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遐思的随笔散文
丈夫子时未归,留下我独自怅然,冷衾独被,难以入睡,辗反侧转,忽听户外风声又起,这个春天不下雨,每天只知道刮风,怎么还有雨声在里面?
下雨了,天会更凉,丈夫的单衣是否微冷?起来,开灯查看有无怕雨淋物件需要整理,灯下哪来什么雨,分明是榆钱儿发白,离了母枝在空中飞舞,像极了雪花飘落,不由想起韩愈的《晚春》来:
草木知春不久归,
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
惟解漫天作雪飞。
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迟,五九六九抬头看柳,春风吹呀吹,才吹出来柳树的嫩芽,远远的看见柳树绿了,让人开心的绿,也有榆树送来的美景,那看似干枯的枝头,一簇簇的冒出一堆堆的绿疙瘩,就是榆钱儿,嫩嫩的嫩嫩的,像水似乎风一吹就流了。
记得小时候,榆钱儿是很好吃的一种天然食物,做菜,做饼都可,做菜时,在树上采下榆钱儿,拌上玉米面放锅蒸熟取出,用蒜臼捣了蒜,姜,辣椒的溶泥,醋,五料混合调料拌上,那口味清淡而爽口,有香油加拌的话,那味道简直美味至极。做饼,用榆钱儿拌面,在锅里用油煎吃,软香可口,只是这样的享受一般家庭算是享受了,油吃不起。
三月清明榆不老,二月清明老了榆。每年清明节的时间约为四月五日前后,为中国二十四节气之一。这里的二月三月之说是指农历时间的,公历四月的天,正是农历二月或三月这两个月份的。二月清明之年,榆钱儿是老得很快,吃不了几天就老去了不能再吃,而三月清明时节的榆钱儿,能连续采摘好久,旧社会这种吃法救活了多少人的性命。今年清明节刚好就是农历二月二十四,所以没多久榆钱儿就纷纷落下。所谓的杨花,也不算花,其实就是一种白色的絮,看上去像棉花一样的,飘在空中更轻盈盈的,和榆荚一起飞,既有了雪花的声音,也有雪花的纯白了。而今年此时的杨花骨朵正含苞欲放,没有赶上和榆荚一起结伴做雪飞了。
不但榆钱儿能吃,各种树木的花朵也成了美味佳肴,农村常见树木洋槐花,大叶泡桐花,都是常吃的种类,洋槐树到处可见,到了花开季节,满树的白色花朵密密麻麻,似乎要把树枝压断了,把房前屋后装点的分外好看,低低的树丫,连小孩子都可以采摘到,生的洋槐花含在嘴里就有甜丝丝的味道,可直接入口但不宜多吃,尝尝新鲜即可。泡桐花就不一样了,生的有股苦味不能直接下口,但取下花梗根部的硬皮部分,把白色的根部小圆筒含在口中,揉一揉前端阔大的'花瓣使它变软,那紫色的喇叭形泡桐花就可以吹出响声,成了孩子们又一玩乐工具。
几十年过去了,那种救人性命的天然绿色食物之一的榆钱儿,渐渐退出菜谱和食物的历史地位。近两年突然想念那种远时期的感觉来,想吃点榆钱儿,可是榆树太高,孩子们也渐渐退出我们那个玩爬树的游戏时代,没人会上树可采,只是洋槐花尚可够得着,一颗小小的树苗自生自灭,人们不去栽种,也还能看见它的身影,生长两年的洋槐树就会开花了。连续给孩子们吃了两年的洋槐花,今年的洋槐花还是我的美味,只是现在也刚刚有它的痕迹出现,不到采摘时节。
清晨,风还在刮,那白色的榆荚像级了雪片,也不知哪里来这么多,抬头看天,树上残留的依旧在固执的坚持着不忍离开,可是树枝已不是它的位置了,一片片榆叶在取代它的位置,取代它的绿色。
看惯了春去冬来,雪白花艳,美好的东西总是来去匆匆,唯有家,始终颜色不变,唯有亲人,始终在温馨陪伴,一起看潮涨潮落,花谢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