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散文随笔

  站着想睡,躺着却精神,最近一个月里,没有哪一天能够睡眠充足的,这是老了的迹象?还是?

流年似水散文随笔

  腰酸一直折磨着我,元凶就是它,从6号起开始坚持天天去做理疗,有与病痛斗争到底的“雄心壮志”。虽然缓解不少痛苦,但还是没有从此折磨中走出来。我淡淡地跟儿子说:“感觉自己正在死去中。”他说:“人从出生开始,就是在面临倒计时的死去里。”他知道我在乱说,因为这点小病痛是不会威胁到我的性命的。

  明天还有一个夜班就要转班了。理疗也只能跟着停止。医生是个中年人,还算健谈,因为大家的住处离得不远,彼此都是认识的。再说早前也在这医院里治疗过两次,打过了交道,这次再来治疗已经是轻车熟路。

  昨天治疗中,东拉西扯地聊到了旅游,一阵海侃后,他说他曾经跟我娘家的一个谁谁的老婆珍一起在旅游中结识,说这个人不错,那次他骑马失蹄了她还帮忙过,问我认识不?我说只要是认识我俩的娘家人,百分之九十几的都知道我俩过去很铁,只是现在大家都结婚了,因为她嫁的是有头面的人,两人不在同一个层次上,所以就渐渐地疏远了。到现在也只是网络上互动互动而已,有好多年都不相往来了。

  记忆里那是二十几年前,那时的我正当花季,那时村里女孩读书的不是很多,能上初中更是寥寥无几。虽然我也只是读到初二上学期,但比起那些没读书的人来我已算是个“文化人”了。或许是这点差别吧!我们和她们之间总有一种融不入的感觉,并不是我们有什么比别人高出一等的'理由,而是当我们无意间脱口说出一两个词语来,就会被攻击,说你们有文化就不要卖弄,嘲笑我们这些没读书的怎样怎样的。

  那时我和珍还有妹妹,三人大部分都是在独立圈里。也只有三人行的时候,才能放开话题地聊。当时的我们思想其实还很稚嫩,却整天悲天悯地的,老幻想能做出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情来。每天晚上,我们躲开村里人,在南北公路上瞎溜达,或爬到阿贵家那间偏僻的猪舍棚板上,拿件破旧的席子铺上,躺在那儿数星星,大樟树下周保的拖拉机上也是我们的一个根据地。说一些现如今想起来就觉得好笑的踌躇满志的话,或杞人忧天的担心起几十年后大家会变成什么模样,人死后如何可怕等等。有时也经常说些自娱自乐开开玩笑,你一句我一句的吹起了牛,吹得牛儿满天飞,吹得小鼓变大鼓,常常把自己逗得开怀大笑。偏僻的地方比较空旷,声音传播力相对高,没想到这也把人又给得罪了,说我们俩神气得要死。连在路上散步也成了被讽刺的理由。一旦路上遇见个人,就会说你们又在“散步”了,本来这也没有不对的,但是她们故意在“散步”两个字加重语调的,语气里飘着酸酸的味儿。在那个时候,似乎我俩做什么都带着一股邪气。或许她们认为,我们应该像她们那样的晚上聚集一起,织织毛线,绣绣花,说说东家长拉拉西家短的才是这个年纪里该做的正经事。至于她们哪来的那么多毛线织,无非是织完了这件,再把那件旧的拆了用开水烫一烫晾干了重新再织,据说这样会比较保暖。

  妹妹还好,因为有她亲姐姐罩着,再加上她活泼好动,她比我和珍相对来说比较能融入那个群体。我俩倒是似乎真的被孤立了,而说白了,是我俩不太愿意与她们为伍,干脆地与男孩子们玩一起了,便有了一帮不小的群友。我们和他们一起骑自行车四处跑,桥头、学校操场、山尾晒谷场、公园门口都是我们的聚集地,大家一起玩得很嗨。放声歌唱,成语接龙,猜谜语都是那时最受欢迎的游戏,那时的我们很纯洁,一起游玩却不打闹。尽管如此,还是有些闲言闲语流出。被说得多了也就自动产生免疫功能,谁爱说谁说去,反正我有抗敏能力。

  也有不安分的时候,有一次趁着月光夜,邀上邻居俩男孩兵和他的表弟荣去田里偷甘蔗吃,结果被人看到了,第二天,就有小道消息传出来,原来我们散步是为了偷甘蔗吃。天地良心啊!也就只有那一次。

  后来,我和妹妹随着打工一族走上了挣钱的道路,珍那时是代课老师,和我们分开两地。随着岁月的流失,我们的那些青春往事在时光的流逝里被渐渐地遗忘到了记忆的角落里。

  “妈,19:04分了,你今天还不去上班?”儿子的叫声把我从时光隧道的那一头拽回了现实,赶紧上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