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叶草香抒情散文
秧草,叶小微圆,如一分硬币大小。因三出复叶,所以又叫三叶草。叶面呈浓绿色,腋生黄花,花朵碎小,花冠似蝶。天生不丽质,看上去却养眼。
人们喜欢秧草,是有道理的。据专家研究,秧草的药用价值极高,对肿瘤有抑制作用,又能降血脂、抗凝血、防出血、清内热,它含有的植物皂素能和人体内的胆固醇结合,可促进人体排泄,从而大大降低胆固醇含量,保护动脉壁,对防治冠心病有功效。同时,秧草含糖量低,是糖尿病患者的佳蔬,肥胖者吃了去油、解毒。
冬天,很难寻觅秧草的踪迹,它潜伏着,在枯草间、在冰霜里、在墙角下。春天,蛰伏一冬的秧草,被阳光照拂,被春露浸润,被春风挑逗,便密密匝匝地长得欢快。生长在已翻耕的农田里,颜色深些个头大的,是田秧草;长在土地最贫瘠、最晒不到太阳的地方,或在山坡地头、或在沟畔河滩的,是野秧草。
不管是田长还是野生,品尝它,必须在刚出地面时,拣出其中杂物或根系,掐其根部以上嫩苗,留下嫩嫩的茎叶。将秧草放在开水中焯一下水,去掉青涩味,加些葱花姜末,用芝麻油凉拌着即可享受;若加些肉末,便可包饺子、包子,那是难得的`美味。最有代表性的吃法,是用米、豇豆、花生、蚕豆、白果、胡萝卜、百合等做成散发浓香的菜粥——扬中餐桌上最常见的素菜八宝粥,一直被认为是最能勾起乡愁的扬中味道。
说到菜粥,不得不提“秧草烧河豚”。河豚是江鲜,秧草是蔬王,这道菜在扬中菜谱中,简直是点睛之笔。每到烟花三月,扬中群贤毕至,佳朋满座,有人冲着河豚而来,有人慕着秧草而至。喜荤者,吃河豚;食素者,吃秧草,各取所好。
秧草烧河蚌,是我在扬中吃得最多的一道菜。河蚌切成条块状,烧至七成熟,待汤变成乳白色,用蒜头垫底,将秧草铺在上面,没入汤,即可。河蚌肥美,腥味重,而秧草可解其腥,吸收了蚌鲜和蒜头美味的秧草,成了这道菜里最值得吃的部分。那真是口舌生香,回味无穷。
巧妇们还会把吃不完的秧草,腌制成咸秧草,或拌黄豆,或拌花生,或拌蚕豆瓣,密封包装好,就成为扬中独具风格的特色小菜,互赠亲朋好友,表达最淳朴的祝福。而这一普通的腌制食物,每户扬中人家都有自家的味道,也有各家秘制的加工产品。
现如今人们生活条件好了,有了温室大棚,一年四季都有新鲜秧草供应。在扬中城里,早晨天一亮,街上就有叫卖秧草的吆喝声,把你从睡梦中吵醒。而秧草也似乎变成了一种随处能买到的“乡愁”。
但你知道的,有一种味道不是工业化能生产出来的。那些散发着清香的秧草食品,沉淀在我生命深处,在幸福的今天,更加悠远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