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古镇的门散文
在一个秋雨初歇的日子,趁着假期的清闲,我独自一人去邻近的恩阳古镇走走。我想轻轻敲开那一扇扇紧闭的门扉,唤醒一个个沉睡的故事,排遣狂躁久已的情绪。
我行游的方式与记游记的方式一样,绝不像一般的循规蹈矩的文人,某年某月某人某地如此云云,只是信马由缰。
既然如此,就让我这匹马的马蹄去敲打有着上百年的青石板街道。黑瓦、粉白墙和陈旧酱色木板,组成了川北民居的的典型特色,青石板和黑瓦泛着密密麻麻的点点水光。如果有声音的话,我听的的声音只是“空寂”惟此而已,别无其他。我所看到的只是一个恍恍惚惚的旧时代的历史遗址。
时钟走到这里,就此打住。外面红尘滚滚,声色犬马,古镇寂寥落寞,与世无争。那偶尔探出头的老太婆,就像童年时我的`祖母在呼唤她的孙子回家。
古镇不远有一座义阳山,传说中的王鹗公子与红梅仙子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也许就是在某一天的这样的雨后时光,翩翩公子从这里的青石板缓缓走过,吟叹了一番“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感叹,然后拾级而上走上山上的读书台,“仙女红梅到此拈花一笑,书台紫贝同念古佛千声”,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传奇故事。
走进光线阴暗的老屋,我听到了青花瓷的盖碗清脆的磕碰声音。雨天秋凉,老人们在这里围桌“座唱”。久违的川剧以这样的方式寂寞地生长,千家风雨一台戏,川剧早已落幕,戏台不再,只有这群被遗忘的老人与同样被遗忘的戏文一起浅吟低唱,只要锣鼓和胡琴响起来,红梅仙子、王鹗公子、蒲道官人和凶神巴蛇就会纷纷登台,故事由此传唱。
天色渐渐黯淡,河水缓缓流淌,就在这样的高高低低的川剧唱腔中,我们回过头来去眺望远处的青山绿水,绿水青山的高高的普贤寺、红梅阁,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推开吱吱作响潮湿的木门,在屋*一方天井豁然洞开,“四水归堂”是川北民居天井的形象称谓。古镇的房子一个挨一个,用的是“官壁”,用四川话说打伙用墙壁,所以民居都很暗,应了一句话叫“暗室生财”或者“财不露白”。但有了一方天井,窗就可以开向这里,就解决了光线问题,也解决了污水排泄问题。
走出来的时候,街道依然寂静。我不疾不徐,就好像经过我家的老房子,熟悉而又亲切。
我给在吊脚楼上晾衣服的年轻女子打招呼,她灿烂一笑,让我回到现实。我想,这个打扮时髦的女子是绝不会给我抛绣球的,是到了我该回去的时候了。
这时候,天真的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