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缘散文

  我不喜欢坐高铁,除非带孩子出门。

车缘散文

  我喜欢看满满的车厢之中天南地北的人聚在一起,在几个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一直在一起。

  还记得从西安乘车到太原,路上遇到一位父亲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孩子乖巧懂事。听高静老师一路走一路讲我才弄清楚其中缘由。

  这是个残缺的家庭,父亲比母亲大十几岁,近几年感情不好,女的带着男孩子回了南方老家,男的是问女的要孩子,男的老家在东北是农民,现在打工在太原送快递,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黝黑的皮肤带满褶皱,风雨的洗礼使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许多多。孩子的眼睛好大,眼珠黑白分明,一路和谁都说的来和谁都玩得来。一看就是聪明伶俐的孩子。而那位父亲一路指责孩子的母亲不管孩子,指责姥姥家怎么唆使他母亲和他离婚。年幼的孩子不懂这些,只是听父亲唠哩唠叨地讲述,目光是茫然而空洞的。周围好几个人劝说他不要跟孩子讲这些,不要给孩子从小就埋下仇恨的种子。直到在太原车站下车时还有乘客在劝说这个父亲,不知道大家的劝说他能听进去多少?很是担忧那个孩子。

  每一次乘车都可以看到很多人听到很多事情,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才知道更多带着仆仆风尘的人的生活是多么的艰辛,那么我会更加珍惜我眼前所拥有的一切了。

  从湖北襄阳回到元氏需要乘坐十三个小时的火车。几天的学习已经使我疲惫不堪,九点多的火车,上车之后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是六点钟,再有三个小时就到家了,所以按捺不住内心的高兴,再也无法入睡了,在稍微活动活动以下就倾听天南海北的聊天中了。许是旅途的枯燥乏味,人们在这里都变得比较健谈。

  我下面一位是位近四十岁的妈妈带着一个七岁的男孩子,看到这个男孩就想到我自己的孩子,泪水就止不住往下滑落。每一次出门学习都是如此,出去前满怀期待,出去时忙忙碌碌,快回来时归心似箭。这个怪圈每一次都在重复循环,看来真正做到内心强大真得需要修炼!

  这对母子是来自云南昆明的,两个孩子的妈妈只带这个上幼儿园的小儿子回家参加河北保定老家家人的婚礼。她讲述了一个这样的故事:也是我们河北人在云南昆明打拼,三十岁左右的当家男人前两个月因为胰腺炎发作去世了,女人为了养活三个孩子,自己开起了客货运送货物。

  一车人七、八个女人凑在一起聊天,不禁唏嘘。“谁都别说自己能干不能干的,逼到那个份上都可以的!”湖北的大姐总结一下。接着她讲起来她自己的故事。

  本来她这次打算在湖北老家找一份工作做着就不打算回石家庄打工了。但是她发现在老家向她这样五十多岁的人根本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宾馆里服务员叠被子的活儿,试做了两天腰疼的都直不起腰来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又不想在家里养老,还回河北打工吧。

  我不由得感慨一个从河北到云南一个从湖北到河北,大家就如候鸟一般挪移,都是为了生活。

  谈到家人云南的妹妹说,因为离家远,自己母亲去世时只匆匆在家待过几天,那个七岁的男孩子一直在问:“姥姥为什么要埋在地底下呢?”

  我告诉他,姥姥可以在地下去昆明看看你是不是乖啦,是不是好好写作业啊!

  小男孩子长长的眼睫毛竟然挂上了泪珠。我的'眼泪也禁不住下来了。

  整个车厢也霎时静了下来。

  “你老家是哪里啊?”我问男孩子。

  “河北保定望都。”

  咬字相当清楚,妈妈又补充了一句什么村子,我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们娘俩在一遍遍重复那个村子的名字,就像是念儿歌一样。

  这两次的长途跋涉,很幸运的碰到许许多多的人,在快车或者特快的火车车厢中,也许每一天都会有不同乘客上上下下,能够走到一起的都是缘分,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在往太原方向走所碰到的那个茫然而空洞的眼神的男孩子和往北京方向的这一次碰到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的小男孩。至此,我不知道该写些什么说些什么,只是感觉人在旅途,人生就如旅途一般艰辛。

  曾经读过莫泊桑的《福楼拜家的星期天》,在这篇经典短篇小说中莫泊桑用大量的肖像描写,并且描写得生动、细致入微。小说主要讲述了某个星期天,在法国文豪福楼拜家里伊万·屠格涅夫、都德、左拉等世界知名作家先后造访,福楼拜与其热情攀谈,随后愉快地结束聚会。

  我不明白莫泊桑如何观察的那么细致入微?我的作品太欠缺这一方面的内容了,我想可能和我的生活圈子太小,积累太少有直接关系。这一次次的行走总能给我留下许多耐人寻味值得深思的事情。

  我知道:路在脚下,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