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散曲散文
黄昏中,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记忆已然模糊不清童年的那个我。那个散学后常去后山坡给陈爷赶羊,那个常蘸溪水打湿自己的衣服,躺在石板上等着晾干,那个常拾捡火红的枫叶做成纸笺,珍藏在厚厚的书中……光阴荏苒,流走了故事,恰等不及时间倒转、轮回,岁月已经消融了我的童年。
山依旧还是那山,站在门前,抬头望不见山的那边,而今,颜色却枯槁了一些,已经照不出昔日的风采了;屋旁的溪流,已经露出大半的顽石,显得斑驳杂乱,光溜溜的,没了温度;屋后的榕树也变粗,变大了。记得小时,我常撩跟绳子搭在树枝上荡秋千,那感觉好久都没有过了,榕树显得十分孤单,大抵因为多年没人修整的缘故,爷爷、奶奶年岁大了,爸妈又没在家,我也不常回家。细看来,枝干上长满了黄萎的苔藓,一切显得都很萧瑟,分明天气已是秋后了。
我走在一条没几人影走的古道,像是去投胎,阴冷的风,拉长了我的愁影,脚步也凝重起来,我只好慢走,也可多看眼这如血黄昏的最后一抹风景。
多年的无眠,多年的思念,我早已记不清笔下写过多少次家乡了,可仍得要写,或许可以减轻一点思念的痛。写进笔下的童年时光要多些,或许认为童年是快乐的,因此要写,但我不是。我呆在家乡的时间多半是在童年,之后就四处漂泊求学,或许也有一些童年快乐的因素在里面吧,我也只好随大流了,大凡童年都是快乐的,不掺杂任何的悲伤和对人生现实的思考。
“未往先痴迷,回忆燃旧曲。”黄昏近夜落的时候,天空呈橙色背景,空气中间或夹杂一丝轻柔的风,不狂不躁,打在身上,一种自然,惬意的'感觉。我坐在一个人群较为熙攘的角落,有树,可以挡住煞似挣扎的阳光,手中拿本小学的语文课本做做样子,破旧得油迹斑斑,不过还好认得清字,一些路人还称赞我是文化人呢?此时,我喜欢回忆童年的,间或不经意。或许,我们的童年是可以轮回的,兴然一次秋千荡后。
住在外婆家的那段时日,我想应该与一首歌有些情愫吧——《外婆的澎湖湾》,这首歌我初中老师教过,当时不懂深意,渐而后来成了依赖。于是,我申请住进了外婆家,不出意外,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段童年是在外婆家度过的。那时,我可是出了名的“疯孩子”,村里的长者都这样称呼我,渐而我也习惯了。到了外婆家,我也是一样的疯,院里的一群小孩都被我带“坏”了,成天的不着家,到了大半晚上,家长还得挨个儿家找。白天,我们就在院内跳着,闹着,整个院子都不得安宁,像是一群“妖魔鬼怪”作祟。
童年的时光里,我觉得最值得忆起的一件事就是,偷鸡窝里的蛋了。我速度是最快的,只要听见鸡叫,常是第一个冲到鸡窝旁的,那个速度,参加运动员,代表国家参赛都是没问题的。然后,来不及深呼吸的我,光明正大的拿起热蛋,敲个洞就咕咕喝进肚里,一点也不像是“偷”蛋喝,随手再把空蛋壳一扔,了事了,接着又玩去了,拍拍肚子,像是没吃饱,已然在等待下一个目标。
有时,我还很委屈地等着鸡下蛋呢,不过,鸡也害羞,总在我看着下不出蛋来,索性我就躲得远远的,但能看到鸡窝的方位,两只贼眼盯得死紧,馋嘴得忍不住流出长长的哈喇子。记得有一次,我还躲进了稻草堆里,等了鸡老半天,弄得满身都是灰尘,害得我身上燥痒了好几天呢。最让人气的就是,有的鸡下蛋了也不叫就离开了,显然已经对我这只“狐狸”起了防备。不过,在我的仔细搜索下,那些“犯人”仍旧逃不出我的“法眼”。后来渐渐聪明了,要喝鸡蛋就直接到亲人家去“拿”,不过,冷的倒没有热的喝起舒服,也只好将就了,我偷吃鸡蛋倒不打紧,鸡蛋也不贵,但就是害得人家没蛋孵小鸡,常去别村买蛋。我现在不吃蛋了,还有些反感呢!
回忆往事总让人心静,或许这时,我们已经把自己全部的思想都融进了内心深处,让它平静地呼吸,已然感到很美,很纯净;而现实总让人心灵脏污,灵魂也受到了世俗的纷扰,因而,得到之人要求自己远离尘世喧嚣,让自己六根清净。
生活的错在于,让我们懂得了生活,而我们的错在于,让自己紧锁在了生活之中了。或许童年是可以轮回的,我想也应该在秋千之外吧,闲暇时,翻翻往日的笔记,让记忆在现实中荡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