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雪花散文

  我们南方很难看见雪花,若是老天睁眼,在某个严冬的夜里悄悄下一场雪,第二天清晨,必令全体人民欢呼雀跃。小孩们忙着堆雪人,打雪仗,滚雪球;恋人们必臭美地摆着各种帕斯,拍各种臭美地照片,视频,忙着传微信朋友圈;老头们会很快乐地邀上几个酒友,惬惬意意地整上几杯;老太婆们必是笑眯眯地一副傻样,灶上灶下忙乎着,要替儿孙泡热茶,要替老伴温米酒。

白白的雪花散文

  记得,去年冬天,老天施恩,临近春节时,竟然潇潇洒洒下了一夜大雪。一直下到天亮,对着满天的白雪,我不禁感叹,哦,今年这个冬天,美呀!真美!因为有雪花。

  我是凡人,对于雪花我除了爱它的纯净外,还知道瑞雪兆丰年的说法。

  可,就是一片小小的雪花,在不同素质人的眼里,就能解读出千万种不同的结果。平庸人的眼里,它代表冬天。而在聪明人的眼里,它可以穿越冬的季节,进入春的'境地。智者眼里则不同,小小的,轻飘飘的雪花,能让人家智者解析出人世轮回来。婆母躺在床上,听说外面下雪了,下好大的雪。便也不由地兴奋起来,话也多了起来。喊他儿子扶她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但其中最关键的是说:“但凡世间善良漂亮的女人,都是前辈子在下雪天,去佛主的案前上了香,供了鲜花得来的福报。”说完,她静静的看着我,等待回应。

  我每天忙上班,忙家务,忙着应对各种人情世故,还要忙着服侍她这个瘫在床上的老太婆。本人认为已经是够忙,够累,够辛苦的了。她怎么能想起一出是一出,居然想要我在这寒冷的大雪天里去山上的庙敬菩萨呢?听完她的话,此时的我,心里窝火得很。恨不能大孔一声:“我很累,你知道不?”但此时,绝不能以怒容对她,也不能用恶声对她。只好,原地站定,微闭双眼,努力气沉丹田,强把火气沉下去,硬生生地沉下去,一直沉到肚子底。

  过了一会,我终于缓过气来,好似从阴间回阳,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以平静的姿态把柔心端出,轻声细语地回她说:“这大冬天的,去哪里寻鲜花呀?”

  听见回应了,她声音有点兴奋,说:“不一定要鲜花,塑料花也可以的。吃完早餐,你们买些苹果香蕉之类的东西,赶快去山上来。”

  婆母是行善积德之人,每逢农历的初一,十五,她都坚持吃素,不沾肉腥,这个习惯已经坚持了十多年。其实,在我的心里,老人就是佛,古人曾说:“在家敬父母,何必远烧香。”父母就是儿女们最大的福田。本人认为只要好好的孝顺父母,何必在呼模样长成啥样,能积福改运就成。更何况我的模样也没有丑到瘆人的那个地步,如果下辈子我模样长得丑,莫非还会继续做你家的儿媳妇不成?

  心里嘀咕着不满,但,为了“孝顺”二字,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因为看过世间多少人,多少事,由于不懂孝顺,被光阴折损了他们多少好运。

  于是,我开玩笑的回答她,说:“好嘛,我们去菩萨面前就这样祈祷,阿弥陀福,请让我们家的老太婆牙齿落了又转生,头发白了又转青,最好是八十岁活成十八岁,变成个大姑娘来。”本想借着这挑不出毛病的调侃话平衡一下自己,同时也轻轻刺她一下。谁知她听后,假装不明白地看着我,笑眯眯地说:“好,好,好,去到菩萨面前,随你怎么说,只要心诚。”

  现在回想起当时她那一副心满意足样,心里还有一丝美美的甜。我推敲她绝对不是为了自己,可能是为了只身在外,不能呆在身边孝顺她的两个小姑子吧,不相信她是为了一直被她套牢在身边使唤的我。虽说我们婆媳关系自来都很好,但毕竟不是亲生母女。俗话说:“隔根纱,有点差。”所以,但凡遇到婆母给的任何好处,我从来不往自己身上扯。

  可是昨天,南康寺一个从佛学院毕业的师傅,为了佛菩萨从塑金身的事,挨家挨户的上门化功果。说他从佛学院毕业,是因为我去他们寺庙上过香,曾与他攀谈过,感觉这人修为不浅。

  到了我家,一进客厅,看见刚刚被我抱到客厅沙发上斜身躺着的婆母,师傅便眼尖嘴厉地说:“阿弥陀福,老人家好!一来为了积些福德留给子孙,二来希望老人的身体出现奇迹,化缘后,菩萨保佑老人能站立起来。”听化缘的师傅这么一说,婆母便把满脸的皱纹笑成了菊花,说化缘的钱钱不用我掏腰包,由她出。

  可是,想不到,在化缘的功果记录本子上,她居然叫师傅写上我的名,而不是她的名,女儿或儿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