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风吹半盏闲散文
忽然的,阳光,躲到哪里去了呢?
天空那么阴。
阔大的天,竟空无一物,灰沉沉的,看不到一片云朵,连鸟儿也不见有一两只能如往常那般的,闲闲地飞过了。闲闲地,只是那半盏渐渐凉下去的茶水和一帘默默吹来的风。一帘的风,邀来冬日寒薄,裹在身上的一袭冬棉衣,也就在瑟瑟的猎风中被吹得单薄而怯极寒意了。
只是爱极了这样的天,真的爱。
这样的天阴时候,我只是吹着一帘风,执半盏清茶,冷就冷吧,但可以想一点小心事,一点私自而隐秘的,一个人的心事。小我也好,大我也罢,只是喜欢着,散淡而闲适,如此而已。我想,这样的时候,即便是在大冷的天里,内心之中也是会酿出一丝微微的暖来吧。这微暖,沁入了花开的清气,盛放着,却也收敛着,这么的缠,是缠绕到心里,无须让人来解的'寂寂然。
其实,躲在暗里擦干眼泪之后,谁都会学着在人前将心事深埋,学会在茫茫人海之中让步履匆匆而不怠。学会这,学会那,只是为了不让人看出原是有心事,一重来了又游过来一重,如滔滔江水,一浪涌过一浪,绵绵不绝。在身边那些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里,或许,你将他人当做了戏子,你暂为看客,隔岸观火,偶有唏嘘;也或许,不知何时你已沦落为故事里的主角,在他人的眼里,演绎着一折或悲情或绝望的剧目,不由自主,找不到退路,只能演下去,演下去。纵然是,一百个不情愿,也由不得自己。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么的吧?
于是,这一个人的时候,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呀,哪怕是阴沉着天,哪怕是阳光在忽然之间已消失不见。
一个人,可以慵懒得忘了梳理头发;可以固执的将一首歌听到天亮;可以任性的藏着一个名字,任由思绪如天马行空般无阻,畅快而恣意,或忧伤或欢喜……
这样的时候,不是向日的葵花齐头并举,也不是高喊着口号宣读空洞的誓言,而是一炉禅烟,熏来飘去之后,袅起一屋子的幽素素的香。
这样的时候,是阴沉的天空下那只穿越云层而高飞的鸟,是阔大的天幕下那一片*自在行走着的云。多么的孤绝,多么的高远。
这样的时候,是远离尘世的,是摒弃纷扰的,是自我的,是安定的,是旷野中的一棵树,孤独着坚定着,凛然的淡看着天涯,心也可以飘泊在羁旅,无可救药的沉下去,沉下去……只要喜欢,有什么不好?孤寂原是可以这样的美,人生原是可以这样的散淡,清简如微凉的白月光。
一切恍如隔世,一切又近在眼前。是前世还是今生,谁又想去知道?只要眉尖心上,写得满满的,全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安闲,不比什么都好?
我喜欢这样的时候。一个人,看一帘风吹,邀来半盏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