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聚悲散的结局散文随笔

  淅沥悠闲的牛毛细雨在元宵节的前一天再次光临人间,给已经走到尽头的春节平添些许静谧些许愁绪。春雨绵绵散落的柏油马路上,行人极少;但见南边有三个举伞驾车的人冲破雨帘,奔了过来,这便是我们:表伯父,父亲和我,他们在前,谈着一些我早已经听厌的“闲话”,一边不时用眼睛瞅着前方的路。我随其后,无奈而又费力地举伞蹬车,雨借风的力量,毫不客气地向我进攻,我的后背已然潮了。但是更潮的是我那颗早已疲惫而又不堪孤寂的心,畏惧,失望,缠绕着我;叹息,泪水,陪伴着我。我真不想再向前走了,再去了,这除了因为自己对此之心已疲已倦已烦已厌之外,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向她——一个纯洁可爱而又有点幼稚的女孩许下诺言:我愿等你。可是她尚未正式接受我的爱,我放心不下啊!因此,我尚不敢与家人提及此事;而家人又怎么会明白我此时之心之情,于是为我介绍了一个又一个她,而你是第几个啊,我已经说不清楚了。

欢聚悲散的结局散文随笔

  伯父用父亲的手机拨了一个号,说是你家的电话,可却打不通。于是,伯父先行一步向你的村子驶去,很快消失在那雨幕中了。父亲又与我唠叨了许多我几乎都会背的絮语,我只以“哎”来回答他。虽然不困,可是我的双眼却越来越恹越倦越紧越潮:不想前进了,可脚还在不停地蹬动车蹬子,这该死的东西为何不坏啊?去又如何,不去不想去,一去失败了却又几分遗憾几多愁,哎……

  “好,到了!”只听伯父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忙收闸停车。“好了,把车子推进去吧!”一个年近天命的老伯父笑着来接车子,旁立一妇女,应该是其妻,也殷勤地帮助我们把车子停好。我以为这就是你家呢,一时间老毛病又犯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幸亏有父、伯在,我倒也可免费不少口舌。

  别了老两口,伯父领我们涉水来到路南一户人家,伯父(也就是你的姑夫)开路,你的父母把我们迎入堂屋内,大家免不了要寒暄一番。我自知口拙,不便多言,很少插话,只是笑对几位长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感觉有些不对头了,因为照例,他们絮叨一阵子后,就该避了,让咱们说话,可看他们那阵势,哪像要走的样子啊!更令人不解的是作为女主角的你怎么还见不着影子啊?我无法知道,可也不方便问啊!过了近一个钟头,你终于回来啦!见你云鬓润露,嫣然含笑,掂一嘟噜子菜归来,我心中疑云顿散:原来你赶集买菜去了,雨这么大,倒也难为你了。仔细一瞅你的姣容,又打量一下你的装束,你的气质,倒真叫我雀跃欢喜,忘却了疲惫,更别提那一丁点的埋怨了!但见你一般个头,甩条辫子,足蹬浅新的雨鞋;满面春风含娇羞,清秀秋水润人心。你十分大方地做下,大家忙陆续退出,避雨进灶屋,客气的谈笑声冲破雨幕,传了进来,你我闻之,也忍俊不禁。相对,沉默了一小会儿。

  我虽不是第一次相亲啦,可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瞅着外面下的不紧不慢的雨落在院里的砖地上,激起的浊水波与我心中的情涛相比,也未免有些逊色。沉默是金不假,可也不能总这样啊!因为金子之所以珍贵,是因为稀少。你坐在那门旁的椅子上,眼盯着鞋,我依靠东墙坐在凳子上,有意无意地瞟一下你,多么可爱的人啊!可这样沉默下去,究竟也不是个办法呀!作为男人,我必须想办法打破这似欣喜实尴尬的场面。于是我为自己鼓鼓气,终于问了句:“今儿赶集的人多吧?”

  你莞尔一笑,说:“人确实不少,虽说还下着雨。”

  这浅浅而又柔媚的一笑,真令人倾心,几乎把我的心念动摇:多么可爱的人啊!错过了哪里再寻找?可应了你,她怎么办?她也许正在那遥远的家里思念着我呢!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今天把你冷落,因为我相信,如果没有她,我一定会爱上你的,我的姑娘!可今天不行了,我虽然愚钝,却也知道爱情需要忠贞,决不可两舟之中,各踏一脚!

  “是啊,要是晴天,人会更多,十五(元宵)前就这一个集了,咋能不热闹啊?”我笑道。“哪。”你点头道,始终满面春风,在这春雨潇洒风流的季节里令人感到无比温暖,无比随和。我们又随便叨了几句,令尊大人又进来让茶,我忙起来边双手接住边谢道:“不必客气了,我不渴,谢谢!”之后,放杯子于桌子上,他随即出去了。我又开口了:“恁姊们几个呀?”你答道:“俺有个姐,已走了(出嫁),还有两个兄弟,都在韩集(我们的镇的名字)上初中,大的比我小一岁,小的比大的小两岁。恁姊们几个呀?”“就有个妹妹,今年十七,去年上完初二就闹着跟不上课,家里人劝不了,与亲戚打工去了。对了,你在韩集上几年学啊?”“一年,也是跟不上,就回来了。”我品着这话中有些羞涩的味道,便叉开话题:“这些年在哪啊(打工)?”“哪也没有去,在家给俺兄弟做饭。”“哦?”我吃了一惊,心想:是个好姑娘吆!我又看你一眼,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不,确切地说是敬意,现在有几个年轻人愿意在家瞧门啊?我说:“其实我与恁村的李伟华,李艳琴都是老同学,你认识他们吧?”“李伟华很胖吧!小学时我们是同学,现今他在安徽上高中吧!艳琴离俺远,不常见到。对了,你在哪上啥学啊?”“驻马店教育学院,再上三年就毕业了。”我如实回答。“还要三年?……”你忙问。“是。”我当时并没有察觉到你不安的神色,后来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美丽的错误,因为你听说我还要三年,这意味着你要点头的话,还要等三年,而三年后,同龄人都已经为人父母了,更可怕的是我要是考好了,万一负心,你怎么办?我虽然不会这么无情,可当前的几个负心汉已经做了我的榜样。我没有注意到你的神色,也没有体会到你的心情,依旧与你絮叨,可你的微笑明显有些勉强了。

  这一待估计又有一个小时。这是我的相亲史书掀开以来,相的最久的亲了。我几乎感到无话可说了,因为首次相见本没有必要唠叨太多。可雨还不停,他们的笑声还那么响亮,似乎还还嫌时间早。等啊等,父亲终于出来了。令尊,令堂出来挽留,可父亲执意要走。我也忙起来告别,走到堂屋门口,我们相视,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好象还有话要说;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你不放心,是你忧虑和失望的眼神啊!我的姑娘!我那句实话伤害了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瞒你,可我忘了,善意的谎言有时也不可不说啊?如果说了,也就不会有今天你的失望我的遗憾了!?到过道门前,你的俩兄弟放学回来了。我的心不在他们身上,便又随父亲趟水到路北,到你的邻居家,推出车子,别了送客人,沐浴着风雨西还。心中竟有几分惬意。可又立即打消了,因为良知告诉我:你不能这样,齐云轲!你忘了她了吗?她也许正在想念你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呐?我的心又沉重了,矛盾,苦闷,为何?奈何?

  第二天,伯父的话传来:失败了。原因很简单:我还要上三年,到那时候,我要上好了负心了,我有资本再找个好的,而你不行了。我?我此时此刻一下子又迷茫了:失望,惆怅,恸伤,无奈,悔恼,寒意涌上心头,眼前一片迷茫,不知根的无助,无缘由的孤悲,缠绕着我,折磨着我,虽使我难过,可有它们陪伴,心中又有一丝的欣慰,但何时能有一团火焰温暖我那颗潮湿的心啊?而我此时的所有的感受,你又何尝不在品味啊!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的,我的姑娘!因为你仅仅因此而拒绝了我,是我最值得我悔憾和纪念的一刻。

  后记:4月2日,我与她分了。与咱们相见仅仅隔了一个月啊!此时,我又想起了远在故乡的你。在失恋悲痛的泪水河中,在迷茫绝望的失眠夜里,在人来人往的路灯下,在孤居寝室背靠墙的时候,在看见她与他走在我面前时,在听见她与人的笑声时,叫我如何不哭泣,不重温你的柔情,不想再看看你那柔媚的笑脸?叫我如何不想抱紧你,我错过而此时才知道应该珍惜的姑娘痛哭一场啊?5月2日,我又骑车沿着两个月前走过的那条路,再次来到那里:你邻居的门前,你的屋后,可没有看见你啊,我心爱的人啊!我多想跪在你的面前,求一声:我真的爱你,你如果愿意,我毕业后,一定回来娶你,好不好啊,我亲爱的人啊!那天,伯父拨了一次你家的电话,我就记住了号码,可总打不通,究竟怎么了?难道我们真是有缘相见,无份为伴吗?我不甘心啊!你也一样吧?奈何?现在我只有真诚地为你祈祷,祝福了!哎!风云难测,世事难料,明天我会如何,我不知道,可你一定要幸福啊!当你记起我的时候,也是我最思念你的时刻。我会把这份情深藏心中,当我想起你的时候,我还会和泪而歌:“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齐盼盼(齐云轲)

  2007年5月18日初稿

  6月22日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