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捣蛋的童年旧事的散文

  每个人都有着一个难忘的童年。在我心中,童年是美好的:童年是一首首歌,首首跳跃着快乐音符;童年是一行行诗句,行行溢满着幸福;童年是一幅幅画,幅幅涂满着斑斓色彩;童年是一曲曲旋律,曲曲氤氲着天真活泼。

那些捣蛋的童年旧事的散文

  童年,拥挤着天真、懵懂的音符,却又同样有让我无法忘却的那些人、那些事,虽然业已乏黄,无论剪来哪段时光却仍然感到历历在目,既温馨又好笑。

  乘上一页扁舟,沿着时光的河流逐浪,终于停泊在我那童年的码头旁——那个近乎零污染的七十年代初。在桃花舞红韵、柳帘拂绿意的时节,跟随春姑娘撩起的香风喜雨而来的鸟语,就飘进了村庄的那些梢头上。那明快而悠扬的旋律时常唤醒我那童年的清梦,慌忙地揉了揉双眼,光着脚,高抬轻放的溜到那些树下,去仰望那树冠中鸟儿的身影。野画眉没有让人惊艳的丽羽,却有着动听的歌喉,它一边不时地从这个枝头跳到那个枝头,一边不停地吟唱。它的旋律高亢激昂,婉转多变,而且持久不断,极富韵味。快叫时,激越奔放,清明悠扬,似如琵琶滴脆;慢叫时,长空行云,涧溪流水,如短笛欢歌。特别是它长时间的连续鸣叫,真可令人荡气回肠,洗心悦耳。因此,有人称它为“林中歌手”或“鸟类歌唱家”。

  曼妙的旋律,我旋即有将它长留身旁的欲望。于是,我常常暗中跟踪野画眉,期望找到它的巢穴。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让我发现在它从一棵高大的刺槐树上静栖着,突然落石般地钻进了树下芦苇荡边灌木丛中,瞬间不见了踪影。

  平素的野画眉十分机警,容不得人的靠近就逃之夭夭。可那天,当我蹑手蹑脚走到那里时,它并没有迅速地飞走。原来它在那低矮的小灌木上,早已搭建了一个杯形的窝。当我靠近时,它紧张地望着我,然后很不情愿地飞到不远的一棵小树上,双眼一直仇视着我。我向它的窝里望去,里面一共有五枚蓝色的鸟蛋,椭圆形,光滑溜溜地散发着幽幽的光泽,犹如蓝宝石雕琢而成。原来野画眉在孵化期,所以不肯飞得远远的。我不但例外地没有去掏鸟蛋,还高兴地迅速离开了那里。

  不过,从那天起,我会一天一趟地去查看那里情况。一天,二天……大约到了第十天中午,当那野画眉飞起的瞬间,从鸟窝里齐刷刷地露出了五个小脑袋,闭着眼睛,伸长脖子,张开大嘴在等待着吃……几番心里斗争后,我还是伸出手,拿起一只还没有长毛的'小鸟就跑回家,将它放在一个垫有羽毛的纸盒里。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忙碌起来了,不时地到麦田菜地里去捕捉虫子给它吃。

  在我精心的喂养下,小鸟一天比一天大,并慢慢地生出许多羽毛。到了二十天左右,羽翼已经丰满,动不动伸出翅膀跃跃欲试,我赶紧将它关进了一个竹笼中去喂养。这时我才想起那个鸟巢中小鸟,当我再去时,它们已经跟着父母到处飞翔了。

  经过半年多的饲养,那只野画眉长大了,成为了成鸟,可它始终不吭声,似乎是哑巴一般。于是在别人的指点下,我每天将鸟笼悬挂到院前的果树上,终于有一天一只野画眉落在了附近,*自在地鸣叫着,在它那悠扬的歌声的诱惑下,哑巴也开口吟唱了,尽管声音羞涩、低沉。不久,每日的早晨和傍晚都可以欣赏了它的动人的旋律了。

  “捣蛋鬼”是我家乡对孩童的一种爱称,说明孩童天真活泼,同时也是根据孩童的一个喜爱掏鸟蛋而来。就在我寻找野画眉鸟巢的时候,也正是人间四月天的时候,是好多鸟儿的繁殖期,遇到了好多鸟巢。芦苇荡中的水里有水鸡、水鸭和咕咕的巢穴,而芦苇的腰间又会搭建着当地叫做嘎嘎叽的鸟巢,它的窝了不仅又着自己的卵,还会有那种布谷鸟的蛋(布谷鸟表面上看整天“布谷布谷”地叫唤不停,实际上它是一个懒惰的家伙,它不仅自己不建鸟巢,还把自己的蛋下在别的鸟巢里,让别人去孵化和哺育);青波绿浪的麦田里,不仅有机灵鸟、吐丝鸟的鸟巢,更有野鸡的窝;那些树梢上的鸟儿窝就更多了,斑鸠、野鸽子、蜡嘴……每每遇到,经常会将鸟蛋掏出来,拿回家中,偷偷地背着大人煮着吃了。尽管经常听到大人们那善意谎言,说吃鸟蛋会在脸上长雀斑。

  那时候,还没有使用农药化肥,农村的环境基本没有什么污染,鸟多为患。鸟儿曾经被化为农业的四害之一,谷物成熟时,往往会与农人挣食并糟蹋粮食。记得当时生产队曾经种植着高粱,只要高粱的梢头一红,那些鸟儿就与人打游击,即便田里插着飘摆的红旗,地头敲锣打鼓,那些鸟儿还是我行我素,害得农人们不得不在高粱没有完全成熟时,早早地收割了。利用高粱的后熟性提前收割,不会过分地减产,人们对鸟儿还有情可原。可那水稻就麻烦了,水稻刚刚扬完花,稻粒里还是浆液时,那鸟儿就来拼命了。农人想尽了办法,还是要被鸟儿糟蹋掉许多稻谷。

  所以,那个时代,许多鸟儿根本不受保护,捕鸟掏鸟蛋是一个受到鼓励的事。小时候最喜爱玩弹弓(用一个粗的铁丝弯成为Y形,在固定二个橡皮筋和皮革片即可),就连在上学的路上,手里都会拿着弹弓,遇到鸟儿就打。如果用弹弓是一件无可非议的事,可孩童往往因弹弓而引出许多让人不愉快的事。

  孩童当时往往不敢单独那些旷野地方去打鸟,只会在村庄最为转,而打鸟又需要相对安静一些,可事实却往往相反。乡村人家一般都会养殖一些鸡鸭鹅和小猫小狗等,一听到异响,定然会发出警觉的叫声。特别是那些狗,有着超常的听力,尽管我刻意地注意自己的脚步,可好多时候刚刚到目的地,却猝不及防地窜出一条狗,发出“旺旺”的狂叫声,不仅吓跑了鸟儿,也威胁着我的安全,于是那狗儿就成为了我的出气筒子。照着那狗的脑门抡起就是一弹弓,以打鸟的精确度去打狗,可谓百发百中。只打得那狗掉头就跑,发出一连串的怪叫声。好在那些狗不是现在的什么宠物狗,主人最多出来教训几句,就赶自家的狗回家去了。

  一次,我看到邻居家的屋后的树梢上栖息着一只黑背的斑鸠,好久就是不飞走。拿起弹弓就悄悄地溜了过去,就在选择好位置,正要射击时,在树下纳凉的一只老公鸡突然喔喔起来,吓得那斑鸠魂飞魄散,慌忙飞走。起得我对着公鸡的头就是一下,大概是用力过猛,石子竟然从那鸡右眼进去,有左眼出来,那鸡当场毙命。也吓得我赶紧逃会家中,装着没事人。晚上邻居家的炊烟里飘来了香味,不知底里的邻居还热情地端来了一小碗,让我分享一下美味。那鸡确实是好吃,可我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感到了深深的内疚。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对无辜的动物下过狠心。

  秋天,是轻舞蒲扇扑流萤的季节,每当夕阳西下后,夜幕降临,夜色下,往往有一些萤火虫在飞舞,恰似一颗颗小小的星星在流动。我常常会好奇地带着玻璃瓶去捕捉,然后放到自己的床头,让它们陪伴我的梦。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望着萤火虫突发奇想,爬起来就将萤火虫一一毙命,将它的荧光汁液涂在脸上和双手,然后趁人不备地来到一群纳凉的女孩子的中间,怪舞一番,直吓得几个女孩哇哇大哭起来。

  在上小学三年级时,我和班级的一位女孩同坐一张课桌,她是班长,比我大二岁,块头比我大多了。为了防止我上课向窗外望,她总是故意坐在靠窗户边。天生爱动的我向她央求数次,她就是不和我对换位置。天气越来越热,眼看就到夏天了,我情急之下,我在星期天走进了绿色的稻秧田里,转悠了半天才捉住了一天大约有二十公分的小蛇,然后不声不响地用布袋包好带回了家。星期一的时候,我早早地走进教室,将那个小布袋塞到了墙的缝隙里(那时候的教室都是简易的土坯墙,用不了几年墙面就会裂缝)。然后若无其事地上早读课,待她从办公室将那些作业本抱回教室时,刚刚坐到位置后,我偷偷地将那布袋的扎口打开,待小蛇钻出缝隙的瞬间,我故意大吃一惊:“班长,你看那是什么?”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刻哇哇大叫起来,迅速地跑到我的另一侧,浑身发抖。我就来了个“英雄救美”,大义凛然地将那蛇捉住,拿到教室外面去处死了。当场,那个班长再也不敢坐到窗户边,老老实实地将那个便于“观光”的位置换给了我。

  那个时候,生产队有一个蔬菜组,大多是一些上了岁数人,是专门种植蔬菜的。由于地理位置和气温问题,到了夏季一般不种植蔬菜,只是种植一些瓜类果蔬。盛夏炎炎时,那蜜甜的西瓜,对孩童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惑。一个酷热的星期天中午,伙同几个孩童一起,趁着看瓜的二大爷午睡时分,悄悄地到西瓜地里去投西瓜吃。结果中途还是惊醒了他,情急之下我抱起一个西瓜就跑,结果连藤子也两根拔起。为了不让他捉住,我抱着西瓜就跳进了围沟里,没有想到的是,一下去就被瓜藤子缠住双腿,差点儿被淹死。于是我就对那个二大爷耿耿于怀,想找机会报复他。可从夏到秋一种没有寻找到机会。直到秋霜飞舞时的一个中午,趁着他回家吃饭的时候,我钻到了他值班的小屋后面,用脚将他夜间使用的尿壶踢翻,然后抡起手中的弹弓,卯足劲地来了一下,将尿壶的底子打穿了,然后再用脚将他扶正……第二天,小屋门口挂起了白旗般的棉被,晒干了,上面还留下了不知道那个国家的地图。

  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下军旗,也很早就买了一副当时最好的军旗,经常和伙伴们一起下。可村子上有一个大男孩总是经常来捣乱,常常不待别人下完,就强行要别人退下,让他先下,搞得许多人都讨厌他。一天天刚刚下过雨不久,地面上还是潮湿的,我们几个孩童又聚集在那个石头台阶上军旗,可还没有下几盘,就看见那个家伙从村头来了。于是我和几个伙伴耳语了几句,他们迅速地从刺槐树上扳下了一些针子,然后将它倒置在地面上后,洋装没事人地继续下棋。不一会,那个家伙光着脚板就来到了近前,照例亮开嗓门说:“你们那位给我先下几把呢?哼哼!”我说:“好呀,我让你吧,你过来吧!”他听到后高兴地走了过来,可刚走几步,他哇哇大叫起来。原来,他前脚落地就被刺槐针扎上了,本能地要用另一只脚去支撑,没有想到的是,刚落地又被扎上了,只好向下一坐,被搞得满身是泥巴,狼狈地回家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