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的打麦场上散文
快收麦了,眼前浮现出我小时候后的打麦场,麦场里一片繁忙喧嚣的热闹场面历历在目。
每到麦黄季节,父辈就会整理出村头的麦场,先用犁浅浅地犁一下,撒上麦秸和水,平整后,牵来一头老黄牛套在石磙上,一个人站在里边拉着缰绳,哒喔一声吆喝,老牛就一步一个脚印地开始拉着石磙转圈,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直到麦场平整、光滑、瓷实为止。麦场准备好了,人常说人死一时,麦熟一晌,过罢小麦会就准备举镰嚯嚯了。
因为那时的农村住的还是草房,所以一般麦子是用镰刀割的,等打完麦后用麦秆苫房子。那时的打麦场是很原始的,散麦用石磙碾,用镰刀割下的麦子是人工摔的,这活我也干过。每年抢收麦子的时候大人小孩齐上阵,我也不甘示弱,夹在大人堆里,学着大人的样子,举起一大把麦子先在密密的耙子齿上梳理掉麦秆的老叶子,然后把它掉过头,使劲地把麦头的一边往石磙上摔,还把麦秆来回的翻滚着,为的是把麦子甩干净。几个人一组围着一个石磙,你一下我一下,很有节拍,大家你追我赶,看谁摔的麦子又多又干净。干这活还耽误大嫂大妈们互相取笑活跃气氛,不用鞭策,一个比一个干得欢,而且不分黑天白夜,收麦季节是最忙的,抢收、抢打、抢种。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晚上干到半夜才回去睡觉,麦刺、麦灰满身都是,身上痒痒的,鼻子凹里都是灰,要是白天收工时人们都到场边的坑里洗一把,晚上只有男人们到坑边去洗,孩子们回家和衣倒头就睡。
等整装的麦子摔完后,剩下的散麦就该老牛上场了,趁着艳阳高照,一个人头戴草帽,站在麦子*,一手拿鞭一手牵着牛绳,一圈圈的碾开了。一场碾一遍时,全队社员男女老少齐上阵,开始拿着木叉把压实的麦子再挑起来,或者翻一个个。每到快该翻场时,队长就敲击下铃,这时无论你是端着碗吃饭还是干别的,丢下碗和手中的活计就往场里跑,呼啦啦齐上阵,一会就翻好了。这个碾麦的`是不能休息的,父亲每每都是跟在石磙后边,不停地翻,翻完场的人都站在树荫或者井台上休息,只有母亲嘴里的傻父亲,在不停地翻场,那年麦天父亲曾累得吐血,大队书记知道后叫他歇息几天他都不听,他的身影照样出现在麦场里。
碾了一天的麦子到下午该收场了,大家把麦秸挑起来抖抖,然后把麦秸垛到场边,这是第一遍,等把全场的麦子碾一遍后,闲时再重新把麦秸遛一遍。挑完麦秸,麦子都露出来了,我们这些孩子会把它们用耙子的反面推倒一堆,大人们会试试风向,开始扬场,扬场可是技术活,一般人扬不好,几个扬场高手像舞蹈一样,木掀轻巧地在他们手中上下舞着,一个打裸子的人在下边来回用扫竹轻轻地掠着上边带皮的麦子。
如果遇到风雨,无论是白天或者夜晚,不用队长敲铃,人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往场里跑,手里都拿着自家的席子,这是准备盖麦子用的,收麦子,盖麦子,吵吵嚷嚷,忙忙活活,一场战斗胜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