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过年的优美散文
过完正月十五,空气中弥漫的爆竹味道日渐平息。万物复苏,民间也恢复了繁盛,似乎预示着年的将尽。下午吃过饭,和同事一同到东坡矿洗完澡。返回所里途中,听到到处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好似年尚未走远,正沉浸在喜庆之中。我听熟悉民俗的同事介绍,这是民间习俗“燎干”。要把锄头、镰刀、擀面杖等工具放在火中烤烤,门前燃烧起高高的柴火,预示着来年的兴旺和喜庆。
看到这,使我想起在南方旅行中看到的另一幅图画。过年时节,江南人家在悠悠的岁月中,门前用块状木炭垒起中空的高台,燃起旺旺的火,烈烈的火焰昭示着来年的人财两旺,谁家垒的越高,燃的时间越长,生活就越美好。此时,家家门前的“烧旺火”成为夜里一道靓丽的风景,似乎和北方的“燎干”有着异此同工之处。年完了,要烤烤火,收收心,把闲搁一年的农具升升温。“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燎过干,就要为新的一年谋划、操劳、垦地、撒种,播下未来的希望和收获。
看着这门口欢腾的笑脸,跳跃的火苗,让我又回想起遥远的故乡的新年。月如钩,牵动着对故乡的思念。小时候,时常仰头观望,北斗七星如勺,明晃晃闪动着对天空的憧憬和向往。三十年春秋寒暑,而如今,夜凉如水,北斗依旧在深邃浩渺的夜空中璀璨夺目,牵动着儿时的记忆。悠久的黄河孕育了华夏五千年的文明,我的家乡就坐落在九曲十八弯的最深处。“雄鸡一唱三省闻,起更摇橹摆客忙”。面朝黄河,默默的水流唱响的依旧是黄土般的贫瘠和落后。父母亲长年劳碌在黄河边的沙土地里,刨食着一年的生机和艰辛,养育了我们姐弟三人。过年了,“穿新衣,戴新帽,拿花花,过家家……”在孩子们是最期盼的日子。少时,家贫,过年无力购置新衣。为了省钱,父亲要骑车五十余里,过黄河到遥远的`平陆县城农家中购买猪肉。年三十夜里,我们早早穿上干净的粗布衣服,贴对联、放花炮、吃过饺子。父母亲把备好的零食吃头满满的装上一海碗,顶上放上枣花馍,下面压上一元、二元、五元、十元不等的纸币。孩子们便欢天喜地地跑东家、逛西家、给伯伯、叔叔、姨姨、娘娘、左邻右舍送上新年祝福。回拜的碗里必定装满甜甜的吃食和厚厚的欢笑,最重要的是回拜的钱可以算作压岁钱的。因此,闹年成为了孩子们最乐意的事情。
吃罢年夜饭,蜷缩在沙发里看春晚,家家户户窗棂上飘荡着欢笑。年三十要守夜,是不能早睡的,等十二点钟声响起,院里屋外到处响起阵阵爆竹声,一浪高过一浪,如大海的巨涛,诡异多变,静若死潭,声闹喧天。累了、困了,就窝在暖暖的土炕上。清晨,阳光擦亮眼睛,炕头枕边便奇迹般变幻出精致的枣花馍和压岁钱。压岁钱理当是自己的,枣花馍(又叫早高馍,意欲长辈盼望儿孙们早日长高)是很别致的。若干年后,来到陕西工作,看到陕西人做工精巧,造型别致的花馍,更怀念家乡朴实无华,滋味醇厚的枣花馍。河南豫西的枣花馍造型简单大方,朴实无华。圆圆的面饼上扎上几颗艳红的大枣;再摞张面饼,夹缝中穿插着几粒红枣,最上层的面饼上扎起简单的花样,树颗红枣。圆圆的枣花馍象征着阖家团圆,吉祥如意。颗颗红枣观望着家中的生计和来年的活力。按照当地的风俗,大年初一要全家人一起吃枣花馍,吃完馍,即便走的再远,依旧是家中的人,故乡的土。
如今的新年渐渐淡化了亲情,疏远了关系。短信、电话、QQ视频取代了传统面对面的拜年。家如无形的线,一头牵着远方,一头牵着游子。因工作原因,我已两年未归家,长长的思念借助网络飞翔在天之尽头。年关里,此起彼伏的短信和电话声声震动着我,那头,是段久久难以化解的亲情、友情、爱情……
警察的新年是别样的,自从干上了这个行当,年似乎远离了人间。过年值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听着窗外的欢庆,唯有冷清和孤寂为伴,带上行头,在大雪飘飞的年里。我们穿梭在大街小巷,如鱼儿泛起快乐的波浪,卫护着众人的安宁。是的,我们失去了与亲人团聚的机会,却换来了更多游子能够团聚在家的怀抱里,无忧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