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国人没记性,因为没记性,所以昨天听过的话,今天忘记了,明天再听到,还是觉得很新鲜。做事也是如此,昨天做坏了的事,今天忘记了,明天做起来,也还不是「仍旧贯」的老调子。」《老调子已经唱完》一九二七年
2、「……这兽性的不见于中国人的脸上,是本来没有的呢?还是现在已经消除,如果是后来消除的,那么,是渐渐净尽只剩了人性的呢?还是不过渐渐成了驯顺。野牛成为家牛,野猪成为猪,狼成为狗,野性是消失了,但只是使牧人喜欢,于本身并无好处。人不过是人,不再夹杂别的东西,当然再好没有了。倘不得已,我以为还不如带些兽性,如果合于下列的算式倒是不很有趣的:人十家畜性=某一种人」《略论中国人的脸》一九二七年
3、「中国人不但「不以戎首」、「不为祸始」,甚至于「不为福先」。所以凡事都不容易有改革;前驱和闯将,大抵是谁也怕得做。然而人性岂真能如道家所说的那样恬淡;欲得的却多。既然不敢径取,就只好用阴谋和手段。以此,人们也就日见其卑怯了,既是「不为最先」,自然也不敢「不耻最后」,所以虽以是一大堆群众,略见危机,便「纷纷作鸟兽散」了。如果偶有几个不肯退转,因而受害的,公论家便异口同声,称之为*。对于「锲而不舍」的人们也一样。」《这个与那个》一九二六年
4、「中国人不疑自己的多疑。」《我要骗人》一九三六年
5、「中国人倘有权力,看见别人奈何他不得,或者有「多数」作他护符的时候,多是凶残撗恣,宛然一个暴君,做事并不中庸;待到满口「中庸」时,乃是*已失,早非「中庸」不可的时候了。一则全败,则又「命运」来做话柄,纵为奴隶,处之泰然,但又无而不合于圣道。这些现象,实在可以使中国人败亡,无论有没有外敌。要纠正这些,也只好先行发露各样的劣点,撕下那好看的假面具来。」《通讯》一九二五年
6、「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无声的中国》一九二七年
7、「中国人自己诚然不善于战争,却并没有诅咒战争;自己诚然不愿出战,却并未同情于不愿出战的他人;虽然想到自己,却没有想到他人的自己。」《一个青年的梦译者序二》一九一九年
8、「中国向来有点自大。--只可惜没有「个人的自大」,都是「合群的爱国的自大。」……「个人的自大」,就是独异,是对庸众的宣战……一切新思想,多从他们而来,政治上宗教上道德上的改革,也从他们发端。所以有这「个人的自大」的国民,真是多福气!多幸运!」《随感录三十八》一九一八年
9、「中国大约太老了,社会上事无大小,都恶劣不堪,像一只黑色的染缸,无论加进甚么新东西去,都变成漆黑。可是除了再想法子来改革之外,也再没有别的路。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怀念『过去』,就『是希望将来』,而对于『现在』这一个题目,都缴了白卷,因为谁也开不出药方。所有最好的药方即所谓『希望将来』的就是。」《两地书》一九二五年
10、「中国开一个运动会,每每为决赛而至于打架;日子早过去了,两面还仇恨。在社会上,也大抵无端的互相仇视,甚么南北,甚么省道府县,弄得无可开支,个个满脸苦相。我因此对于中国人爱和平这句话,很有些怀疑,很觉得恐怖。」《「一个青年的梦」译者序》一九一九年
11、「二十多年前,都说朱元璋(明太祖)是民族的革命者,其实是并不然的,他做了皇帝以后,称蒙古为「大元」,杀汉人比蒙古人还厉害。」《上海文艺之一瞥》一九三一年
12、「人生最痛苦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娜拉走后怎样》一九二三年
13、「从生活窘迫过来的人,一到了有钱,容易变成两种情形:一种是理想世界,替处同一境遇的人着想,便成为人道主义;一种是甚么都是自己挣起来,从前的遭遇,使他觉得甚么都是冷酷,便流为个人主义。我们中国大概是变成个人主义者多。」《文艺与政治的歧途》一九二七年
14、「任凭你爱排场的学者们怎样铺张,修史时候设些甚么『汉代发祥时代』、『汉族发达时代』、『汉族中兴时代』的好题目,好意诚然是可感的,但措辞太绕湾子了。有更其直捷了当的说法在这里-----一、想做奴隶不得的时代;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灯下漫谈》一九二五年
15、「你的反抗,是为了希望光明的到来罢?……但我的反抗,却不过是与黑暗捣乱。」《两地书.二四》一九三二年
16、「刘邦除秦苛暴,与父老约法三章耳。而后来仍有族诛,仍禁挟书,还是秦法。法三章者话一句耳。」《小杂感》一九二七年
17、「只要从来如此,便是宝贝。即使无名肿毒,倘若生在中国人身上,也便『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乳酪』,妙不可言。」《随感录三十九》一九一九年
18、「可惜中国人但对于羊显凶兽相,而对于凶兽则显羊相,所以即使显凶兽相,也还是卑怯的国民。这样下去,一定要完结的。」「我想,要中国得救,也不必添甚么东西进去,只要青年们将这两种性质的古传用法,反过来一用就够了;对手如凶兽时就如凶兽,对手如羊时就如羊!」《忽然想到.七》一九二五年
19、「可惜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国人自己是不肯动弹的。」《娜拉走后怎样》一九二六年
20、「在中国,尤其是在都市里,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或翻车捽摔伤的人,路人围观或甚至高兴的人尽有,有肯伸手来扶助一下的人却是极少的。」《经验》一九三三年
21、「外国用火药制造子弹御敌,中国却用它做爆竹敬神;外国用罗盘航海,中国却用它来看风水;外国用鸦片医病,中国却拿来当饭吃。」《电的利弊》一九三三年
22、「多有『不耻最后』的人的民族,无论甚么事,怕总不会一下子就『土崩瓦解』的,我每看运动会时,常常这样想:优胜者固然可敬,但那虽然落后仍非跑至终点不止的竞技者,和见了这样竞技者而肃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国将来的脊梁。」《这个与那个》一九二六年
23、「我先前总以为人是有罪,所以鎗毙或坐监的。现在才知道其中的许多,是先因为被人认为『可恶』,这才终于犯了罪。」《可恶罪》一九二七年
24、「我先前的攻击社会,其实也是无聊的。社会没有知道我在攻击,倘一知道,我早已死无葬身之所了……我之得以偷生者,因为他们大多数不识字,不知道,并且我的话也无效力,如一箭之入大海。否则,几条杂感,就可以送命的。民众的惩罚之心,并不下于学者和军阀。」《答有恒先生》一九二七年
25、「我有一位朋友说得好:『要我们保存国荆 残牍 饽鼙嫖颐恰!槐嫖颐牵 娜肥堑谝灰濉V灰 仕 形薇嫖颐堑牧α浚 还芩 欠窆 狻!埂堵砩现 占恰芬痪哦
26、「我独不解中国人何以于旧状况那么心平气和,于较新的机运就这么疾首蹙额;于已成之局那么委曲求全;于初兴之事就这么求全责备?」《这个与那个》一九二六年
27、「所以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战具比我们精利的欧美人,战具未必比我们精利的凶奴蒙古满州,都如入无人之境。「土崩瓦解」这四个字,真是形容得有自知之明。」《这个与那个》一九二六年
28、「甚么叫『国粹』?照字面来看,必是一国独有,他国所无的事物。换一句话来说,便是特别的东西。但特别未必定是好,何以应该保存?」《随感录十五》一九一八年
29、「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似人非人的生活。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记念刘和珍君》一九二六年
30、「穷人的孩子,蓬头垢面在街上转,阔人的孩子,妖形妖势,娇声娇气的在家里转,转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会转,同他们的父亲一样,或者还不如。」《随感录二十五》一九一八年
31、「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牺牲上场,如果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剧;如果显得觳觫(即恐惧颤抖),他们就看了滑稽剧。北京的羊肉铺常有几个人张嘴 看剥羊,仿佛颇为愉快,人的牺牲能给他们的益处,也不过如此。而况事后走不几步,他们并这一点也就忘 了。」《娜拉走后怎样》一九二六年
32、「胡涂主义,唯无是非等等──本来是中国的高尚道德。你说他是解脱,达观罢,也未必。他其实在固执 ,坚持 甚么,例如在道德上的正统,文学上的正宗之类。」《难得胡涂》一九三三年
33、「自有历史以来,中国人是一向被同族屠戮、奴隶、敲掠、刑辱、压迫下来的,非人类所能忍受的楚痛,也都身受过,每一考查,真教人觉得不像活在人间。」《病后杂谈之余》一九三四年
34、「许多历史的教训,都是用极大的牺牲换来的。譬如吃东西吧,某种是毒物不能吃,我们好象全惯了,很平常了。不过,还一定是以前有多少人吃死了,才知的。所以我想,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是很可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螃蟹有人吃,蜘蛛一定也有人吃过,不过不好吃,所以后人不吃了,像这种人我们当极端感谢的。」《今天的两种感想》一九三二年
35、「谁说中国人不善于改变呢?每一新的事物进来,起初虽然排斥,但看到有些可靠,就自然会改变。不过并非将自己变得合于新事物,乃是将新事物变得合于自己而已。」《补白》一九二五年
36、鲁迅作品经典语录摘编 导语:鲁迅以笔代戈,奋笔疾书,战斗一生,被誉为“民族魂”。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是鲁迅一生的写照。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欢迎各位的阅读及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