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的痛快散文

  也不知咋回事,昨天下午近傍晚时分,突然感觉右脚第二趾好生酸痛,心里估摸着是否早晨脚趾运动过度而伤了筋,到现在才痛出来?于是想当然地用手去不停地搓揉,还不停地活动脚趾关节。

疼痛的痛快散文

  我向来将病痛视作身体上再平常不过的一种生理现象,假如长时间未有病痛反应,反倒觉着人不自在了,如同无战争的和平年代久了,军队可能会失去应对战事的力量一样,生怕平时病痛不来扰你,一旦有病邪侵入时则无力招架。这就像人们常说的,经常犯些小病小痛的人不会得重病,平时一点毛病没有,一旦得病便是重症绝症。你还别说,这真是有点道理的。

  晚上回到家里,想着要对酸痛的脚趾进行舒筋活络,就用热水泡了脚,一边浸泡着,一边还在动动脚趾。可等到脚泡好了,那脚趾的酸痛感觉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在酸痛上又有了新的肿胀感,变成了胀痛。睡觉前我就在那脚趾上涂了涂“正红花油”。

  晚十点还没过,便早早睡觉了。躺在床上,那脚趾在隐隐胀痛,甚至有点僵木,动一动更痛。这让我重新回味了小时候生疮化脓的那种久违了的体验和感受。当我静下心,并用意念分散对胀痛的注意力时,人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当醒来时,觉着那脚趾愈发地胀痛,不论怎样腿蹬直、腿弯曲,变换睡姿,都缓解不了拉簧似的胀痛。我只能用意念迫使自己静默下来,驱赶掉那胀痛。说来奇怪,虽然那胀痛依旧在脚趾上跳着,可这时的痛,已成了一种仿佛是身心受到什么刺激的愉快感,这种感觉无以言表,不是平常人们说的“痛并快乐着”那么简单,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痛快”(字典对“痛快”的解释是爽快、爽利的意思,我感受的又胀痛又愉快的“痛快”亦已是本义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又睡着了。

  夜深人静时,屋外马路边施工的钻杆、铁锹等金属工具发出的'响声和偶尔路过的汽车马达声传来,分外清晰,所以也格外刺耳,伴着那脚趾似痛似爽的感觉,辗转反侧,直到天亮。

  起床,右脚下地时,顿感那脚趾更胀更痛了,以至小腿肌肉也有种牵拉似的疼痛。搬起右脚一看,吓了一大跳,那脚趾的皮肤已光滑逞亮,比起左脚第二趾明显肿粗了。右脚踩地则使胀痛感更甚。这时走起路来,却已自然而然地瘸模瘸样了。

  我让老婆给看看。她看了看告诉说,这不是伤筋伤骨,是细菌感染,要赶紧去医院做个血象化验。凭脚趾的胀肿和痛觉,我意识到不能轻视它了,便一瘸一拐地去了医院,抽血化验。从化验单上看出白细胞和中性粒细胞高,可以确定是感染和炎症无疑了。医生说要打消炎针,我知道他说的是输液,不同意,建议他给我配点口服的抗生素和外敷的鱼石脂。我清楚自己已有很多年未用过抗生素类的药物,即使外伤,却连碘酊等外用药水也不用,如今要口服抗生素,已是破例了,还挂什么针呢。

  我一直有个观点:是人,总得有病有痛,生病不是坏事,它是对机体的考验和对机能的调整。现代人类,借助先进科学技术来治病疗伤,已经失去了自身抗病的锻炼机会,这是一种悲哀。就像“痛快”这词一样,“病好了”则更有哲理。可见,自古以来,人们就认为生病不是坏事。“病痛”是告诉机体哪里有故障的一种信号,是让人们去调整修理机体的故障,真不是机体本身的敌人,毋须在机体上摆开战场撕杀它。就像人总是要死的,人们不必为死而恐惧。人总是要生病的,人们不必为病痛而大动干戈。

  有了疼痛,便有了爽快,这就是“痛快”。

  病痛的信号消失了,机体康复了,这就是“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