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天湖散文随笔

  天生桥水库是20世纪90年代建天生桥一级水电站后蓄水形成的一个大型人工湖泊。桀骜不驯的南盘江被天生桥水电站大坝截住,在雷公滩的峡谷上形成了177平方公里的宽阔水域,像一根宝蓝色的丝带缠绕在崇山峻岭,像一条巨龙盘桓在高山峡谷,静如处子,盈盈间,迷醉成一道风景。

走近天湖散文随笔

  人类不仅用智慧创造了一个高原起平湖的奇迹,还赐予了它一个美妙的名字——天湖,令人浮想联翩。

  身在隆林,与天湖近在咫尺,心里一直装有一睹天湖仙姿的念想,却从没有认真去安排行程。一拖再拖,直到今年春末,一家三口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到了天湖。

  他来垂钓,我来看湖,儿子来看他钓鱼看我看湖。

  走近天湖,触摸到天湖。我像一个游子回归故乡一般,竟有些近湖情怯;又像一个远道而来的游客,直问自己为何未能早来。

  瓦蓝瓦蓝天空下的天湖泛着蓝宝石色,轻风吻皱了一湖春水,阳光在湖面上碎成一片,忽明忽暗,迷花了我的双眼。闭目,湖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像极了儿时躺在母亲臂弯里听到的呢喃,久违而亲切。

  湖面,被黑色的网箱分割成大小不一的方块,养鱼人的小屋静卧一头。兴许是大中午的缘故,网箱上几乎不见养鱼人,只有插在小屋上的党旗在向我昭示党员的位置。偶尔有一两个养鱼人划着竹排在网箱间穿梭,他们戴着旧草帽,精精瘦瘦,看不见他们的脸和表情,露在外面的肌肤黑黝黝,是常年曝晒在阳光下的`那种泛着油光的黑。他们轻轻地划着竹排,有时小声的聊几句,大多时间是静默的,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已成默契,无需言语。

  经历了连续三年的枯水,天湖的蓄水位降了又降,许多原本被湖水深埋的山包、丘陵又拱破湖面,一汪湖水被抖落呈不规则的几何图,七零八散。湖水丰盛时曾冲刷过的印迹昭然若揭,一圈圈,一层层,风吹过,带走一层黄土。岸上的小树已干枯,枯枝寂寥而脆弱,儿子小小的力气竟可把它们折断。儿子陶醉在自己征服它们的快感中,我有些伤神——生命在自然面前如此脆弱和无奈。

  湖水虽然比往年减少了很多,但是湖风依然凉爽宜人。湖风似手,湖面如琴,十指灵动,纤纤绕绕间,一曲悠扬的《天鹅湖》把我渐渐带入了梦乡。

  醒来时,斜阳已无踪迹,天空灰暗。起风了,风越来越大。瓦蓝的湖水转眼间墨绿,暗黑。风像个被骄惯坏了的小孩,正生气的“啪啪”摔打着湖面,湖波汹涌,网箱移动,我已记不起它们原来的位置。涌动的湖浪,后浪推着前浪撞击着湖岸,泥沙俱下,湖边就有了一圈黄晕。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湖。

  友人曾说过,天湖的晚霞从高高的云层乍泻于湖面。云是裙袂,霞是玉腿,湖是水晶玻璃鞋,流光异彩,美轮美奂,像仙子一样婉约妩媚。沐浴过天湖晚霞的人,就会有灰姑娘的幸运,得到一双水晶玻璃鞋,碰上白马王子,过上幸福的婚姻生活。

  但今天不凑巧,要下雨了。我们匆匆整装返程。

  风转小,雨斜飞。临舷而坐,享受着湖风拂面的惬意,一场久违的甘霖疏疏密密的亲吻着我们和湖。我们和湖都兴奋而贪婪的拥抱着雨丝,有些忘情。灰蒙蒙天空下,峰峦起伏的山峰在斜风细雨中像位步履稳健的老人不急不缓地向后退去;宽阔湖泊被飘飞的细雨溅起点点水花和圈圈水晕,雨中天湖像洇开的墨渲染一片;船舷击起的浪花一层压一层,如狼毫笔甩出的白色尾笔,紧紧缀在船后,壮观而豪气冲天。儿子在雨中兴奋大喊:“我坐船喽!我和爸爸妈妈坐船回家喽!”开船的大哥看着我们一家三口,脸上笑开了花,想必,他的妻儿也正在火塘里煮着香喷喷的晚餐等着他回家,共享天伦之乐。

  离船上岸,雨越来越大,已看到不湖对岸的风景。回望雨中的天湖,我已悄悄和她预约,在某个不经意的日子,我们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