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妹又问我爱是什么这个问题散文
作为师范院校的毕业生,我有学妹,或者说我有很多学妹,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因此,学妹问我问题,亦是自然而然。但是,被问的人为什么是我?主题又为什么是爱情呢?此处,确有一些故事。
很巧!那一年,我没毕业,她还在读。我正满怀期待地开始谈恋爱,她却已经铁了心准备失恋。于是,恋爱的人想请学妹吃饭,失恋的人要找学长谈心,就出现了第一次“问与被问”的勾当。
我深刻记得那时饭桌上,学妹以一副看破世事的超然姿态,提出了这个俗之又俗,却又历久弥新、勘之不破的话题:爱是什么?
岁月既然已经逝去,我也没有再去想过、回忆过,我当时回答、解答了什么?总之,记得有这么件事。后来,由于各自要走的路不一样,我们接触的也渐渐少了。
毕业时分,我们的青葱光阴和那些傻气的大学故事,都在悄无声息的离别声中被一波带走。然而,爱是什么呢?对于我们而言,依旧是一个惑人的斯芬克斯之谜。
迄今为止,无数哲人都曾试图为痴男怨女进行答疑解惑。稍微简述一二,比如,柏拉图以苏格拉底的口气,在《会饮》篇中提到了,一种对“自我整体”怀恋的爱(据说最早的人类是男女同体的,后来被分开了,所以怀恋),也就是说,人会产生爱,是因为想让自己更加“完满、完整”;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把爱看作是“信、望、爱”三种德性之一,爱即人对上帝的、或上帝对人的神爱;哲学家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也指出,爱是“健全人格”的自然表露,是一种“主动”关怀……,当然马克思也分析过爱、更谈过恋爱。还有王尔德这类过去式的“当代网红”,似乎也说过“爱,始于自我欺骗,终于欺骗他人。这就是所谓的浪漫”。
有人说,“戴一块手表的人,知道准确的时间。戴着两块手表的人,则无法笃定准确的时间了。”更何况,当我们听过苏格拉底、爱彼克泰德、伊壁鸠鲁、奥古斯丁等等人,关于爱的“一千种说法”之后,也就很难再确切知道“爱是什么”了。聪明的你呢?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当年,向学妹回答了什么。但我现在对爱与爱情,有更清晰的看法,当然也不一定成熟。
所以,今天我故作镇定地回答了学妹。我说:“爱是什么?反映着一种人类古老的、寻求‘确定性’的提问和思考方式。但这种方式,并不一定能真得找到‘确定’‘ 安心’。原因极简,对于不确定的东西、就不可能有确定的回答。”
学妹听后,悻悻地表示:“大哥,你这是在逗我吗?”
机智的我,没有“把天聊死”,我迅速回话,打散了学妹身上弥漫开来的哀怨、惆怅情绪。
我接着说:“爱不是三角形、四边形,更不是1+1=2的简单抽象”,“爱的定义,涉及个人,关乎感觉、情绪、经历,甚至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两种同样的爱的体验’”,“即便像苹果、香蕉这种我们自以为知道、清楚、明白的东西,每个人吃起来,也有不同的'感觉”。既然如此,我们怎么能够,从千千万万种爱的表象中,“抽象”出一个普遍的、被定义的“爱”呢?
说完之后,我确切地知道,“我把天聊死了”!因为,她挂了电话。没二想,我立马做了个回拨姿势。我安慰着说:“虽然我讲得似乎不近人情、很枯燥”,“但我这次不想只是照顾你的情绪、不想再简单顺着你说,不想长大的你,还是孩子的模样。”我感觉,她在电话那头,仿佛认可的点了点头。
接着,我卖萌地说:“小姑娘,爱是什么?这个问题不重要”,“‘爱情对你意味着什么’这才是你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我听着她沉重的呼吸声,继续瞎掰:“如果你能明白,你经历的这一段爱情是什么、对你有什么意义,以后你想遇到什么样的爱情,这就可以了。”
其实,我内心想表达的是:即使你知道了一个完满的、确切的爱的定义,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爱情,又有什么意义呢。就好比,我们知道一个完满的苹果的定义,是又红又大又甜,但却吃不到苹果,或者为此,一直在水果市场,苦苦寻找这样的一个苹果,却浪费了本该有更多休闲愉快的午后时光,这又真的值得吗!
小姑娘好像听进去了一样。一个沉默已久的声音传到我耳畔,“哥哥,那我应该怎么做?”
我轻快地说:“恭喜你,你终于从‘思考爱是什么’,转变到‘怎么做,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爱’的方向上了”,“妹子,一个积极的行动,胜过一切寻找永恒概念、定义的迷思、幻想”,“思考是为了解脱、成长,而不是让自己陷于思想的囹圄”,“古人也说‘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既然你已经准备有所行动了,我一定支持你!”
然后,我们又愉快地云云了很久。这次真得聊了很久,我们都没舍得放下电话,仿佛第一次聊起这个话题那样。
我希望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她自己的那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