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弃金钱换时间散文

  十天前剧本就已经第二次完稿,可完稿后,就像一个产品生产出来,没处销售一样,即困惑又失落。脑袋也似乎被一个50万字的剧本掏空,再写点什么呢?如果没有文字这个庞大的精神寄托,自己可能真的就成了废人。一连几天身心空落落的。幸好有红叶师妹的杨柳春风社团,可以抒发一些灵感,寄予一些感情。

舍弃金钱换时间散文

  一篇小说刚刚写了三分之一,友佳回来了,回来就向外搬花,进屋接水浇花,里一趟外一趟,一会功夫,我那十分美好的心情无了七分,我懊恼今天的时间,又将化为乌有,我盼友佳走出去,不在我身前晃悠。可是只要不让友佳打麻将,友佳就只能这样在屋里通过发廊过道,一个劲地为花做事。要么就是和理完发,付了钱,欲走出门的顾客搭仙上,然后开始抬杠子,搅扰的我写不成东西,扁桃体上了火,发炎,去看了医生。

  我盼望友佳出去遛弯,盼望他去后屋睡觉,盼望他多给我一些空间。这些想法,倒被友佳误解我心中有了人。曾用录音笔,对我多次录音,直到没有什么事实。我很气恼,我曾想过摆脱他,可是两个人总不能为一件小事就分手。

  友佳终于睡了,我兴奋的再次坐到电脑桌前,准备写写散文和小说。要么只能每天早上醒来,利用一个或半个小时时间,急促打扫室内卫生。有时正打扫卫生的功夫,也会闯进来顾客理发;有时会完整的打扫完。八点营业后,发廊没来顾客时,插空写写东西。有时接连几天都很忙,没时间写东西,有时一个上午不会进来一个客。这是我最为高兴的事。

  开发廊,并不是急功近利想赚钱的事,自打小喜欢写东西,梦想当个作家,我的心就像翻腾的大海,一直为这个梦想努力着,可家庭条件差,想买本书,都是很奢侈的事,我曾无数次设想,进城能在书店里,将喜欢的书籍买回家,一个人静静的猓读。也曾无数次设想,到一个无人的山下居住,每天边读书边创作,甚至想创作出类似《红楼梦》等惊人的著作。

  一切想法只能是想法,人生的轨道上,纵然左右不了命运。结婚、生子、离异……能捧上一本书,静心猓读的愿望,在衣食住行的压力下,不断搁浅。但我还是不想抛弃文字,即使公交车站贴的一张报纸,里面一段话的意义,我也要咀嚼个透。文字真的比数字有内涵,数字代表的.是钱,钱会使人滋生邪念。文字代表着文明休养,文字总给人带来山花烂漫、无穷尽的遐想、向上的激情……

  记得二00九年,我与友佳相识了。友佳听到我打小就有的梦想,说这个梦想我能帮你实现。友佳说,他会带我去辽南一个偏僻的山里,山上阳光明媚,山下只有一间房子,那不是普通的房子,是他亲手为我建造的山庄别墅。

  别墅后面是畜类养殖地;别墅左右是他日益开荒出来的农田和菜地:农田里的苞米成熟得一摔邦了邦了的硬,菜地里的菜壮实得绿油油。别墅前面是人工打造出来的鱼塘,他要为我养鱼。夫妻想改善生活,他就下到鱼塘里为我捉一条炖到锅里;他说鱼塘上面是涓涓流水的小桥,小桥左右是各种美丽的鲜花。

  友佳会养花,友佳最喜欢养*将军养的兰花。友佳说*将军走后,那盆价值几十万的兰花,献给了大连。

  友佳为人豪爽,只是儿子在一场医疗事故中死亡,友佳患上间歇性精神病。但人还是舍得付出的,起码自身的力气。友佳也有他的高尚情操,打小就想做伟人做大将军,有着一腔治国安邦的热血……

  友佳说,等到山庄里为我建好了别墅,首先把我的书和他的书放到书房里,想写写学学就到书房去,想找找灵感就到户外山上,看着山花树木,看着牛羊,听着鸟儿和涓涓流水声,进行美好的创作……那才是美好的意境。

  于是,那个宁静的山庄别墅,就跃然伫立在我心头。

  可现实中,在我们闹哄哄的超市,或者葡萄园里,当我埋怨家中不断来人,搅扰的头脑不清,乱了写作方寸时,友佳会不时带着激情,一遍遍描绘他的设想。

  我渴望那一天早早到来,可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个设想。友佳用他那迷人的设想将我套牢。而今,七年过去了,友佳的这一设想,只能成为空想。

  本以为有了他,以后不再用我的时间去谋生计,可以安下心,看书、学习、写东西。可这也不大可能,人总是要吃穿,自己不劳动,天上怎会掉馅饼,况且多年独立惯了,时刻有种危机感的我,不得不一马当先,干起老本行,开起发廊。

  发廊顾客由去年的稀稀拉拉,到今年逐渐增多,我的烦恼也跟着来了,每打理完一个顾客,我会像下逐客令似的,忙说上厕所或者后屋有活要干。顾客还好,见你忙,人家就走了。令我极大烦恼的就是友佳,友佳这个人越老越碎嘴子,越热络人。他一在家,家里男男女女一会就一堆,明明麻将馆在前面楼里,这些人却要来我家报道。有时和麻将馆小老板或者麻友之间闹了意见,也要在发廊里议论上几天,直到气消了,才肯离去。我的写作时间只能拖延到晚上关门以后。

  晚上,头脑刚刚清醒,打开电脑写上一阵,电脑辐射得困意又来袭,脑袋昏浆浆的,与其坐在电脑前死板硬套,不如早早睡下,明早早早起床,趁他人还在熟睡,我在时空中畅游我的梦想……

  早上一晃七点多了,只好关闭电脑,拉开窗帘,推开发廊门,打扫卫生,准备八点正式开业。一天天就是这样忙忙碌碌周而复始。

  我希望友佳天天去侍候他的老娘,他不在家,我可以养足精神,白天发廊没客时,可在电脑前打个“短工”,晚上可以长篇大论,在梦想的长河里,尽情的徜徉。

  我深知,时间对我来说,就像灯台上的蜡烛……我不能不努力,不奋斗,我一定把几十年白白逝去的时间找回来。

  可每天早上收拾完卫生,正想将脑海中酝酿成熟的内容,汇集到电脑上时,友佳从外面兴冲冲的回来了。我措手不及的想把剩余的东西腾到电脑里,我急速敲击键盘。友佳来回走动中,我迫使自己不分心,一定记下来,留作人静下来时备用。可是未等敲击完,友佳的麻友见了他的影子,一个个嘻哈地钻进来,一阵胡扯六拉,闲谈莫伦,搅扰得脑子一片空白。我很想开口制止,但文字督促我要婉转有休养,我只能背后说友佳:侍候老娘是正事,不要惦记回来打麻将。

  也许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友佳就会亮开嗓门叮当几句,或者第二天不回来,或者照旧。最近在我的唠叨不休中,友佳决定不再玩麻将了,开始养兰花。发廊又开始闲杂人员不断,我的创作圣地被再度被玷污,无奈,我还是同昨年的断断续续思想一样,容他去了。友佳去麻将馆一天,我就可以在电脑前多努力几个小时,尽管自己至今尚未出成绩。

  这一年多,我曾为了守住钱,去麻将馆掀过桌子,曾在麻将室里要报过110,曾想办法搞黄麻将馆。友佳也曾几次送过手来,让我剁掉他。一切的曾经,都不可能制止了一个失去孩子、支离破碎的人,无了目标,而唯一认可的生存乐趣。

  人各有志。从昨年三月份,发廊开业到现在,友佳的麻龄也跟到现在。一年多时间,友佳已经输掉七八千元了。而我为了我的梦想,只能断断续续由他去,只能舍弃掉钱,换取属于我的点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