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纷纷,入了冬的雨绵绵不绝,沥沥下个不停,像是要在人的心窝子上砸出来个窟窿才罢休似的。   这样的天气,极是惹人讨厌。   安然是例外的那个,她喜欢这样的天气。   坐在窗外,侧耳听着外头的雨声,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古代全是肉的糙汉文 大团圆合集  慢悠悠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伸出来后又倏地收了回去。   自嘲的笑笑:“一个看不见的人,怎么能摸到雨呢?”   仔细看她的眼睛,便会发现那双眼睛虽然很美,却没有焦距,空洞的像深渊,深不见底。   雨声敲打着屋檐发出跃动的音符,缓解了她内心的落寞。   滴滴……   特制的盲人专用手机欢快的响着,安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出手摸索,在电话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抓起手机:“喂……”   “然然吗?”电话那端传来熟悉又遥远的男声。   似乎是怕安然记不起来自己,对方急切的报上自己名字:“然然,是我!顾时文!”   安然抓着手机的手突然收紧,指关节泛着白。   手背上青筋突起,嘴唇蠕动,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似的,全然发不出声音。   那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哪怕化成灰也记得。   呼吸变重,连情绪都变得激动起来:“不!”   顾时文听她声音不对,急忙大叫:“然然,别挂电话!你的阿文,我回来了!”   “这么多年不见,难道你不想我吗?”   “不想见见我吗?”   安然捏着手机,指尖颤抖的厉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然,你在听吗?”   顾时文问的小心翼翼,时隔那么多年,他一回到海城就去她家找她,却发现那里早就是一片荒芜。   “我一到海城就去找你,可是你不住之前的地方,现在你住哪里?我去找你!”   安然的眼泪掉下来,她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呜咽声先她一步出卖了她。   “然然,你在哭吗?不要哭,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顾时文听到她的哭声,红着眼睛安慰,听着她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踏实感。   “别哭,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   “我已经等不及了,我要立刻马上见到你!”   安然正想要怎么跟他说,手心里突然一空,手机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拿走。   几乎是在手机被拿走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   傅煜深回来了!   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和着窗外的雨汽,瞬间将她包围,心慌。   无边的惶恐包围着她,安然下意识退了一步。   电话里顾时文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然然,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只是想见见你,我太想你了,没有别的意思,你别不说话好吗?”   “然然,五年了,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到此中断。   紧接着,安然听到什么东西砸在墙壁上的声音。   砰……   巨大的声音使得安然更加惶恐,小小的身子颤抖着,缩着脖子不停后退,却还是被人抓住了手腕。   那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么抓着她的手腕。 房间里静的可怕。   安然瑟瑟发抖,下意识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那人的钳制。   傅煜深越是什么都不说,她便越怕。   是的,她怕他,打心眼儿里怕的那种。   “那个……我……他是我的学长,老同学……”   因为从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怒意,她试图解释,却发现在恐惧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明明很灵活的舌头,却慑于那股子压力,而变得口齿不清起来。   “还是旧情人,你心头的白月光,是吗?!”   不等安然的话说完,傅煜深出声打断。   只不过……   他声音里透着的无边寒意,比这屋外的冬雨还要冷上几分。   安然说不出话来,怔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不停后退,险些撞到身后的角几。   傅煜深没有半分怜香惜玉,抓住她的手腕,捉小鸡一般将她抓过来,咬牙切齿:“旧情人给你打电话,你就眉开眼笑,很高兴,是吗?!”   安然吓得不敢出声,空洞的眼睛里尽是恐慌:“没有!你别想太多,只是一个电话而已!”   下一秒,男人发了狠,她被重重摔在足可容纳三人的大床上。   床很软,摔在上头一点儿也不疼,安然却觉得心口在疼。   还没回过神,傅煜深已经将她压下身下,不停扯她的衣裳。   大概是嫌衣服太难解开,后来他索性直接撕碎。   安然挣扎:“你放开我!”   傅煜深冷笑:“如果换成是那个男人,你就乖乖自己脱了是吗?!”   安然被他的话刺到,停止挣扎。   他们是合法夫妻,傅煜深要她履行夫妻义务,她没拒绝的理由。   女人的力气比不过男人,安然挣扎不过,终究被他脱了衣服。   今天的傅煜深要的格外凶狠,像是要把她撕碎一般,没有半分昔日温柔。   安然觉得自己像是被绑在手术台子上的小兽,打了麻醉,意识清楚的看着傅煜深那个刽子手一寸一寸割下自己的肉。   “傅煜深,你给我滚出去!”   她骂的越厉害,他反而越兴致高涨。   扳过她的脸,咬住她的嘴唇:“安然,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你看它多高兴!多喜欢!”   安然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就要去抓花他的脸。   这人动作麻利,直接将她的行动扼杀在襁褓之中。   不肯放过她,扯下领带,将她的两只手绑在床头,更加肆意的折磨她。   “知道你看不见,那现在你就好好感受一下这具身体是多么渴望我!!”   安然躺在床上,原就空洞的眼睛愈发空洞起来。   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   一辆超载的大货车疾弛而来,撞向旁边的宾利,而后又撞向她们全家所坐的车。   车子顷刻之间倒地,天旋地转,她费力的看着那些倒立的人,想叫救命,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道,铺天盖地都是。   再后来,她从车里狼狈不堪的爬出来,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轰……   巨大的爆破声响过,父母当场去世,哥哥成了植物人,她双目失明。 今天晚上的傅煜深,一如那天晚上的恶梦。   裹携着恐惧,分分钟要将她撕碎,安然再一次感受到那种无力和深深的害怕。   心理上的不适引起了生理上的不适,她只得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好心提醒:“傅煜深,你起开,我要吐了!”   傅煜深眉眼间的怒火更甚:“换成是那个男人,你就迎合是不是?!”   他恍若未闻,继续着他想做的事,直到……   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床单上污秽一片。   男人迅速起身,看着眼睛紧闭的女人,拍打着她的脸:“醒醒!”   “安然?!”   “叫医生!”   解开绑着安然手腕的领带,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她小小的身子包起来,去到客房,叫佣人上来收拾。   一阵兵慌马乱过后,私人医生严薇匆匆而至。   给安然做完一系列检查后,看着独倚窗边发呆的男人,忍不住道:“既然心疼人家,又何必那样折磨人家?”   “好端端的一个姑娘,都给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那地方撕裂伤,我给她缝了针,一个星期后拆线,这一个星期里不能行房事,不可以有剧烈运动,你都明白的吧?”   她看着那位龙凤之姿的男人,说话毫不避讳。   傅煜深转过身来,视线落在床上蜷成小小一团的女人身上。   巴掌大的小脸儿埋在紫罗兰色的被子里,皮肤很白,白的近乎透明,像是被主人遗弃了的宠物,向右侧蜷起身体的睡姿说明她没有安全感。   听完严薇的唠叨,他什么也没有说,随手拿起一张支票递到她手里。   严薇接过支票,很满意的看着上头的六位数,十分坦然收下:“傅总这么大方,那我就笑纳了!”   “不过呀……”   “我还是得给你提个建议,外头人可都说你是禁欲系男神,这么对待一个小姑娘,传出去不好听。”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特意冲他暧昧的笑了笑:“傅总,想得到一个女孩子的心,你就得先付出自己的真心!”   傅煜深直接将她推了出去,“砰”一声关紧房门。   严薇摸着差点被撞到的鼻子,摇了摇头:“唉,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   安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看不见时间,能报时的手机也被傅煜深砸烂,只能自己摸索着下床。   腿间疼得厉害,没等她迈出步子,便又落回大床上。   安然疼得闷哼一声,扶着床沿起身,摸着墙走出了房门。   因为失明的缘故,她的听觉格和嗅觉格外灵敏,家里没有属于傅煜深的脚步声,也没有他身上的淡淡香水气。   傅煜深不在家!   安然长松一口气。   女佣阿香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头来:“太太醒了呀!饿了吧?我这就把饭菜给您拿过来。”   安然摸着楼梯扶手下楼,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脸上浮起礼貌性的微笑:“好的。”   她瞎了四年,阿香在这个房子里陪了她四年,很多时候,她是把阿香当长辈看的。   “香姨还没吃吧?一个人吃饭闷,你陪我吧?”   “太太,这可使不得,你要是闷,我给你把电视打开吧。”   电视机里正在播报娱乐新闻,今天的头版头条又是傅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