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心的独自远行散文

  这是一次我所从未有过的远行,一个人,还带着一颗“心”。她曾经说:“当你到了草原上,尽情去感受它,你不是一个人在那里。”

带着心的独自远行散文

  这是一个我叫它做《旅行笔记》的散文系列,是关于这次七天的远行以及这颗一路伴随着的“心”的部分记录。在这七天的时间里,我从浙江宁波出发,去内蒙古的草原、沙漠还有成吉思汗陵走了一趟再回来。它所记录的就这一路上的见闻所想之类。此外还有些别的东西,当然,所记录的都是可记录的。

  我是个总喜欢沉醉于自己内心的人,就像这次的内蒙之行,看的少,想到的却很多。这就使这一个“旅行笔记”不同于一般的观光的文字,因为它里面的“风景名胜”很少,更像一次“心路旅程”。喜爱美景的朋友,或许要因此而失望了。前几天有位朋友在看了我的“笔记”后留言:“有时候我们只是在观光自己的心情!”我以为,这话确是我这个独行者的真实写照。所以,这个系列的文字,更多的是这一路的人事在我的心地留下的“痕迹”或者“波澜”的描画。

  其实,这几乎也是势所必至的,随着相机技术的不断提高,复制景物已不再是文字语言的“分内之事”。而这一路上,我也一直在使用着这样的记录风景的“专事工具”,我自己知道,我的文字在这方面和它比起来要逊色许多。但它最后却让我失去了一些东西,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关于这个系列的篇数的最后确定,说起来是很有些曲折的。开始写时并没有想着篇数的多少,只是顺着时间顺着一路走去的地点去写。等到几乎写完的时候,我才知道一共是十五篇。本来在我的计划里还有最后一篇记录“归途”的文字,而且已然写下题目,但其时我在从草原回来的火车上只剩下“立锥之地”,无法可写了。这样一路挤而且急的回到了工作的地方,此后又开始“扑入”繁琐的工作中去。再此后,虽多有时间,却再没有游行时的心境。这样,到我开始来整理加工这些“速写”稿时,这最后一篇也没有使它从断续的.念想变为文字。

  等到整理加工的工作也几乎完结,这个《旅行笔记》却有了二十二篇的数量,有些东西,注定是要经过时间的发酵的。但是,这又似乎并非由于时间的发酵才使得它们更丰满,最初的十六篇就像画画时的“速写”,只是“用简单线条把绘画对象的主要特点迅速地画出来”,而后还要不断地添笔,使它更趋丰满细腻。而且,照着我的“积习”,是一定要在这样系列的正式“笔记”的前后各又加上一篇头尾去的。这当然是受了先生的影响,于是,这个系列最后就有了这二十四篇的东西。

  先前也有朋友问我,这一次的去草原,可有什么意外的收获?我想了一想,回说是并没有的。于我而言,能勉强算得上“收获”的,也就只有这些的文字了,但可惜它们并不“意外”,而是我早先就打算要写的。当然,意外的东西也是有,不过也不是“收获”,却是它的反面,是“失去”,我“意外”的失去许多先前的美好的期盼了。用我笔记里面的说法,就是“我亲自一个个的将我先前的美好梦境拉到眼前,又用我的逼视的目光给击碎了。”

  不管是许久以来怀着的这个独自远行的梦,还是奔走辽阔草原的梦,或者那个徒步苍茫大漠的梦,甚至于儿时就渴盼的得到一块沙镜的梦,都让我这次一个个去靠近,一个个的去亲手将它们打碎。虽则这打碎是一种“得到”式的,但所“得到”的跟早先的梦境却全不同,于是我觉到的只是无聊,而此后还要独自把玩这样的“得到”,更让无聊里添加了愤懑。

  我后来想明白,有些梦想注定不能去接近,而只能让它保留在它初发生的时空里,甚至不能久长的放在心里去逼视。这种情况适用于许多幼时的美梦,对待它们,就像对着一幅淡墨山水画,它该有那一份的朦胧。这样的梦想,你甚至不能专意去揣摩所谓的“意境”,我在《之二十一》里提到的幼时的小沙镜,就是这样的一个只能保留在偶尔记忆里的梦想。

  但即便在想明白这些的现在,我也仍然忍不住要去走近那些先前梦想中的东西,甚至于要得到它们。

  这是个奈何不得的矛盾。

  所以,这一次的远行,决不能算是我的“圆梦之旅”。那些真正能算做是我的梦想的东西,在目下这现实里是不能“圆”得了的。而这一个的系列文字里面的“基调”,就夹着这样一种想要靠近又总是“打碎”、极盼望又每每失落的矛盾情绪。这是我这样一个“孤独者”远行时的别样心境的一部分。而这一次的旅行,既是一次“追梦之旅”,也同时是一趟“碎梦之旅”。

  幸而,这一路上,还有一颗“心”在陪着。她给了我新的向前的希望,她也成了我的一个不会击碎的梦。

  最后需要声明一下的是,在稿纸上的每篇原文的前面,我是都写记了日期、天气之类的“日记标志”的。也就是说,我开始是以“日记体”来写这些“速写”,但现在既然把它当成一个“散文系列”,这些也就不再抄来了。而况,这第二次“再创作”的东西,并没有全按着原先的“速写”,只顺着时间日期的线索记流水账,而是将这几天的一些事件归类编排,使它们顺着我的“感悟”、顺着我的“心迹”更协调的组成这一个的系列。

  先前有一位熟识的朋友每每在看到我的一篇东西之后,总要来追问实际情况中的“真相”。我于是正告她:“你还要走出这一步,如果任一篇东西,你就马上想到、甚至追问我的‘真相’,这不是对待‘文艺’的态度,更不是对待‘作者’的态度。‘作者’可以把自己的生活融入进作品,但作品并不完全就是‘作者’的生活。”

  她听了之后笑说:“看来,你已经不是那个只写日记的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