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照片往事如在眼前散文

  一天,偶然在网上见到一幅彩色照片,勾起了我的一段往事。使我麻木的神经又颤抖了几下。其实也是旧新闻了,是纪念《芒种》创刊五十周年大会的报导。

一张照片往事如在眼前散文

  沈阳网讯(记者刘爽文/摄)11月2日(2007年)。前略。《芒种》杂志是沈阳市文联主办的一家综合性文学刊物,创刊于1957年1月,复刊于1979年10月。五十年来,《芒种》始终坚持为*服务,为人民服务的方向,坚持“贴近实际,贴近群众,贴近生活”的原则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文艺方针,讴歌伟大的时代,弘扬社会主旋律。五十年来,培养造就了一大批文学新人,推出了一批在全国有影响的文学佳作,曾一度被全国文坛誉为“四小名旦”之一,受到许多作家和读者的好评。近年来,在文化*改革的推动下,为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芒种》率先进行文化*改革,开创了全国文学期刊改革的先河。*机制的创新,市场营销的推进,编辑力量的重组到对外合作的拓展,使《芒种》重新焕发出蓬勃生机,重新走向了发展振兴的轨道。

  *辽宁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李钢、*沈阳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王延瑞分别讲话。纪念大会还为对《芒种》的创刊、复刊做出突出贡献的离休老领导、老主编鲁坎,刘文玉,李敬信、吴山、唐跃华颁发了“《芒种》创刊五十周年功勋奖”奖杯。

  是这幅照片,使我见了倍感亲切。对逝去的岁月唏嘘不已。

  (左起)老主编鲁坎,刘文玉,吴山,李敬信,唐跃华

  1979年10月复刊后的《芒种》,为了培养造就一大批文学新人,在市文联的大力支持下,于1981年举办了沈阳市小说创作讲习班。我有幸成为了第一期学员。参加考试的文学青年如潮涌来,都想抓住提高写作水平,经名师指点这个机会。我当时还是一名工人,就一声不响地报了名。内向羞厣的我,不仅车间主任没告诉,就连跟我结婚已半年的妻子也不知晓。

  我记得考试分两个部分:一是语文基础知识40分;二是命题作文60分。叫做《童年》。

  我还记得我写一个十二三岁的淘气小子,顶着满头羊毛卷的.头发,用洗得发白的布军帽压住了它。趴在一个中学校的墙跟,从两派的文攻武卫激烈枪战中,捡回了十几枚水压机枪的子弹壳。回到家挨了顿揍。含泪走到一个部队家属大院,看到大箱小柜摆在院里,是部队换防搬家。垫箱角有一本没头没尾的书。于是就用头顶的布帽子,跟一个看东西的七八岁的小女孩央求许久,将那本书换到手。而那顶帽子随着部队充军到前线去了。那个原型是我的淘气小子,一想到帽子没了回家还要挨揍,望着片片落下的黄树叶,忧伤地呼喊:我要读书!我要读书!

  那本书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本书,是我读的第一本书,启蒙我心智的书。后来知道书名叫《林海雪原》,过去四十多年了,我还记住这位书作者——曲波。后来改编成京剧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我现在还是爱听爱看,那里有我的童年。

  考完大概过了一个多月。一天午饭时间,和我一个车间的生产调度马大姐,举着牛皮纸的大信封冲我喊:你的信!又给我投来鼓励和信任的目光,好像她知道里面有什么奥妙的。我急忙打开:是沈阳市小说创作讲习班入取通知书。我举起它憋得脸通红,然后跑到车间门口大笑起来,倒没象范进中举那样疯颠。突然,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从我背后一下就把那张纸抢到手中。象抢到一块肥肉似地,贪婪地看起来。我定睛一看,是我对面车间的付也军。跟我年龄相仿,也是文学青年。全厂报名参考的就我俩,他是明的,我是暗的。近半个月来,他天天到厂门口收发室问寻,张扬得人人皆知。他无言地拍了拍我肩膀,扭头走了。他落第了。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

  有二十多年没见到他了。听说喝酒喝的太凶了,得了糖尿病,有只眼睛失明了。

  付兄,你在哪里?近来可好吗?

  我的车间主任姓戴,四十多岁的壮实汉子,倒是挺开明,大力支持我。有时给我半天假,声如洪钟的大声嚷到:没文化不行!去吧,小子,好好学那文化课。

  文化课倒是没学,却听到不少:“文学即人学”,“双为方针”,如何立意谋篇,出人意料的结尾,细节的描写等。刘心武的《班主任》,蒋子龙的《乔厂长上任记》,法国都德的《最后一课》等等作品分析。令我们这些焦渴的文学青年,如沐甘霖,耳目一新。讲习班结束时,我们和敬慕的老师们还合影留念。

  下面就是我藏了三十多年的旧照片。后排右二就是我。五官还算周正,年轻而稳重,长相很像当时风靡一时的电影《难忘的战斗》里的男主角——达式常。除前排右一右二是学员外,前排就座的都是当时文学刊物《芒种》的编辑,老师。现凭记忆依次辩认一下吧。如有误敬请谅解,毕竟时间已越过30多年了。

  前排左一是马秋芬和她的小女儿,当时她是散文编辑。现在是辽宁省作协副主席,沈阳市作协主席。

  左三是李兴华?——小说编辑。左四是当时的沈阳文联主席——鲁坎。左五是当时的《芒种》主编吴山。下一位是写小说的李敬信。下一位是洪钧,什么编辑忘了。下一位唐跃华,是小说评论编辑。最后一位好像叫吴智林,是我们这个讲习班的班主任。言语不多,和蔼可亲。与其他老师的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演说,显的抑郁沉闷。

  我的老师们,我的同学们,都好吧!

  好了,我说的够多了,有玄耀之嫌。

  文学梦已离我远去。昔日满头的卷发,已被时间薅得所剩无几。碌碌无为的我,还有什么可玄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