后,晴空万里,我和老公在朋友丽、江的陪伴下来到井塘村。掩映在山林深处的井塘村,树木浓郁,林间淡淡的鸟叫声,源源不绝,四周石墙环绕,生机中还弥散着亘古的气息。抬头望去那峻峭秀丽的青山,虽过往了千百年,可依旧那么的平静。偶尔,山风乍起,那一段段斑驳的石墙与“嗖嗖”的山风相糅合,在这幽静的山坡中,似乎要倾诉它见证过的一切……
横卧在山窝里的小村子,最夺人眼目的是那一座座青石小屋。鳞次栉比的石屋早已被风雨腐蚀褪下了明丽的色彩,已不能关闭的门窗“吱呀”“吱呀”地在风中摇曳,灿烂的阳光透过裂痕斑斑雕花的门窗,映在明堂的地上,岁月斑斓的白墙上刻画的是年迈的裂痕,紧闭的柴扉前似乎已经很久没了坐在青石上“拉呱”的老人。幽静古老的气氛使人仿佛置身于几百年前的古代中,只留下一缕温馨的久远任人遐想。
几度物换星移,几度沧海桑田。当年,这青石小屋也应该有舞动的炊烟从石屋后袅袅升腾,也应该有光着脚丫的孩子坐在村头那棵歪脖子树上玩耍的身影,也应该有站在门前的石阶上,扯开嗓门儿唤儿回家吃饭的余音。那个没有电的年代里,他们也会听着山风,点着煤油灯,吃着柿子煎饼,就着椿叶咸菜,喝着野菜稀饭,过着悠闲恬淡的生活;亦或是深夜满头白发的老妈妈在煤油灯下为孩子们穿针引线,用麻线纳出了一双双“千层底”的鞋。
抬头仰望,看大山间云卷云集的悠闲,我想在这些斑驳的颓垣深处,柴门幽巷之间,肯定定格过好多好多或爱或恨,或恩或怨的故事,只是不知那剥落在墙上的时光是否还有重新拾起的那一刻。
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跨过几道光滑可见的石阶,拐过几道弯,来到最能让人魂牵梦萦的吴家大院。春花开又落,秋风吹走夏月,冬雪纷纷一年又一年,为何似这般匆匆,如今还是那青石老院,却没有了当年的姹紫嫣红,没有了吴仪宾担柴的身影,没有了衡王府三女儿出嫁时楚楚的'容颜。青石草檐的老屋依旧安静的躺在这大山的怀抱,衡王为看女儿用青石板铺的路依旧在风中坚强,它们弹尽几百年的沧桑,穿越几百年的寻觅,从月稀到月斜,那淡褪了的爱情记忆,消散了的父爱情深依旧有芬芳的痕迹……
想当年,那木纺车,那铁犁头,那竹篓筐,那棉布靴,那布门帘……黯然回首,吴仪宾和三郡主曾用过的一切,旧了,腐了,锈了,却没带走逝去的悠久,只是将二人男耕女织的画卷,沉淀成了一段绕指柔肠、刻骨铭心的爱情篇章。作为一代美丽聪颖的郡主,衡王疼爱的三女儿,决定选嫁吴仪宾,那一刻,她不嫌郎君清贫,不厌吴母年老体衰,只为寻觅这如意的郎君;那一刻,远离了闹市繁华,远离了闺阁温床,不想粱肉,不想锦绣,只想与郎君共婵娟;那一刻,无怨无悔……从此,他们静听那涓涓流水,轻抚那缕缕山风,枕边耳畔的呢喃声似携了清风的花瓣飘落,点点滴滴,缠缠绵绵,永永远远。
而今,虽爱已无言,情已无声,可这一段爱情故事依旧芬芳,阑珊灯火,只把那一地的神圣化作一抹嫣红,点缀了一世春秋。如果能穿越时光的隧道,重回三郡主出嫁的那个日子,我想携一缕银白月光,摘一瓣粉嫩的百合,挽一丝清凉小风,采一滴淡雅花露,编织成最美的嫁衣,送给她,告诉她,你情,他爱,共相思,会婉转几百年……
踏着这光滑的石阶,穿梭在这幽静弯曲的街巷,游走在这山间村落,那年,那月,那时光,随花谢,随月弯,也不知岁月悄然流逝在林间多少年。巷那头的碾棚中,是否还有老嬷嬷正一边捶打着累坏的小毛驴,一边急忙用苕帚扫着碾好的谷面的身影?悠长的碾道上是否还会飘过碾砣吱吱嘎嘎的声音?街那头的古槐下,是否还有当年飘着白髯的老者盘坐?是否还有扎着纶巾的后生和虎头虎脑的孩童,听他讲那过去的故事?村那边的古井,是否还有人们沿着井沿上深凹的勒痕打水流下的汗滴?
那轮皓月不知在那个山头升落了多少个轮回,到如今,人散,留下的只是那个被风吹落的过往,和无法遗忘的曾经……
几度春秋,几度轮回,几度山花烂漫。井塘已在岁月的沧桑里晕染成一份古朴,荡涤着人们的心灵,写不完的文字,抒不尽的情愁,我只想唱响他们过往的风霜。如今山中花已灿烂芬芳,朋友,你可想做这井塘村的游客,只为感受一番远古的气息,只为倾听一声远古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