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村的新生活的散文

  家乡移民了,从南山搬到了县城。祖祖辈辈居住的土坯房,土窑洞被丢在了那山庄窝铺。父老乡亲离开了黄土地,离开了赖以生活的家园,怎样生存?生活得怎样?

移民村的新生活的散文

  去年腊月村书记刘红民告诉我,村委会在腊月二十五开年终总结会。年终村民发福利,而且米、面、油这几大件每家都有。我很好。奇如今的山里人进了城生活这么好?我要趁机探个虚实。

  那天我刚到村部大门口,就听到铿锵的锣鼓声,我猜想这一定是叔叔(垣曲镲王维学)在打镲。

  到那一看果然是,“槐坪村,这些年,发展变化不平凡。忘不了,连着心,还是老家槐坪村……”随着咚咚锵锵的镲,我的思绪回放,山里人当年的真实生活情境犹在眼前。

  槐坪,我的老家。这里的山山水水我熟念于心。这里的父老面朝黄土背朝天,春耕秋播靠得是牛马犁地,镢挖锨铲,肥料要用担挑肩背,出门穿的是妈妈纳的千层底,走得是通行山外的蜿蜒路。

  这里山路十八弯,大大小小的村庄,大部分掩映在群山峻岭中间,食盐灯油火柴等生活必须品得行几十里山路,从乡里供销社购回。每年腊八购年货,四月初八置镰刀叉把,要走六七十里到古城赶集,乡亲们天不亮鸡叫头遍就出发,回家时披着星星戴着月亮。交通不便呀,走出山沟全凭“11”号。这里有丰富的物产,运不出山沟也变不成钱。

  这里除了日升月出照明,到晚上都靠煤油灯,哪家有个手电筒,也算是有电器的富庶人家。有的老人一辈子坐井观天,就没有走出过大山。相传有位大爷进城看到一根绳子一拉,灯泡就亮了,惊奇不已。回去见人就侃:城里人在葛条一头接个臭瓜就能照明。那时山里人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当神仙住的'地方来向往。

  这里消息闭塞,开会放电影时,各村庄就变成烽火台,消息传递全凭山庄上的好嗓子,找本书卷成筒,向着对面村庄可着嗓门叫唤。这边叫那边应,一个庄一个庄往下传。全大队只有一个赤脚医生,想一想有多少得了病来不及治疗、到不了医院就把命葬送了。最困难的是大部分村庄没有水,吃水要到几里外的河里去挑,没有挑水能力的只好靠旱井的雨水养活,那是死水呀,打出来的水如黄色的米汤,倒进缸里撤上玉米面才能澄清,生水不能喝,烧成开水还有一股泥土味。

  可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窝,尽管这里没路、没电、没水,也是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家园。当年扶贫搬迁,多少老年人不愿意离开,**可没有少做工作。

  看如今的移民村,家家住着二层小洋楼,吃喝穿衣不用愁,老百姓身穿名牌服装,脚登名牌皮鞋走在平坦的阳光大道上,父老乡亲移民后没了土地,到县城喝西北风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这幸福生活是怎么来的,从叔叔的一席镲里我明白了。家乡的人搬迁了,但老祖宗的家风没有丢。穷则思变,走出穷窝窝,迈向致富路,大家靠勤劳憨厚,诚实守信,吃苦耐劳闯天下:有手艺吃手艺,没手艺的靠出力。有的带着三亲六故承包工程修路盖高楼,有人开了商店卖衣卖鞋卖粮油,有人到全国各地去打工,有人搞婚庆做护工,有人推着小车拾破烂搞卫生……当然老家的金窝窝里也还有人在淘金:养蜂、养羊、养鸡、养猪也赚了钱。那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年终大家赚得钵满兜圆,开着小车回村来过年。

  如今的移民村真是一派好风光,一排排小洋楼,一片片绿化带,一条条水泥路,乡里乡亲住在一起,谁家有事一呼百应,那种和谐安定,那种团结热闹令人欣慰。不说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百姓家里电视机电冰箱空调洗衣机样样俱全,年轻人口袋里装得是智能手机,老年人待在家里便知天下事。

  中条山职工医院就在门边,吃药看病真是方便。中条中学,移民初中,城西小学,幼儿园都不远,小孩在家门边就能上到高中毕业。

  老百姓家家户户吃上了自来水,一曰三餐素荤搭配,人人温饱奔向小康,幸福指数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啊!看着村民们的一张张笑脸,那是陶醉在党的富民政策的福窝窝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