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相思散文故事

  (一)缘起

因为相思散文故事

  17岁那年,上高二的他们偷偷地去镇上的照相馆照了一张合照,一个人一张,照片上的她瘦削的脸上布满甜甜的笑,刚刚齐肩的黑发自然地散落,大大的杏眼羞涩地看着前方,嘴唇紧抿着,向上翘起,一袭碎花的蓝布衣裙,越发衬得她干净、明艳。而他剃得很短的头发,使他明朗的脸更加眉眼清晰起来,一件文化衫穿在他发育很好的身上,没有干瘪落魄,倒显得几分随性的少年的风发意气。

  他比她整整高出一头,她把头微微斜靠在他的肩上,而他把右手放在她的身后,没有揽过她的腰身,只是放在身后,像是挡住一切。

  记忆就像是在这张照片上定格,他们没有互相说爱,只是在心里都知道,没有谁可以替代对方在心里的位置。

  他叫顾景程,她叫夏小瑜,她住在镇上,而他就住在不远的村子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大概要从那一个雨天开始吧。那一天,秋天宁静午后的学校突然地很慌乱起来,一个初二的女生突然地口吐白沫躺倒在地,同学们大都作鸟兽散,有胆大、灵活的赶紧撒腿跑去找老师,其他的则远远地看着,以手掩鼻,只有顾景程快步地奔过去,扯上衣袖包住手指急急忙忙塞进她的嘴里,就近的人似乎都听得见那女生紧紧地咬着,像嚼骨头的声音,而夏小瑜是邻班的一个学生,那天因为下雨,所以没回家吃饭,却赶上了这一幕。

  急忙赶来的校医作了应急处理后,一帮大人带走了那个女生,一群惊魂未定的学生三五一群、四五一堆地议论着,校园又恢复了平静,而夏小瑜却站在顾景程教室的窗户外,看见顾景程的手上深深的血印。

  夏小瑜拿出随身带的创可贴,放在顾景程面前的桌子上,没说一句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走了,而刚刚缓过神来的顾景程,只匆匆地看了一眼这个随身带创可贴的女生,清爽的马尾,羞涩的脸庞下温和的一双杏眼。

  夏小瑜总是随身带着创可贴,因为她随时都有救助的对象,小猫啊、小狗之类的,因为她做医生的父亲有时给别人看诊时,她总是积极地打着下手,也许这些成了习惯。顾景程之所以面对羊角疯发作的女生如此镇定,而又勇敢,那是因为他有一个同样症状的母亲,他早已司空见惯了面对生活。

  他和她就这样认识了,一切似乎已然开始,可是,又如何能预知以后?

  只是,没有这样的开始,那么以后的故事又怎么可能发生?

  (二)相聚

  “妈妈,你吃肉。”看着五岁儿子可爱而又懂事的脸,夏小瑜的眼泪使劲地吞下才没有流出来,自从她下决心要生下他的时候,就在心里暗自里发了誓,不管如何,自己在孩子面前都要坚强地笑,因为是自己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一切的错或对都该自己来承担。

  “好贝贝,妈妈谢谢你,来,我们一起来吃,吃这个绿绿的青菜,我的小贝贝一定会长得更强壮。”母子俩人在一个四十来平米的平房里,巷子的拐角处。

  房子隔成了两大间,里面起居室又隔成了两小间,外面有一个大大的橱子,里面放满了一些医用的药物和用具,这就是夏小瑜和儿子贝贝一起生活的地方,也是她生存的地方,一个小诊所。

  今天是她三十岁的生日,特意早早地关了门,多炒了两个儿子爱吃的菜,贝贝很高兴,知道过生日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夏小瑜和儿子一起准备吹蜡烛。

  “妈妈,你还没有许愿呢!”过生日要许愿,贝贝也知道,“是啊,妈妈都忘了,那贝贝替妈妈许愿吧,一定会实现的。”

  “爸爸一定会来接我们的!”贝贝的小脸一脸虔诚和笃定的样子,夏小瑜紧紧把儿子搂在怀里,不想让他看到她流泪的样子,也不想让儿子小小的心承受失望,因为她所说的谎言。

  “笃笃”,有人在敲门,夏小瑜以为有人来急诊,“谁啊,哪儿不舒服了”。自从生了贝贝,她就请了一个本地的独居大婶跟她同住,一来帮着照看,二来也是为了安全,诊所难免晚上没有急诊,她一个女人实在有点儿害怕,今天大婶有事不在,所以她也就早早关了门。

  “请问夏小瑜是住这儿吗?”似曾相识的声音恍恍惚惚的,“你是谁?”,“我是夏小瑜的朋友,我叫顾景程,请问她是住这儿吗?”

  仿佛一颗来自遥远星球的星星,撞击得夏小瑜的心颤抖成一地的不知所措,这个在心里呼唤了无数遍,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想念而又怕见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你说你是谁?”,她颤抖着问,“小瑜,是你吗?我是顾景程',自从我看到了那张照片和你写的文字以后,我就赶来了,小瑜,不管如何,我们都应该勇敢一点,不能再错失了。”

  “是爸爸来接我们了吗?”贝贝很高兴,拖着夏小瑜的手去开门。

  门开了,卷起卷帘门,明亮的灯光照在推开玻璃门的这个男人身上,风尘仆仆的疲惫掩不住脸上的欢喜,高大的身躯一袭藏青色风衣,成熟而又内敛的表情下,俊朗的眉眼,正紧紧地盯着夏小瑜惊愕的双眼。

  终于,夏小瑜的眼泪流了下来,像汹湧而又决堤的海,所有的回忆随着这扇开启的门,打破尘封的往事,排山倒海而来……

  (三)相思

  这个孩子是夏小瑜放纵的结果,与爱、与情无关,却与相思的疼有关,与制造生命的男人无关,却与她的爱、她的生命有关,所以,一直以来,夏小瑜像所有幸福和烦恼着的妈妈们一样,全心全意地认真生活,倾尽可能地爱着这个儿子。

  自从夏小瑜和顾景程那样认识后,夏小瑜不由得偷偷地关注起他来,看他早上匆匆忙忙从窗前走过的样子,看他放学时飞快而去的样子。

  她死活要在学校里吃午饭,美其名曰地跟父母说,可以在校节省时间看书,其实她只是想能够有多一点机会看到顾景程。

  学校的食堂总是济济一堂的样子,三五一群拉帮结派地互通有无,而顾景程似乎总是落在别人的后面,夏小瑜留心看了几次之后,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去食堂,而是在教室里就着一杯开水吃着馒头,夏小瑜的心有点儿没来由地疼。

  顾景程知道隔三差五地被夏小瑜请求帮忙吃菜,是她故意在照顾自己,原本他该是拒绝的,因为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啥难受的,只是他说不出口,自从那次她温柔的眼眸那份透心的善良印在他脑海之后,他就记住了她。

  于是,一种默契在他们之间生成,有时候周末俩人也会一起相约去玩,乡村的田野就是最美的风景,而初恋不懂爱情的他们却同属于善良。爱,是从属于善良的最美,未必是所思所想就得一致才顺心,而是因为有对方而暖心、舒心、放心,然后愉悦地快乐,这样一件事儿吧。

  顾景程和夏小瑜从初中到高中,一直就这样不明目张胆,却不紧不慢地相吸、相守,没有人注意到有什么异常,却被一个叫顾涛的男生暗暗看在眼底。顾涛跟顾景程同村,系村长的儿子,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

  尽管明明知道,或许将来父母会不同意自己跟顾景程交往,但夏小瑜在心里早已把自己的一生许给了顾景程,没有人可以替代,她也以为,他们会一直可以在一起,上高中、上大学,然后结婚、生子。

  高三刚刚开学,有一天早上顾景程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喊夏小瑜有事情。校门外的公路旁是大片的田野,稻子正要收割,黄灿灿的,伴着一排排深绿的树木,原本这样的时候,哪怕是小呆一会儿,也让俩人觉得很美,今天,顾景程却神色凝重、心事重重。

  他久病的妈妈已然不行了,偏偏在工地上做工的父亲跌断了腰,原本他想再苦、再累撑过去就好,可是,现在却由不得他自己了。他的姨妈,支边定居在*,因为当年反对妹妹嫁给顾景程的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肯相认,如今这情况,他的父亲为了儿子竟自放下自尊相求,而担忧了这么多年的姨妈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一家三口接到*生活,最主要的原因是那边考试可以有分数优惠,顾景程是这个飘摇的家,唯一的希望,只能赢不能败。

  “我会给你写信的,等我们考上大学后再见面,相信我,一定要等我。”“我会的!”这样的约定像秋风一样浸染了心头,种下相思的念念不忘,等待收获时节,谁又能料到寒风乍起的'以后呢?

  (四)守候

  当夏小瑜在医院上班时晕倒而被同事发现怀了孕时,整个医院不亚于像炸了锅一般。虽然说现如今世人宽容了男女关系,但是对于一个大姑娘怀孕,尤其是像夏小瑜这种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女孩子,舆论是没法放过的,何况是在医院这个人际关系比较复杂的地方。

  当消息传到夏父耳中时,气得他一个站立不稳,差点背过气去。

  是的,作为一家市立甲等医院的一个科室的主任,某一个学科带头人,夏父是德高望重而受尊敬的,而且一直以来夏小瑜也挺让他省心。

  其实当年顾景程离开后不久,夏小瑜也离开了那个小镇,因为父亲工作的变动,举家迁入了城里。顾景程离开时约好了给夏小瑜来信,可是,她盼了又朌却一直未见只语片言,她怕因为自己搬家的缘故而联系不上,所以隔三差五一有空就找顾涛问他有没有跟顾景程联系,顾涛总是难过地告诉她,顾景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离开后就没有任何讯息。

  而事实上却是,顾景程一到了*就给夏小瑜写信,给出了自己新的联系地址,只是他太在意了,怕写到学校万一门卫送不到夏小瑜手上,为了保险起见,他寄给了顾涛的家,千叮咛、万嘱呼地拜托顾涛。只是他没有想到,顾涛却是一直暗恋夏小瑜的人,暗恋就像疯狂的草,开不了花却足以荒芜一个人心的花园。

  顾涛一边对夏小瑜说着顾景程的杳无音信,一边对顾景程报告着夏小瑜的生活,她成绩依然很好,她越长越美丽,她跟校长的儿子走得很近,有可能会保送某个学校,听说她父亲医院的领导也开玩笑跟她父亲攀亲家,总之,夏小瑜的生活过得多姿多彩。

  顾景程寒凉的人生并没有因为迁到*而改变了模样,相反,因为离开了熟悉的环境,他的母亲病情加重竟一下子就离开了,而父亲的病没好瘫倒在床,尽管还有一个学期,但顾景程却果断地离开了校门,他不能够为了自己的前程而扔下父亲,投奔到姨妈门下。

  从此,在顾景程的心里,夏小瑜就像一朵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茉莉花,时常出现在梦里,思念在心里,却不敢用手去触及。

  只是,夏小瑜不知道,她以为是自己的离开让顾景程找不到,她坚信他一定会回来,他说过让自己等他,而他从来都没有骗过自己。

  所以,坚信因为某种原因而联系不上顾景程的夏小瑜,当思念的气息萦绕得她透不过气来时,她总是会回到他们曾经走过的田野,站过的树下,欢笑过的桥头,呼吸回忆的气息。

  也许这世上最难过的爱情,不是一个人的爱或不爱,而是一种相思,一种明明刻骨、看似可触却不可及而无法放下的等待,于是,思念会在相思里越浸越浓,浓到需要一颗心足够的坚强,才能够抵抗得住那一阵阵的疼痛。

  顾景程是这样,夏小瑜也是这样,只不过是夏小瑜错误地走近了顾涛。

  这世上有一种接近只是因为爱着一个人而靠近另一个人,就像夏小瑜时常联系顾涛一样,她只是觉得跟他的发小在一起,就像离顾景程近了一点。

  所以,直到大学毕业,夏小瑜都跟顾涛一直有联系,尽管是不咸不淡。

  原本想要上文学院的夏小瑜很乖地听从了父亲的意见,上了医学院,而她的心思是因为顾景程曾说过想要报考医科大学。可是,直到毕业上了班,夏小瑜都未曾能够遇到过顾景程。

  相反,却在上班的第二年就因为同在一所城市做生意的顾涛相邀,在她生日这天,被顾涛灌醉了酒占领了他认为的爱情制高点,他不理会她只是朋友的言论,他不理会她自始自终心只属于顾景程的相思,他只知道爱就是得到,尽管后果是夏小瑜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夏小瑜痛恨自己的放纵,破坏了自己等候顾景程至三十岁的誓言,如果顾景程若也思念,定不会超过三十岁来找她,如果过了三十依然不见,那她一定会笑着放下,然后找一个人云淡风清、现世安稳。

  只是,自己却糊涂地把自己交给了一个不爱的人,所以肠子都悔青了的夏小瑜根本没有顾及去想,一次的放纵会带来什么后果。

  暴跳如雷的夏父逼夏小瑜交出那个男人,得到消息的顾涛提着厚礼上门提亲,人前人后指指点点的议论,让夏小瑜窒息,收拾了行囊,她远离了一切,而来到这个民风淳朴的小镇,定期寄给父母一封封没有地址却有一张照片的信。

  每当想念的心、迷惑的心、无助的心,疼痛的时候,她都会在社区自己的窝里写上心情,直到有一天上传上那张照片,以及她的故事、她的一个人坚持和等待的爱情。直到有一天,有人看到了另一个人,另一张相同的照片。

  没能上医科大学的顾景程,在经历过艰辛的生活和埋首的苦干之后,做了一个商人,一个爱读书、经营医用商品的儒雅商人。起初他想回来,最起码给当初的诺言一个交待,只是从顾涛口里得到夏小瑜已然嫁人、过得很好的消息后,他把她放进了心底,她,幸福地生活着,该是最好的。

  他结婚了,却又离了,没有为什么,只是双方觉得不是那样的感觉,所以趁没孩子,很自然地分了手。他也有淡淡的忧伤,却只能连同那些疼得发痒的岁月一起,用文字拿出来放进网络里,连同思念搁在那张照片里,随心情流动。

  夏小瑜和顾景程紧紧拥抱的身体陌生,只是那一直未曾离去的相思熟悉得如同自己,又如何需要分辨?

  “你是爸爸吗?”,“宝贝,是的,爸爸出差回来了。”顾景程和夏小瑜异口同声地一边说一边抱起贝贝,笑声随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来。

  夜,终于归于应有的宁静,而爱,如若心有相思,亦从来都不会弄丢。

  年华似水

  乌镇,一个水乡小镇,古旧、清净、安详而且幽静,在那里有高高的屋檐,黑黑的窗棂,长长的青石路,窄窄的街衢,幽幽的水巷,瘦瘦的乌篷船,烟起雾落,云蒸霞蔚,草长莺飞,花开花落,流年似水。它很小,小到地图上根本找不到它的影子,但那里却是非常适于恋爱和抒情的地方。

  有一个曾经深爱我的男子,他安静、沉默地握住我的手,站在乌镇冬日清静的古渡口,看着年华悠悠似水。

  一月初的乌镇酷似美人,典雅、精致、温和、端庄、玲珑而且剔透,完全符合“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古典韵致;乌镇的一月也类似诗歌,细润绵长,甜美芬芳,花好月圆,终日沉醉在小桥流水、夕阳烟波深处,如同大梦一场……

  他是我遗留在江南的一蓑烟雨梦,温润的,蒙蒙的,带点微湿的忧伤和温暖,这样萦绕在我的记忆里。走进去,永远那样安静,千年不变的古老与永恒。那样一个淡定深情的少年,所有的爱只隐藏在心里,你不说,他便永远隐忍。年少清澈的爱情,平静与激烈,都融进了江南小镇的似水年华里。

  他从来都是沉默内向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多半也是安静无语。他静静地在我身边,陪我走在郊外的田野里,抬头看见清朗的天空。

  那时功课繁重,每天见面的时间也只有晚自习下课那十分钟。不下雨的日子,他便在旧音乐楼旁的黄花树下等我。他穿着深蓝色的格子衬衫,微微挽起袖子,安静地注视着我微笑着走向他。

  几乎都是在操场上散步,六月初的时候开始有萤火虫。一只只亮亮地在疯长的草丛里飞,像漫天飞舞的小灯笼,那种情景美丽的像梦幻,让人惊叹。他伸出拢住的手,把一只萤火虫放在我手心里。他总是喜欢放在我手心里,冬天沾着雨水的腊梅,暗香盈袖;乌镇手工编织的同心结;南浔金黄灿烂的小香囊,还有我喜欢的德芙和水晶之恋。

  我们去过的地方多半是江南的水乡小镇,南浔、含山或是乌镇,古老而清静的地方。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适合生长爱情。有时候走得太累,在回来的汽车上便昏然睡去,迷迷糊糊间觉得他目光灼热专注,拿着纸巾仔细擦拭我脸上不断渗出的汗水。

  那时我刚结束自己的第一段感情,和一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心生厌倦。转而遇见他,因为学校偶然的一次聚会。他坐在我身后,静默得像一株植物。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发现五月的蔷薇已经盛开,清香四溢。

  他是沉默内敛的人,很少说话,更少沟通。在沉默里,误会和疑惑纠结在一起,越积越重,慢慢举步维艰。他对我的笑日渐稀落,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睛也看着别处。直到有一天当他对着一个普通的朋友反而能轻松微笑时,我心里渐渐涌起寒意。

  终于有了那次上海之行的痛处,一发不可收拾。那是我第一次对他心生恨意,也是最后一次。后来他说起我那时的看他的目光,如同要杀人一般凌厉,让他恐惧和痛悔。那是他第一次在我耳边哭,我执意不肯原谅,然后他大病不起。为什么后悔总是要在失去之后?

  我们在日渐疏离中渐行渐远,终不可回头。

  然而,他当真是爱我的,像《流金岁月》里朱锁锁的表哥。

  很久以后,当我们面对往事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时候,才知道他的种种沉默是因为害怕失去我。想起许久前,无意看见他写的句子:“我不要谁给我安慰,伤痛和眼泪在天亮前撤退。”那时我们相爱,这样的句子自然不是写关于我的事。隐隐约约听他说起以前女友对他的伤害,才知他的担心由此而起。

  那时,我们已经分开,我的身边是我深爱的人。即使知道他仍在我身后,也是不可回转了。

  情缘错落,教人辜负。

  彼时我们年少,徜徉在水乡温柔宁静的时光里。一行人在悠长阴冷的小巷里迷了路,他随手推开一扇木门,便见高大的庭院里,挂满了美丽的蓝印花布,从高高的竹竿上垂下来,摇曳在清冷的风里,古朴动人。那个冬日,我们决定在一起。

  我们曾醉在水乡,任年华似水。

  年华亦似水,一去不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