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的女孩散文
女孩是花。唱歌的女孩是夜莺抑或杜鹃——很多时候,这只是一个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残酷字眼而已。
不愿面对,仅仅因为啼血的缕缕殷红底色么;终不能放弃聆听,是因为那充满魔力的永恒诱惑么?
美,总是宿命的。
因一点“三脚猫”琴艺,诗人办公兼生活的斗室里总有爱唱歌的女孩光顾。零零总总,咿咿呀呀。蓦然回首,竟也走过一段不短的路,凝固了些许的欢乐,却也留下不少的感叹。
女孩在歌声里渐渐长大了,诗人一天天变老了。只有诗歌超然于时光和情绪之外,顽强地兀自站立着。繁华湮灭,尘埃落定后,它也站成了一株苍老的树。留在记忆里的青春叶片上写满了故事,所有的故事只有一个主题——是关于一个诗人和会唱歌的女孩的。
月满西楼之夜,血色浪漫早已在多年以前播撒在那片遥远的土地,问遍南来北往的大雁可曾听说过她的美丽和踪迹?云中遗落下的锦书空无一字,只是一片血色,染红了诗人的双眼和天上那轮明月,疼痛遗落在每一个角落,静谧而悠长……
那间盛满歌声的'斗室更换主人后的许多年,女孩已经作了母亲,诗人也沦为乞丐。灰暗肮脏的服饰和满头银发形成鲜明对比,只有那沾满眼角屎的目光间或射出的光依旧逼人。
冬日的斜阳懒散地照着,涂了一地微红中已加入些许淡黄的血色。乞丐在一家农舍前费了好大劲才赶跑凶恶的大黄狗后,正贪婪地嚼着一块热油饼,这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小女孩偷偷给他的。快过年了,家家正忙着做好吃的。乞丐这几天的运气不错。
大门开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妇女怒气冲冲地走出来,边用护巾擦手上的油污边训斥小女孩:“你死到哪里去了?不好好念书,抽空就知道遛出去唱歌!老妈我不是年轻时贪恋唱歌,早考上名牌大学了,还用得着窝在这个鬼地方!”
看见乞丐手里的热油饼后,她像蜂蛰了一下,尖声叫着并给了女孩一巴掌。
“你还给叫花子热油饼吃!这粮食是狗屙的么?念不下书,你将来就跟他要饭去!”
小女孩的哭声被狠狠关上的大门切断了。同时切断了乞丐眼中依然可以嗅出一点诗歌咸味的混浊泪水。
冬日的斜阳更斜了,洒下的一地血色更浓烈了,还有淡淡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