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准备挨宰说起散文
这次随团去*旅行,缴钱很少,有人创造了一个词,叫“负团费”,意思是我们缴的钱不够交通食宿门票的支出,旅行社是“赔本赚吆喝”。出发前,有朋友根据内地旅行的经验,善意地提醒我,说你不要高兴太早,你还要再带些钱,因为旅行社只负责带到景点,最多买个“大门票”,而进入大门以后,你看不到什么,要看,必须再买“小门票”,才能看到想看的东东。朋友说,“难得去一回,不要因为省几个钱而留下遗憾——该挨宰的时候就要挨宰,该花的钱就要花。”我点头称是,尽管这额外支出很难说是“该花的钱”,但潜规则如此,我知道自己也不能违背,于是从心里努力说服自己,准备挨宰。
由北向南,从西到东,我们绕着*跑了一圈,按说也看了不少景点,最后一按口袋,硬硬的还在,摸摸脖颈,好好的没有刀痕——一周下来,没有买一次“附加门票”,也没有听说有更好的景点没让看,欣喜欣慰之余非常意外,恍惚以为梦中。事实上,*许多景点根本不要门票,更谈不上“附加门票”了。在回程的车上,谈及这一点,大家纷纷赞叹,争相发言,说不简单,冲这一点,应该再来。大家又纷纷举例说自己被骗花钱买“附加门票”的经历。我也说了自己的例子,几年前在海南旅游,导游说猴岛的猴子与别处不同,特别可爱,会跟游人互动……经不住导游舌灿莲花,终于心动,花180元去猴岛看猴子,在半山腰,我们看到了4只拴着的半死不活的瘦猴,再想看,说没了。大家责问导游,导游说母猴都怀孕了,慵懒得很,一心一意在山顶养胎,不肯下来。也不准我们上去,因为怕打扰,万一母猴们动了胎气,可赔不起。那公猴呢——母猴不下来,公猴自然也不下来——谁让你们这个时候来!我们说你为什么早不说,导游笑而不答。回来后我写了一篇散文,题目叫《一路忽悠到天涯》……
咱这人很贱,少吃亏就以为占了便宜,未挨宰就当成了福分,所以在*一直心情很好。当然,你可以把*的做法理解为吸引陆客——真怕有一天,他们悟到一条真理,不宰白不宰,宰了也白宰,于是效仿内地做法——试问,哪一个景点不需要吸引游客?
留存记忆中的还有良好的交通秩序和遵守规则的广大市民——
到台北的第一站是参观“国父纪念馆”,参观以后我们登上大巴准备去宾馆。当时正值下班晚高峰,路上骑摩托车和电动车的人很多,刚刚下过一阵小雨,此刻又湿又闷。红灯亮时,车子停下,我通过车窗看一眼街景,无甚新奇,便目光散漫地看向路人。我发现骑车人个个都戴着安全帽,如果车子载人的.话,驾车者和乘坐者就都戴着安全帽。我在车上居高临下地看,脚下俨然一支头戴钢盔的部队。再向路的对面看,也有数不清的头盔在静静地等待红灯熄灭绿灯亮起。我把我的发现告诉同座,他探头外看了半天,说,真的,找一个没戴头盔的骑车人都找不到。这样的一丝不苟,这样的无一例外,着实令人钦佩。
还有一件小事,也让我感动,就是厕纸。法律上有没有厕所里一定要放擦屁股纸的规定,我不知道。经验告诉我,在高级场所如星级宾馆,如厕是不会出现方便完毕寻纸不见的尴尬的,但在旅游景区,或者路边店里,则需随时自备,否则一阵痛快之后,就有裤子提不起来因而不能及时走出厕所之虞。
这次在*,我记得我照了三张厕所的照片,一张是厕所的墙壁上画满了儿童画,稚拙可爱,方便完毕,我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取出相机,把它照了下来;还有一个厕所里摆了许多小型盆花,碧绿的吊兰垂挂下来,煞是喜人;还有一张是在一个路边店的洗手间照的,画面非常简单,就是一盘超大的手纸,大如面盆,摆在如厕者伸手可及的位置,在蹲位旁边的墙上,还有小包装的手纸——莫非是怕有人看不到找不着,故意放一盘超大规格的手纸?在其他地方从未见过这样的手纸,我也把它照了下来——妻子非常细心,临出发前特意在我的行李箱中装了不少纸,最后,这些宝贝又被我一张不差地带了回来。
*归来一个月了,随着组诗《*行》的完成,许多印象正在逐渐消退,逐渐模糊,唯有这几件小事,还留存在我的记忆之中,事情不大,但让我欣喜,让我感动,也让我佩服。这些都是小事,是大家可以忽略不计的事,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管不了大事,却喜欢在小事上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