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恋情抒情散文
时间追溯到三十年前,村里没有现在宽阔的大街,笔直的小巷,但是有清清的河水绕在村边,葱郁的芦苇连成一片,微风吹翻荷叶像翩翩起舞的裙摆,有悠闲浮面嬉水的白鹅,扑啦啦追逐的鸭群,还有黄昏扛着锄头收工回家的人群。养育这一切的正是李白笔下的“天上来之水”---黄河水。若说树是“翠”色的,那么这浆浊的黄河水便是“粉”色。
顺流而至的鱼是黄河送给这里的人们的礼物,那浆浊的“粉”色落淤便是黄河水带给这里的馈赠。经年沉积落淤而成的沃土肥地。黄河水像热情奔放的小伙,田地,小河,水湾散下他一路的足迹。注满水湾小河的黄河水,几天过后,浆浊的落淤,又像羞涩的姑娘,藏在了河底。留给人们的是这清澈见底的黄河水,囤积在这绕村的老河里。扁担、水桶、担水加起来便是那时的自来水,原汁原味是黄河水饮出的是那淳朴的乡情和浓郁的乡土气息。不是吗?76年惠民地区大型水利工程人工开挖支脉大河,博兴县“出夫”劳力就住在这里,离家几百里的外乡人,不是租房,而是“号”房。没有报酬,没有租金,就跟住家打声招呼便成。黄河之水滋养的民情,一声承诺便给劳累一天的“出夫”人送来不尽的温暖和柔柔的乡情。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好房子,土坯房,秸秆和泥做的房顶。晴好天,生产队出工,下雨连阴天,一个人家动手和稀泥,泥房子,给土房子上新装。四邻八舍会呼啦啦的围上来帮忙。偶尔有个懒的不出来,在巷子口凑帮做针线活的婆娘回家也准得骂他一顿,憋在窝里想朝天走啊?
如今站在村边的`老河旁,望着一行排着人字行高飞远走的大雁,寻觅着,还是当年的村庄,还是那大伙挑水喝的老河,却没有的当年的风采,干涸了,成了一段段的死水河。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灌溉用的是拦截的支脉河之水,饮用的是地下水,大家都知道这地下水像缸里的水舀一瓢,少两碗,一片茫然,束手无策。
当年的黄河水,养出的肥鱼在老河里时常“打混”搅起大水花,记得当年的一位老人经常背网出工,收工回家走到村边的老河旁住下抡上两网,便往回走。于是饭桌上便飘出了鲜美的鱼香。馋嘴的我以至于当时想,将来的理想是做一个会抡网打渔的人,儿时不懂那只不过是一个爱好而已。
三十年了,黄河水在这里没有了;三十年了,村里打渔的那位老人也没有了;三十年了,肥地沃土的落於没有了;三十年了,村边老河里手指一般粗的芦苇没有了;三十年了……一切都没有了,只有当年那些年轻人的孩子们又成了他们,用深邃的目光看着这水位日趋下降的机井。
再过三十年,我们便成了那位背网的老人了,可我们是否能像那位老人那样有鱼可捕呢?
我们将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