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不溜秋的散文
一、
“灰灰,出来吃东西哟!再不出来,我上班去啦!”我使劲敲了几下笼子,仓鼠才慢吞吞地从木屑洞中探出小脑袋。女儿怕它冷,在木屑中加了一些丝棉,从外面看它的窝像一个蒙古包,它把脑袋晃了一下,才钻出来。见是我唤它吃东西,赶忙又跳上滑轮,像炫耀似的,对我望一眼,又接着旋转一次,然后慢慢爬了上来。入顶的那个孔太小了,仓鼠费了半天的劲才钻上来,喂养快有一年了,它明显肥胖了,也可爱多了,见着一些白米饭,忙吃了起来。刚洗过的卷心菜喂它,它的前脚赶忙接住,大口大口地吃着,望着它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人和动物也会日久生情,怪不得母亲每次进城,留她多住几天,她总是惦记家中喂养的猪呀牛呀,还有猫呀狗呀,她不止一次地说:人和动物是有感情的,何况是亲手喂养的,那种牵挂是无声的,我终于懂了。
“灰不溜秋”是我给仓鼠取的绰号,想当初,女儿把它带回家,见它病歪歪的样子,灰色的毛没有一点光泽,特别难看,我一点也不喜欢它,和以前的白仓鼠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再就是怕耽误孩子的学习,如果它走了,女儿又会伤心一阵子,我歇力反对女儿留下它,女儿只说它也是一条小生命,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我无语回答便同意了。我那时很少搭理它,只送它一个名字――灰不溜秋。
在女儿的精心照料下,它一天一天变得顽皮可爱了,毛色也变得油光发亮了,学会了玩滑轮,也学会了洗澡。女儿经常拿出来让我逗它,于是我的相册便又多了它的一些萌照,骤然之间也好像多了一个孩子,吃饭时也记住了它,知道了它和女儿一样,喜欢吃土豆丝,喜欢吃豆腐,更喜欢吃葫萝卜,我的文字中也开始钻出它的影子,它的眼睛,它一翘一翘的胡须,还有它似笑非笑的样子。我在平淡的日子中串出了四千多字的散文,一篇名叫《手掌上的阳光》的文章给予发表了,编辑精美的按语给了我的鼓励,不长不短的日子中,我的精神一直被平淡琐碎感动着,如今重读这篇散文,又有了一种想写“灰不溜秋”的愿望,便把它命名为《手掌上的阳光》――灰不溜秋作为纪念。
二、
我刚走进卧室准备睡觉时,女儿拿着仓鼠忧心重重地走了进来。
“妈妈,你快仔细瞧一瞧,仓鼠的有一只眼睛睁不开了?你们晚上喂什么菜给它吃了?”
“不会吧!我给它喂菜时,它两只眼睛圆溜溜地睁着,还转了几圈滑轮给我看呢!”
“不会和白仓鼠一样吧!就那样走了,让我借一下手机,我在百度上查一下。”女儿有点担心了。
女儿查过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可能是仓鼠的`眼屎上下粘住了,要用棉签沾点水清洗,这才放心地去睡觉。算起来,这只仓鼠在我家快有一年了,这是我家喂养的第三只仓鼠,第一只跑丢了,第二只死了,从鼠粮到皂粉都是老公去购买,女儿总是不忘提醒,因为一直都是她放的鼠粮。上学之前、睡觉之前她会亲自把关,她把鼠粮放的足足的,生怕饿坏了仓鼠,其实仓鼠根本吃不完那么多,孩孑善良的本性总在这些小事中体现,所以也就由她去,“浪费”在孩子们眼中就是爱心。
春节期间,我们带着灰不溜秋回到了乡下。那几天,女儿神经绷得紧紧的,我妈喂养了两只黄猫,仓鼠一不溜神被猫盯住了,白天还好,猫不敢明目张胆地偷袭仓鼠,到了晚上,女儿不知仓鼠怎么安放,老家的房子到处留有猫孔,以方便猫捉老鼠。她仔细观察了各个小房间,还向我妈核实,知道我睡的房间唯一没有猫孔,但有一扇窗户,虽然蒙了一层细纱,她还是找来了一些沙发垫子挡住,弄得万无一失了,才敢把仓鼠笼子放进来,还不忘告诉我俩,一定要插好门栓,我真是服了这丫头。夜半醒来,经常听见仓鼠转动滑轮的声音,它在自己的世界中狂奔,我们却依旧酣然入睡。我一直在想:它的世界过于简单,人类的世界又太过复杂,黑白颠倒过,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许多人都会回答:幸福其实很简单……
还有一次,女儿回乡下呆了几天,每天一个电话雷打不动。她惦记着她养的灰不溜秋,怕我们刻薄它,提醒我们不要忘了给仓鼠喂食,一天清洗一次笼子。儿子独揽了这差事,姐姐的话他不敢不听。看着孩子们健康成长,我养的花花草草爬满防盗窗,文字路过城*,沾满了盈盈露珠。清晨读来沁人心肺,夜晚读着就像点了一盏心灯。打坐的日子,左手右手握在胸前,不想去拜佛,就这样被时间老人牵着,目之所及,笔到之处都好像走进了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