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上散文随笔
9月的河南风清凉,濡湿了我们一身南方的热情。脱离了尘世的喧嚣,我们07动画系来到太行山写生。第一次出远门,跨过了黄河长江,从南中国到了北中国,从闹市到了乡野,我们一群人的心情就像是久被*的鸟突然被放飞———并非兴奋得直拍翅膀,绝尘而去,而是茫然不知所措。上车之前,我们曾表露的一副壮士远征的模样,现已在低温潮湿的空气里,在人烟稀少的宁静中化为复杂的情感,我们只能战战兢兢地、亦步亦趋地跟在老师身后。
第一天黄昏到埠身心疲惫之余,对着黑黝黝的山坳心生恐惧,听完日程安排后早早睡下。次日行山,那些野生的山楂早已将我们的恐惧驱散。少年心性若我们当然就急不可耐。清晨微寒的凝露尚在,折射阳光映得山楂一颗颗鲜红发亮。手一薅,便顺下来满满一把红宝石。生在南方的孩子没见过真正的野山楂,半天舍不得尝鲜。把玩了半天,抚摸了个遍。满心期待地留下齿印,却被酸涩的味道拧了嘴脸。
太行山是北方的山,山边没有绿水环绕,感觉就特别坚强。它的历史渊源更让人觉得在山岚间都带了凝重的顽强。就在这顽强的山上,我们带着一个画夹、一支画笔、一部MP3来到无人的崖边,坐在护栏的基石上,双脚悬空地就踏在了太行山的心窝之上。太行山像在沉睡,那么地静逸,只丝丝缕缕地吞吐着岚气,阳光射不透,那气息悠然地飘荡在山谷中,无常地变化着形状,慵懒而迷蒙。山间的溪水冰冷,那般清澈明亮,让人忍不住要去亲近。掬一把,波光粼粼,会让人误以为掌心中捧着破碎的钻石。没有风,山显得更加安静,冷气包裹着我,视听更加清明。我甚至可以听到山脚小镇上孩童的喧哗,听到鸟儿飞天的振翅,听到小虫噬果的齿响。
在这静寂里,我按下MP3上的“PLAY”。播出一首班德瑞的《AWOODENNIGHT》,那辗转跳跃的音符,唤醒了山脉。我在如清晨初阳般的节奏中呼吸太行山的气息,在阿尔卑斯山与太行山之间寻找大山的'共同的脉动。《风之纹章》随后接上,优雅的钢琴声充实耳膜,伴着山风穿衣绕发,五感扩散舒展。此时此刻,让人欲舞。如此生活,真的可以做到“去留无意,看天上云卷云舒;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了。
一群人在山中度日,带队的导师领着一班男女学生上山下水。那陡峭的山道,云雾缭绕。我们见到了的一个瀑布,比起德川和庐山,不知要逊色了多少,更遑论黄果树和尼加拉瓜。然而,太行山上的王相岩的瀑布如同美女的一缕发丝,自山头垂落,消散于山间,稀稀拉拉地落到底下的潭水中。比起其他瀑布近乎神勇的壮丽,她就显得秀美得多,纤细得不盈一握。潭面也波平如镜,清澈见底,水底的光怪陆离显露无遗,一时戏水的戏水,拍照的拍照,直击得水中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形成动静交融的光景。
上山的险处自不必再多说,但真正到了山顶,那苦楚却也不算什么,领略一番“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的景色。置身顶峰,看那云海茫茫,山体苍苍;明媚沉寂,风光无限。顶天立地的感觉让众人心中一快,只恨有歌无酒,否则太行山上便多了众多现代诗仙李太白!
太行的酒就如同太行的山。初尝只觉辛辣无味,然而再喝便觉得那热从心底发起,让人不得不喜欢。寻处无人之地,沿崖而坐,自斟自酌,邀明月,醉清风,自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感觉天、山、酒、人都融为了一体,那般自然融洽,舒适写意。
16天的旅程转瞬结束,如乌飞兔走,追赶不及。那野山楂的红,那树丛的绿,那鸟兽的灵,那奇山异水的风光,让我们沉迷不已。坐在车上听着引擎声,即将返回鸟笼的鸟儿只能在梦中再飞回太行山,去攫那风那水那果那人的万般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