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欣赏温暖的记忆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一提起江南,人们的心里就会想起它的烟雨蒙蒙,小桥流水,那入了画的江南风景。这多半是春天,杨柳依依,渔舟唱晚的江南。冬天的江南则是另一番记忆。
江南的冬天既没有北方的大雪纷飞,北国风光的雪景,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南方那么暖和。总是感觉湿冷湿冷的,里里外外都是一股子刺骨、冰彻心扉的冷,让人总是不禁打了寒颤。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现在居住条件有了大的改善。屋里有了空调、取暖器、地暖的设备,家里要要暖和了些。可在我小的时候,一切取暖都是靠火。每当到了冬天,父亲总要早早地把搁在阁楼上的用稻草编制的火筒取下来,火筒上下是没盖的,下面大,上面小,用蛇结的方法编制而成的。母亲则把火盆拿出来,将灶锅堂里的烧得红红的木柴放在火盆了,盖上铁网盖。再把火盆放在火筒里,姐姐和我就坐在火筒上把脚放在火盆上烤火、取暖了。一会儿,热气就会从脚底向上升,全身都热乎了。我们的脸儿都红通通的了。
江南的冬天是很阴冷的,虽没有春天的姹紫嫣红、花红柳绿,却也有别一杨的景致。偶尔也会下一场或大或小的雪,雪下的小时总是落地就化成了雪,俗称“水雪”。只有下得大些,才会厚厚的,踩在上面咯枝咯吱地响。仿佛“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时姐姐和我就会拿着铁锹去地里挖荸荠。荸荠是很好吃的,又脆又甜,水分多。我们不太会挖,总是一锹下去就把荸荠挖碎了,当然也会有完整的。半天就能挖满一小篮子,虽然屋外的风呼呼地刮着,可因为干活,倒也不冷。只是此时手上、脸上都是挖荸荠弄得泥巴。我们是拎着小篮、扛着锹开心地往家赶。田里的麦苗已被雪覆盖了在下面,草都枯萎了。有点萧瑟,也就有些冷清。田头的树枝也是光秃秃的,偶然能看见停在电线上的麻雀,孤零零的'。
在我的记忆里,冬天还是很冷的,比现在的冬天要冷多了。可能是厄尔尼诺想象导致地球变暖吧。现在的冬天小河是很少会结厚厚的冰了。那时的小河到了冬天就开始上冻,过了冬至,冰就会很厚,每每到河里去洗衣服,就要用榔头把冰凿开成一个窟窿,河水刺骨的冰冷,都不敢直接把手放在水里,那真是一下从手冷到心坎上去了。母亲忙着在河里洗衣洗碗,我则拿来一个脸盆,将脸盆里放些裹了香油的米糠,再蒙上一层薄薄的塑料膜,记得在膜上戳一个小碗口大的洞。那些馋嘴的小鱼儿便会顺着香味从洞里钻到盆里去了,约一刻钟左右,盆里就会有很多的鱼儿了,钻进取了,再也出不去了,有点乐不思蜀了。晚上一家人便能开荤打牙祭了。
冬天的记忆除了冷,更多的是关于在冬天里的趣事,如烤山芋、做冰串。当然最开心的是冬天来了,离春节就近了,母亲会给我们做一双新棉鞋,还会请裁缝到家来,给每人做一件新衣裳。父亲则忙着做炒米糖、打年糕。杀年猪。姐姐和我就这样在寒冬腊月里,无忧无虑的欢喜着盼着新年的到来。
时光在静静地悄无声息流淌着,还没来得及拥抱过往,转瞬就是三十载了。这些儿时的场景依然是那么温暖。记忆犹新,不曾远去。无论走多远,走多久,记忆中的冬天犹如一坛陈年的老酒,越来越醇香,越来越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