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春天散文随笔
现在,在我就要过七十岁生日的时候,就这几年的感觉,我是越来越喜欢一年中最先匆匆而来的春天了。
春天那么多的风——不是文人墨客笔下频频吟咏的那种风花雪月里的春风,是黄风——那么多的黄沙——沙尘暴卷来的,还有那防不胜防的倒春寒携带的严霜,这些都无心无肺地欺凌着娇嫩的春天,我依然在酷热的夏天——热情得让人受不了的炎夏、凉爽的秋天——硕果累累的秋天,特别是寒风凌骨的冬天——那个四野呈现一派衰败景象的冬天,常常急不可耐的盼望着生机盎然的春天——夏的热烈、秋的丰稔,冬的洁清都夺不去我对春天的钟情。
或许,这是我年轻时太的忽略了春天的清韵,冷落了春天的'脉脉深情,是对春天的一份愧疚之情吧!
记得,我在初春扛着山镢,在南山拾柴的时候,一镢下去,顾不得草根已经萌发的嫩芽,只希望多一些救炊的柴禾。
记得,十多年的苦读,清晨起来,在校园里,朗声诵读古今美文,朗读那些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的时候,只顾了文辞中的风花,忽略了面前的雪月——面前的绿树婆娑,燕雀啾啾,远山的柳绿花红,冷落了满园春色——我从没有仔细看过,好像没见到过一样啊。
还记得,我由一个莘莘学子步入设在山村土窑洞里的教室,成为一个山村教师时,面对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日夜沉湎在书牍翰墨之中,寻找知识的力量,想把它们尽快地传递给孩子们。对窗外的世界,什么春华秋实,夏雨冬雪,几度春秋,似乎没有一丝印象,更不知道该如何状摩她们的绰约丰姿了。
这个世界被我冷落得让人无颜面对了。
哦,够了。
这些,虽然不能说让我有多少遗憾,却也为我的晚年平添了丝丝悲凉,我对春天的深深歉疚便由此而生。
有幸赋闲在家以后,我这才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的心灵深处,那里有一份对春天的疯狂痴情。我拿起了笔,在电脑屏幕上肆意驰骋我对春天积久的热情,我的那些不入世俗的诗歌、散文,与其说是我对自己春天心绪的描绘,倒不如说是我对春天歉疚的深深致意。
朋友,我太迟了,快欣赏身边的春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