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苹果散文

  圣诞节没有怎么特别地过,中午和母亲一同吃了顿贵州火锅。一开始把黔莫名其妙当成了云南,吃到一半便和云南的同学吐槽火锅全世界都一个味,云南同学说云南只有菌汤火锅,还只有在云南才吃的上。

世界是苹果散文

  我们不知为何,就开始聊起了云南,他说他可以带我去转西双版纳,普洱,临沧,红河,这些地方又好吃又美丽,大家说话像唱歌一样,他说带我去大理做客婚礼,去元阳梯田,吃长街宴,看花腰傣,过火把节。字里行间,我仿佛看到了他眼里的云南,美好地宛若一场梦。不知为何,我想到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马可波罗讲了那么多的城市,却始终对一座城市只字不谈:维也纳。他说,记忆中的形象一旦被词语固定住,就给抹掉了。也许,我不愿意全部讲述威尼斯,就是怕一下子失去她,或者,在我讲述其他城市的时候,我已经在一点点失去她了。

  对于我这个同学来说,云南又意味着什么呢?在他像我描述云南的时候,他会不会感觉到言语的匮乏,会不会感觉到记忆的流逝,会不会也在试图握紧的同时失去了它?

  今年读完了郝景芳的《流浪苍穹》,正巧赶在明天她来深圳的签售会。从之前《北京折叠》获雨果奖就听到过她的名字,却一直从未读过她的书,直到年末。前些日子刚读完夏笳,现在读郝景芳,我发现自己试图在读一些和先前读过不同的科幻,比如说女性作家的书。《流浪苍穹》很厚的一本,三百多页,读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总结书中故事,或许是总结不出来的,因为并没有讲一个一波三折吸人眼球的故事。

  故事和勒古恩的.《一无所有》有些相像,都是两个星球互做对比,互做镜子。而所谓流浪者,就是从一处前往另一处的人们,他们离开自己生长的故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截然不同的地方,再次回首故乡,竟发现自己宛如一块多余的拼图,再也拼不回去了。故事里有一个苹果的印象,有人说世界是苹果,读到此时,我想起李娟曾在自己的随笔里这么写道:当我以为世界是籽核时,其实世界是苹果;我以为世界是苹果时,其实世界是苹果树;我以为世界是苹果树时,但举目四望,四面八方是无边无际的苹果树的森林。

  世界是苹果的这个意象究竟从何而来,为何郝景芳和李娟同时这么用到?如果世界是苹果,那么我们是什么呢?

  我其实很喜欢流浪这个意象,也特别喜欢刘慈欣的《流浪地球》一篇。结尾最后一句我的流浪地球,触动心弦。因为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在流浪,而地球也在流浪,太阳系也在流浪,银河系也在流浪。从大爆炸开始,所有的星系都在互相远离,他们不得不互相告别,从而踏上流浪的道路。它们的故乡又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