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愿我能叶茂归根
二十二年前的一个初夏,我出生在深镇镇。只是平凡地…………!
二十二年后的一个初夏,我离开了深镇镇,只是平凡地…………!
我记不起我曾多么厌恶这个地方,我也不记得,我曾收拾了多少次行装要离开这个地方,小时候我梦想我一定要离开这个穷村山僻,可是多少次,我又回来了。我想,有一个地方让你又爱又恨的一定是家乡。我中了墨菲第四定律的诅咒---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我是一个不会想家的人,我喜欢漂泊,我喜欢*自在。我更不会是一个不会想家乡的人,我喜欢远行,我羡慕翱翔于蓝天的雄鹰。自从我捂懂了家的概念之后,我才知道:家是一种归宿,是心停泊的港湾.它可以给任何一个人温暖的地方。家乡亦是如此!我在此想道歉,为我那曾经的抛弃。我突然想起一句话,“这世间,必有一种懂得,穿越灵魂幽幽而来。”
记忆里,深镇是落后的。除开了一条条弯弯曲曲凹凹凸凸的山路,还有一栋栋破旧不堪的瓦房,没有干净整洁的街道,没有先进的教育设施,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对此,我记忆尤深!因为,我的家离镇上有五公里山路,我的家,就是一栋瓦房,四面环山。环境是恶劣的,但人,也是可恶的!我永远记得,在我上小学的前一年,有一班强盗,闯进了我们村,强制牵走了我四叔的大水牛,抓走了四婶辛辛苦苦养大的一群母鸡,抱走了我村上的唯一一台彩电。后来,听父亲说,那是计划生育的领导,因为有四叔家超生了,没有钱交罚款,所以采取了强制措施。可是,我还是恨他们,为何没有一点点商量的余地……
小时候,我就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我记得有一个夜晚,风特别大,家门前的两棵龙眼树被风吹的莎莎作响,村里的家狗叫个不停,是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心中的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我要起床出去看个究竟!我走到了村里离家不远的一块草地上,静静的感受着,当晚风的确大,吹得我差点站不稳,但月光却出奇的亮,周围的场景我尽收眼底。不久,一个巨大的,发着轰隆隆声音的物体从我头顶飞过,似曾很近,但是我触不可及,似曾很远,但它却又是那样的庞大。那一刻,我竟没有一丝恐惧感!它就这样缓慢的从我头顶上方缓慢飞过,闪烁着警示灯,是一台飞机,很大很大。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到实物,非常震撼,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那时候我就在想,坐在飞机上的都是什么人呢?他们从哪里来,他们又要到哪里呢?压抑在心底的那个梦想再次展现开来,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学七年,我以全班总成绩名列第二进入镇中学的初一三班,开始了我人生的第二段旅程。在这里,我结识了很多朋友,各色各样的,就这样,我成天沉迷网吧,沉迷游戏机室。成绩一路下滑,父亲曾因为这个被班主任请去教导处喝了几次茶。父母亲也打了,也骂了,我自己也保证了。可是,我还是意识不到事件的严重性!记得最后一次爬墙出去打游戏机,被班主任抓个正着,班主任死活都要打电话叫我父亲带我回去家教一个礼拜,我不想父亲再次失望,我跟班主任再次保证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在发生了,那一次,我流下了我人生的第一滴后悔泪水。可是,父亲还是被班主任请来了……
那一次之后,我开始厌学,讨厌老师,讨厌班主任,讨厌学校领导,成绩下落到极点!初中第三年,我偷偷地逃学了,怀着我那强烈的梦想……
6个月后,我回来了,满身疲惫。
深镇是没有变化的,都只是物是人非。
从那以后,因为辍学,我经常在家,或呆在家看电影,或开着摩托车去兜风,这样打发时间。记忆深处,我第一次欣赏家乡的黄昏是在多年前的秋日雨后,阳光格外温柔,她似一个委婉的少女含羞答答的站在天际间,黄昏下村庄袅袅炊烟,好一番景象。仿佛这就是人间天堂!
我爱上了家乡的黄昏,我常常在晚饭后同啊福开车去看日落,诉诉人生,谈谈往事,说说理想,有时我们会聊得很久,很久,直至深夜。我们总有聊不尽的话题,,有时我们也会沉默,静静的看着夜空,仿佛洞悉了漫天的繁星......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来来回回家乡的次数多了起来。每次坐小巴回来,我都有不一样的感触,不过有一种感觉,是每次都一样的,那就是我希望司机能开快点,这样我就能快一点回到深镇,回到我的家,投入家的怀抱,吃着20年口味都不变的家乡菜!那一刻,我想每个出外漂泊的孩子都会倍感珍惜这种感觉,这种家的感觉,这种家的温馨!而小时候那种对家乡的厌恶感在此时竟成了最鲜明的对比,不可否认,厌恶早已被覆盖。我是错的!
其实,在我很多的不经意间,深镇在慢慢的变化着。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劳作和生活中,婚丧嫁娶以及各种大大小小的乡村庙会总是能给百姓们带来喜怒哀乐,带来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希冀,各种传统习俗和生活方式在这或哀婉或欢庆的鼓乐声中得到传承,并且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的被充满智慧的百姓演绎,形成了具有时代特征,同时又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变化的新民俗。
旧时景象早已烟消云散,取代的是一栋栋别致的小洋房,一条条运载着丰收喜悦的水泥路。水利发电站比比皆是,粤西海拔最高的仙人洞风景去就坐落在深镇。突然,我觉得家乡是我值得骄傲的!
她孕育了我们,供我们开荒种粮,默默无闻地。
她孕育了我们的梦想,教会了我坚韧不拔地。
她是值得我们爱戴的,这里的一树一木,一花一草。
她是最慈祥的,曾饱受我的颓弃,但却依然盼着我的归来。
如果有一天,那么一天,当你归于尘土,世界都沉默下来的时候,黄色的古卷里面应该留有你的名字,如果有一天,你被诗人发现的时候,也可能会留下千古的绝句。无论这世界怎样沧海桑田,就算秋天一场风将带走一切,你也会一直在坑坑洼洼的平原伫立,守护着祖辈的坟墓。你的子孙,会去到很多地方,会有很多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也许某天, 历史提起他们时,也会想起你的名字---深镇!
沉沉的生命四季,苦乐年华,家乡是不老的笑容,是童年的回忆,是游子的辛酸,人生的港湾,故乡背驮着岁月的忧伤,是生命延续的永不停息。
我的根在这里,很多人会说叶落归根,但我却偏偏执着,我要叶茂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