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如旧草散文
芳草地嫩茵茵地生地大片开来,如一枚石子投进湖中泛起回旋的涟漪的层叠密致,来得更深沉,紧紧抓住地下,生得更活力,不用倒影来的色彩,有一种余味,有一种韵味。
有得地方落拓了,像未曾开垦的荒土,星星斑斑点缀得绿色,实在觉得遗憾,俨然不亚于谢顶的人用几缕发丝遮蔽脑门,倒不如一并了然,这盛夏浓郁的日子里,确乎这种斑点色彩是不足以犒劳的。唯有大片大片浓郁的草色青青,敕勒歌里唱及的那般天苍苍野茫茫,风吹造低见牛羊才像触摸到的实在。喜欢实在,由是从喜欢草香而始。
终日沉浸在建筑物里的日子多了,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忽略了那些味道,原本该包绕着我们的味道。也在揣摩着,味道少了,色彩淡了,或者人心也就易变了。这不是唐突地说上一说,确凿是有证据的。看过一篇外文的报道,研究者证实了这样一个现象,接近自然的孩子更富于创造力,更没有阶级等级观念,更易于相处,和谐,没有暴力。身边的人也有尤为显著的症状,走近自然,脾气便会收敛很多,太阳炙烤下的柏油路上,则不知名的暴躁。鲜明的对比,或者这广阔的绿色,这神奇的自然能做一剂安抚的药物罢,疗效自然是不错,草香就像雾剂敷在伤口,愈合一定比伤筋动骨要好的多。
遥想起童年的知了,总是在树荫里声嘶力竭,而树下,一群屁大点儿的孩子手持着纸枪,在校园茵茵的草坪上踏来踏去,毫无顾忌,喜欢坐在湖边的草坪上,一个树洞的边缘,湖水缘着树洞的边沿,不少鱼儿栖息在这里,我喜欢折下身边的一两支草叶,在手中拨弄成孩童心底最古怪的形状,悄悄地丢进树洞里,看鱼儿被惊散而又平复地回归。手上每每是绿色的汁液,散发着一股清幽的香味,往往回家洗去之后,还能存在很长的时间,不知道是鼻子有了记忆,还是记忆忘不掉草香。尔后童年不再,树洞不再,那些鱼儿和草香,也都不知躲进了多深的记忆里。
值得感激,终究有人记起了草香的.味道吧,大抵城市里又都开始重新大规模种植了不少进口的草皮,居苑,公园,湖边,又披上了薄薄的纱衣,还会有园丁精心料理,走在路上,能听见哄哄作鸣的声音,就习惯凑近,一般都是园丁用机器为草坪“理发”,会散出很浓郁的草香,若是微风徐徐的日子,二三里外便能闻得见绝不是夸张。
春天总会有花粉过敏的人士接踵就医,我不知道夏天里来会不会有草香的过敏者,但我想应该是不会的,花粉是颗粒物,草香是雾,朦朦的一片,浸润进神魂里,哪里会让身体不适呢?
想罢,就和好友商议,相约乘兴一定要尽早去造访那闻名遐迩的呼伦贝尔草原,试想那份茫茫绿荫靡靡草香,我便激动而不能自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