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洛江风情散文随笔
打洛江与国界线时有重叠,漂流在江上,偶尔会看到缅甸士兵在南岸的山间小路上巡逻。
艾错是我们打洛江漂流的临时导游,一位黑黑瘦瘦的姑娘,自我介绍缅甸国籍,哈伲族爱伲支系人,跟叔叔住在阿卡寨,这姑娘开朗、坦率、大方。艾错说她的爸爸是中国人,定居缅甸,妈妈认为爸爸一夫一妻很没面子,劝说爸爸又娶了两位妻子,所以艾错有一个爸爸三个妈妈和十二个姊妹。
竹筏顺江而下,两岸的翠绿长廊姗姗退去。绿色向远方延伸,如果近岸一点,可以辨认得出香蕉树、椰树,更多的是看得见而认不出了,但那铺满山川大地的浓翠,已经让人感受到南国的魅力。
“看,”顺朋友们招呼的方向望去,一棵高高的树上盘踞着小小的草房,是“鸟人”居住的地方,神奇部落的特异婚俗,是苦是乐不得而知,却是真实的存在。
敲锣的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在江的右岸,祭坛呈现在眼前的江边,艾错说:缅甸的长老每年洪水到来之前要用十天的时间祭祀河神,过去要牺牲一对童男童女,现在要宰杀一头水牛,今年的祭祀是最后一天了。我们看到几个白衣白帽的人在台子上敲锣,另一侧有位长老手拿草把走来走去,似乎口中还念念有词,他不远的身后有一头水牛依然悠然自得地吃草。
行进间,左侧靠岸的竹筏上出现了两对正在嬉戏的青年男女,艾错说那是谈恋爱的',男的是中国人,女的是缅甸人,他们要赶在“关门节”之前把亲事定下来。这里的江水只有齐腰深,对谈情说爱的异国人说来打洛江不算什么障碍,两个小竹筏上散落着他们携带的物品。波动的流水,青青的屏风,小小的竹筏,身着民族服饰的青年人,一幅浑然天成的风情画。我赶紧要过照相机,已经来不及了,连同鸟人居屋、长老祭坛,这些真实自然的画面都没来得及拍照,未免有些遗憾!“亡羊补牢”,我把相机抓在手里,等待新的机会出现。
机会终于来临,浅浅的江水里,有四、五个傣族“邵多丽”正在沐浴,鲜艳的长裙,弯弯的腰身,垂至水下的秀发,有的“邵多丽”起身走动,这是过去只在电视和画报看到过的画面,赶快按下快门,希望能够留下精彩瞬间。江边先后又有“邵多丽”在泼水致意和很专业的舞蹈,但显然是旅游公司的即定项目,虽然雅致,却似乎少了生活气息。
艾错真够活泼,主动为我们唱歌,先是一曲很优美动听的小调,她说从懂事起就跟妈妈学唱,当然是很娴熟了。接下来又要唱情歌,恰好有两个竹筏靠近了,艾错大声唱道:“爱你爱你爱死你,找个画家来画你,把你画到枕头上,每天晚上抱着你。”对面筏上立刻有人对唱:“恨你恨你恨死你,找个画家来画你,把你画到菜板上,千刀万刀剁碎你。”这首歌我们在版纳已经听过,张扬了爱伲民族爱憎分明的个性。艾错说:“我以为他们不会唱,哼!”她接着用缅甸语言大唱一通,然后翻译给我们听,“小伙子,无论你长的多么帅,我也不会爱上你,你少臭美!”
前面有“高升”冲天而起,那是迎接我们的。漂流就要结束了,再仔细地望望对岸青山上那神秘的青翠和蜿蜒的缅军巡逻小路,我们跨上了自己的国土。
等到上岸,我们才知道,这里曾经是上海知青下乡的地方,艾错说五分场、六分场就在不远的江边。电视剧《孽债》应该有这里的生活内容了,想想在路上遇到的十来岁的小和尚,联想到《孽债》里边描述的几个孩子,听到身边有人唱:“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一股难言的忧郁蓦然浮上心头,生活、社会、人生、大千世界……
最后的景点是中缅第一寨———勐景来,这是一个传统的傣族村寨,造纸、榨糖、织布、酿酒、打铁、竹编,都有现场的演示,展示了傣族人民的文化和智慧。我更留意欣赏具有傣族特色的二层竹木楼房、民族宗教建筑、秀气的傣族小孩、还有那南国特有的植物———尽管我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品种,从千年古树到庭院花卉,但的确很漂亮。串行其间,如在画中,少了一些凡尘的沉闷,多了一些轻松和惬意。
打洛江,不过半日游,那美丽风情已经永远留在了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