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三两下打趴了那三个男人,比起他们的一身血污,他很是干净清爽。 他俯身细心地将她的裙摆整理好,一个公主抱,轻而易举地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白知施嗅到了他身上的气味,很陌生,有烟草和酒精的味道,还有一股子浓烈的女士香水味。 她不喜欢这些味道,却连抬手捂鼻子的力气都没,“好难闻……” 闻言,他垂眸看了她一眼。 学霸把学渣按在墙上做 被揭穿的甜美秘密她从他眼中看到了细碎的璀璨光芒,藏在这片星光后的,是跳跃的火焰。 他生气了。 白知施意识到这点,窝在肚子里的怒火,跟着下腹的欲火一起爆发。 “混蛋!”她咕哝一声,柔弱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襟,“抛下我不管……” 他身上的衬衫没穿好,衣领大敞,微微露出了诱人的胸肌。 白知施不禁在想,是不是在他刚刚跟那女人亲热时,被那女人扯开的。 她不会刚好打扰了他的好事吧? 就跟上次他被一通电话叫走了那样。 她委屈地瘪嘴:“我不想相亲……你说了,你会帮我的……你跑了,王八蛋……” 沈策没理会她,而是叫人把那几个人丢出去。 白知施意识模糊,一路咭咭聒聒的,沈策抱着她,搭乘电梯去了五楼的休息室。 “话可真多。”他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那陀红的芙蓉小脸,喉结滚了滚,有些干渴。 “大骗子……”白知施起先只是撒娇似的“嘤嘤”假哭了两声,到了后来,还真就哭得梨花带雨的。 她蜷缩着身子,肌肤透出诱人的粉,像是一只煮熟的小虾。 “难受……沈策,我好热……”她嘀咕着,触感似被放大了无数倍。 沈策看着她在床上像条小虫般蠕动,问:“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他一把将她抱起,走进浴室,扔进浴缸。 花洒一开,冷水兜头浇下。 “啊!——”她惊慌失措,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打着寒战,手脚并用地往浴缸外爬去,却被他扣住肩膀,摁回了浴缸里。 泼洒的冷水突然呛进了鼻子里,她感到鼻腔刺痛,忙低下头,张嘴喘息。 “现在清醒了点吗?下次,还敢不敢来这种地方?” 蕴含着薄怒的低沉男嗓,自头顶响起,落进她的耳朵里,钻入她的身体深处,像羽毛般撩拨着她的痒处。 她茫茫然地抬头看他,几缕湿哒哒的头发粘着脸颊。 她脸上的妆容花了,浓艳的口红划到了腮边,添了些被人凌虐的奇异美感。 四目相接,她感觉他的目光似刀般,切割着她的机体和灵魂,让她支离破碎,让她跪地臣服。 她怯懦地低头,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在他的眸子里。 沈策俯身,大手掐住她的脸颊,迫她抬头,“说话。” “不敢……”她细声细气道。 “你知道,如果不是我,你会被那三个男人怎样吗?” “会被…………”她答。 …… 她好像总在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 苏依芸身体不好,好不容易生下她后,白苍便舍不得让她再受苦了。 作为白家唯一的嫡女,白知施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她住在城堡般的大房子里,衣服珠宝随便挑,佣人保镖随身伺候。在外人眼里,可谓光鲜亮丽。 但是……当一个“公主”并不容易。 “公主”必须时刻保持举止得体,仪态端庄,优雅自信,温柔善良,不惹是生非,不给家族丢脸——可这并不是她。 她厌恶所有繁文缛节;不喜欢时时刻刻有人在身边跟着;不爱端架子,僵着一张笑脸面对镜头。 她就喜欢一个人静静呆着,或者偷偷摸摸地去苍蝇馆子饱餐一顿,又或者借着课本的遮挡,翻看少女漫画——跟所有普通的女孩子一样。 因为这段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苍身上; 所以,她才得以喘一口气,可以大半夜毫无形象地偷吃哈根达斯,还叫沈策给她送来一份麻辣烫。 这么多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挣脱“公主”的束缚。 但是,她的挣扎,从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比她憎恶家里安排的工商管理专业,于是不学无术那样,最终,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复习重考。 就连这次也一样。 沈策爽完之后,居然丢下她走了。 她迷迷糊糊地在浴缸里躺了好一会儿,嘴里止不住发出难受压抑的呻吟,中途听到了外面的房门被人打开,又被人关上的声音。 然后,有人开了浴室门。 沈策站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根快燃尽的香烟,右手拎着一个纸袋。 他弃了烟头,猩红的火焰触到地板的积水,明明灭灭。 他朝她走来,左手自上而下一粒粒解开衬衫纽扣,逐渐裸露出肌肉遒劲的上半身。 随手一扬,衬衫被他扔进了脏衣篓里。 “沈策……”她的视线黏在了他身上,“我以为你走了。” 沈策:“只是去抽了根烟。” 顺便,想了点事情。 他关了浴缸的花洒,然后蹲下身,把她的高跟鞋脱了下来,动作出奇温柔,像一湾宁静祥和的湖泊。 十公分的细高跟鞋被他丢在一旁,他用掌心托起她的玉足,看着她被磨破皮的脚后跟,眉头皱成了“川”字,“疼么?” “疼。”原本那些疼痛,她是不在乎的,如今被他问了,她就开始拿乔了。 沈策呵斥:“疼还穿。” “好看。” 沈策将她从浴缸打捞起来,搀扶着手脚发软的她,走到盥洗池边,从纸袋里拿出一罐卸妆膏和一瓶洗面奶给她,“先卸妆吧。” 白知施扫了一眼,目光回到他身上:“沈策,我难受,你赶紧给我好不好……” 长夜漫漫。 白知施被他压在身下,不知道做了多少回,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般,四肢酸软无力,眼眶哭得发胀,嗓子也叫得干哑发疼。 她昏昏沉沉,半睁着惺忪睡眼,朦胧间,看到一个人影在她身上上下起伏。 一缕晦暗不明的光线从窗帘缝里射了进来,投在他的侧身上,将他精致的脸庞照得暧昧邪气。 “醒了?”沈策哑声问她,停下了动作。 “现在几点了?”她一开口,嗓音沙哑到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沈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五点多。” 她又昏睡了过去。 这日,白知施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她与他的过去。 和沈策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那时,她正穿着一件粉白相间的公主裙,烦闷地坐在餐桌边,往鼓鼓囊囊的嘴巴里强塞小米粥。 门铃声一响,她大喜过望,逃也似的从椅子上弹起,跑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身姿颀长、衣衫褴褛的少年逆光而立,一双黑曜石般熠熠生辉的眸子,对上了她诧愕的目光。 少年年纪轻轻,气势却迫人。 她被吓到了,转身就往回跑,连穿在脚上的小皮鞋跑飞出去也不管,直接扑进了苏依芸的怀里。 画面一转,突然变成了月明星稀的夜晚。 “别怕,我带你回家。”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一身狼狈,背着瑟瑟发抖的她,穿越荆棘丛生的茂密森林。 云层飘动,皎洁的月色如水倾泻,落下了斑驳的光影。 她瞅着他晕着淡淡白光的耳朵和下颌,忽然泪崩,趴在他背上,哭得不能自已,心里对他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他把她从绑匪的手中偷了出来,带着她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白家。 她不可避免地对他产生了英雄情结,把他当成了童话故事里英勇忠诚的骑士。 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很喜欢黏着他。 不过,沈策比她早慧成熟,其实不大乐意搭理她。 她一直没看出来,有事没事就找他,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十岁那年,她爸妈出国参加宴会,念及她临近期末考,便把她留在了家里。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白知施放肆了没几个小时,家教受不了她的敷衍态度,又不敢打骂她,和佣人一合计,就把沈策找了过来。 沈策一出现,她立马黏了上去。 他说,只要她好好学习,期末考好了,他就带她去容城最大的游乐场玩。 白知施一听,高兴得直点头。 说来好笑,作为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掌上明珠,她居然没去过容城任何一家正在营业的游乐场—— 一是没人会带她去那种地方; 二是因为白柯为了她这个唯一的孙女,特地在老宅为她造了一个小型游乐场,她想玩,随时都能去玩,没必要跟其他人挤在一块儿。 那天,沈策牵着她的手,不厌其烦地陪她玩了一个又一个项目,还带她去吃了很多父母、佣人口中,没营养、不健康的小吃。 没有钢琴课、茶艺课、礼仪课,也没有摆盘精致的珍馐美馔。 和在白家、学校不同,她在沈策面前,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她不用端着名媛架子,可以放声大笑,或者哭得稀里哗啦; 她不必优雅,哪怕摔倒了一脸的泥,他也不会斥责她,而是憋着笑帮她把脸擦干净。 她骨子里仅有的一点顽劣和野性,是沈策带出来的。 越是和他相处,她就越是喜欢他,依赖他。 她曾缠着他,让他半夜带她出去吃“路边摊”;也曾缠着他,让他带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在他面前,她就是个顽皮的野孩子。 她的人缘并不差,却只会拉着他,让他陪她去做任何她不被允许做的事。 比如,在十八岁生日结束后的第二天,她悄悄把他拉进自己房间里,锁上门,低声问他要A片资源。 他当时鄙夷地乜了她一眼,冷淡道:“没有。” “少装了,你肯定有!我好不容易步入了成年人的世界,你就让我做点成年人可以做的事嘛~” 她从另一张象牙白皮质沙发上,一下挪到了他身边,扯着他的衣角撒娇。 沈策挥手,把自己的袖子从她的小手中拯救出来。 余光瞥见她一脸恳求地看着他,他忽而勾唇一笑,体内的邪恶因子蠢蠢欲动,逗她道:“我呢,想看的话,随时可以看到活春宫,用不着看片。” “活春宫?”白知施瞪大了眼镜,他这话的信息量太大,她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嗯。”他以为她会感到害怕。 可……白知施纠结了好一阵,嗫嗫嚅嚅道:“真的吗?那你,能带我一起看吗?” 沈策挑眉,对她的回答颇有些意外。 他再次拒绝了,还说:“听说,处女看片,容易对性爱感到恶心和恐惧。你还是别看了,实在想看的话,等以后,叫你老公带你看。” 说罢,他不等她再开口,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白知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发现,他每次离开,似乎都是这样—— 从不驻足回头,永远向前走。 挺拔如松的背影,从骨子里透出伶仃、决绝又悲壮的感觉,像是在孤身奔赴一场一去不复返的硬仗。 和他相处那么多年,白知施能明显地感觉到,沈策藏着心事,连他那平直宽阔的双肩,都被那心事压得格外沉重。 她感到难过。 因为和他在一起时,她会不自觉地卸下防备,一身轻松;可她却不知该怎么当他的解语花,回报他的照拂。 她每次试图向他靠近,他都会将她推远,把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若即若离的距离,暧昧迷人又危险。 她现在,就很危险。 她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沈策去工作,房里只剩她一个人。 白知施睁开哭得水肿的眼睛,扫了这间房一圈,不管是布局还是家具,看着都跟酒店无异。 她掀开被子,luo体被凉风一吹,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看着自己身上遍布的红红紫紫的痕迹,她如遭雷劈地愣住。 下床时,她不出意外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不知节制的禽兽!”她羞恼地低骂一句,撑着床沿,勉强站了起来。 她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回到房间里,慢吞吞地穿上摆在床头柜上的内衣裤,还有一套衣服—— 是Chanel今年春夏季的新品。白色的灯笼袖衬衫,抽紧的袖口扎了两个蝴蝶结,下身搭配一条及膝的黑色A字裙,和黑色吊带袜。 她穿上漆黑锃亮的低跟玛丽珍鞋,站在全身镜前左右看了看。 这身衣服衬得她又甜又酷,还透着一股学生特有的清纯。是她喜欢的风格。 她拿起沈策为她寻回的手提包,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尽管他帮她的脚后跟贴上了创可贴,但鞋子还是不可避免地磨擦着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电梯在维修。 她深感懊恼,只好摸索着,去找楼梯。 好不容易从五楼下到一楼,她忍着疼,推开了防火门,入眼是一大片厚重的绛红色布帘。 她拨开帘子,没想到自己居然误打误撞地进了“夜色”夜总会的大厅。 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不同于昨晚的热火朝天,此时的“夜色”空旷寂寥,只在黑暗中,亮起纵横交错、零零星星的几盏小灯。 白知施正要踏出第一步,眼尖地瞧见,离她不远的一个卡座上,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背对着她,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的半个背影。 一道凄泠泠的白色光束,斜斜地洒在他的侧身上,照着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小背头,在他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上晕开了淡淡的光辉。 衣袖里的镶钻白金腕表折射着白光,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白皙干净,骨节分明,指间还夹着一根燃着猩红火焰的香烟。 烟雾缭绕,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调整了下坐姿,面容逐渐从散开的白烟中显露出来。 她身穿一袭团着白牡丹的墨绿色无袖长款旗袍,略有些紧身的设计,完美地勾勒出婀娜多姿的曼妙曲线。 她揽了下从肩头滑脱的蕾丝披肩,轻轻抬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高开叉的裙摆便泄出了大片春光。 她伸手从桌上摸出一根烟,咬在小巧丰润的红唇里,一手遮着,一手用打火机点燃香烟。 她猛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烟圈,抬眸看向男人的瞬间,尽显无限风情。 白知施傻眼,还以为自己误入了民国大戏的拍摄现场。 “妖娆风韵的军阀太太,勾引留洋归国的名门少爷。” 这桥段一旦从脑子里蹦出来,她总觉得自己的存在实在突兀。 “昨晚,你真的跟她睡了?”女人徐徐问道。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掸了掸烟灰,灰白色的灰烬,簌簌掉进沙发扶手旁的烟灰缸中。 得到预料之中的回答,女人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她自嘲地笑了笑,重新绷起那股冷艳的劲儿,“那你会娶她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白知施心脏一紧,屏息凝神地等着男人的回答。 “那你想我娶她吗?”男人打了个太极。 她嫣然一笑:“我当然不想。” 他轻笑,抽了口烟,含着烟雾,缓缓吐出一句:“好,那我便不娶了。” “轰——”白知施的大脑炸了。 他的话就像一把锋利尖锐的冰锥般,闪着冷光扎进了她的心脏,她还来不及感受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心脏便被瞬间冷冻,“咔嚓”一下,碎成了冰碴子。 昨晚他明明说,他跟她爷爷解除了收养关系的……而且,他们一夜缠绵,直到今日晨光熹微,他都还在不知餍足地向她索取。 怎么他去上班的时间里,她多睡了一会儿,他就变卦了呢? 这是第二次了!他又耍她! 白知施越想越气,眼眶一红,差点哭出来。 可眼泪偏就在眼眶里打转,维持着她仅有的倔强和体面。 女人嗤笑:“上了床,却又不娶人家,你可真够过分的。” 沈策抽完最后一口,把烟掐灭,“谁规定,上过床,就得结婚?” 真是过分。 白知施眨了眨眼,把泪水逼退回去,瞧见转角处,是通往“夜色”大门的通道。 她蹑手蹑脚地从帘子里走出,才刚要转身,却倏地对上了沈策的目光。 她像一头不慎撞上猎人枪口的小鹿,受了惊,却没敢停下,只能忍着痛,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赵琪凝看着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瞟了眼气定神闲的沈策,“你不追啊?” “追什么?”见她出了门,沈策收回目光,掸了下烟灰,继续吞云吐雾,“她总能想到千百个借口来找我。” “你可真是自信。” “这点自信,是她给的。”过去的这么多年来,她太黏他了。 赵琪凝拢了下披肩,故作轻松地问他:“你分明是喜欢她的吧?” 沈策不动声色。 两人僵持着。 她摆弄着披肩的流苏,道:“本来AO的女保镖就偏少,你还把最厉害的那个,安排在她身边。” 沈策斜了赵琪凝一眼:“你嫉妒了?” 赵琪凝:“对啊~” “那,要不我把最厉害的男保镖,安排给你?” “为什么她是女保镖,我就是男保镖?”她噘嘴。 沈策戏谑道:“要是你性瘾犯了,不就能就地取材了?” 赵琪凝啐了他一声,娇嗔道:“你就知道欺负人家~” “沈策,”她说,“我真希望你这辈子都不属于任何一个人,那样,我才不会太难过。” 沈策避而不谈。 他端正坐姿,正色道:“你该把U盘交出来了。” 昨晚,她骗他,说把装有资料的U盘放在身上,让他取出来。 好在他识破了她的意图,没让她得逞。 今天,他下班后,特地来趟“夜色”,一是想送白知施回家,二是想从赵琪凝这儿拿U盘。 赵琪凝撇嘴:“我们之间的联系,也就只剩这么点儿了,哼,真是没劲儿。” 说罢,她掐灭烟蒂,纤纤素手从开叉裙摆里探了进去,皓腕一翻,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个银色的双接口U盘。 她将U盘放在桌上,一甩,U盘滑到了他那一端。 沈策收到U盘,插入手机里查看了一番,嘴角微微上翘,显然心情极好,“辛苦你了。” 赵琪凝:“就这?” 沈策抬眸瞧她,“你好像很喜欢我那辆龙神,送你了。”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你明知道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他拔出U盘,和手机一起放进了裤兜,痞里痞气地调侃道,“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果真如此。” 赵琪凝咂摸着他的话,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沈策是个不喜欢拖泥带水、纠缠不清的人,也不喜欢别人拎不清轻重,模糊了应有的界线。 她若是非逼着他为她付出感情,他怕是会手起刀落,彻底断了两人的联系。 她强颜欢笑:“你也不必有负担,我只是在报你当年的恩情而已,等彻底抵消了,我就拿着钱,去过田园牧歌般的生活。” 沈策回以一笑,准备起身走人。 赵琪凝眨了下眼睛,恢复了原本的浪荡样:“沈哥,既要顾着你的春秋大业,还要顾着白家的产业和白家小姐的生活,你呀,可得悠着点儿。” 她看着他不断走远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恍然想起他们第一次时,他逆着光,朝她走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