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蜕去一切散文
——记一位母亲从花季少女到黄脸婆
经历的一段坎坷,折磨的人生路的自述
[一]
1971年的春天,她出生了,成为这个较富裕家庭的长女,相继的是他的弟弟和妹妹,她是家中最大的,又是家中父母最不疼爱的,年少的她懒惰,傻傻的,用现在的词说就是“二”,没心眼,可上帝在关上她的门的同时,又开启了一扇窗,赋予了她娇美的外表和亭亭玉立的身段,她的人生就这样开始了。
9岁那年,她上了小学,因为个子高,所以往往坐在后排,成绩嘛,不容乐观,但体育是她的强项,跳高,踢毽子,跳绳,哪次不是数一数二的,名列前茅。
转眼间,上了三年级,又到了银装素裹的冬,我们北方的冬是严肃的,没有南方的柔美,而人也类同。“燕子,上学去了,快点出来。”这是她最好的朋友(燕子是这位母亲的代称)叫了一遍又一遍,这才缓慢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探出脑袋,回了一声,速速穿衣,上学去了。在她的童年里快乐且纯真,没有遇到过这样那样的烦心事。
[二]
快乐和烦恼总是相辅相成的,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父母也开始张罗了,西街的王七,东街的李八,纷纷来拜访,那时的她已经出落的大方得体,又是潮流的风向标,她可是当时农村里第一个穿裙子的,让许多人家的男孩子垂涎三尺,可她呢,东挑挑西选选,谁都没看上,或许是挑花眼,或是不对眼,这事就这样一拖再拖,直到有一天阿林的出现,他虽长得好看,但家庭却穷的叮当响,最终,燕子还是选了这个徒有外表没有真才实物的人,让人大跌眼镜,他发誓永远对她好,她信了,就这样这门婚事就算成了。在当时的农村有一个习惯是闺女在与别人相处时要打听一下对方的家庭背景,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得知对方家里有两个姐一个妹和嗜酒如命的父亲和母亲,房子还是当时最破的草房子,连院墙都没有,这样糟糕的家庭,她没多想,只想好好过日子,尽管没有定亲也没有彩礼,也没有像其她女孩子那样买东西,娘家人不仅没反对还帮忙盖了房子和大门,就这样她稀里糊涂的嫁给了这个穷小子。
在大婚的前几天,男方要拿钱给女方,就因为这个,未来的公婆就撒手不再管儿子的事了,你们愿意结就结,这世上原来还有不管自己孩子婚姻的父母,可这钱迟迟没有拿来,终于有一天,扭扭捏捏的拿来了四百块钱,而娘家人给的嫁妆是当时最好的家具,婚就成了。
[三]
阿林结婚后要去当兵,燕子在娘家给姥娘过生日,路过买雪糕的小摊,本想买一块,可为了攒钱,试了好几次,唉,算了。如今的她为了自己相爱的人已经变得太多了。结果本想呆两天再回去,可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了,提早了20天来到了这个人世,是个女孩,起名叫小瑞。等孩子大了些,带她去北京找了爸爸。
孩子周岁了,欣喜若狂之余,也不忘给远在农村的父母寄一张孩子的照片,那是阿林抱着孩子在校电视机前照的,寄了回去,但收到的却是一张无情的回信,信中回到:彩电冰箱满面红光,鸡鱼肉蛋菜,你们过得挺好的呀,过两天我也去。这分明是用嫉妒的口吻写的,哪有为人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呢?何况还是家里的独苗苗,理应是宠得不得了,收到这风无情的信,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不久,便是年了,儿媳打算带孩子一同回老家过年,刚到家,公婆就张嘴要钱,无奈之下,给了二百块钱,抱着发烧的孩子气冲冲的回娘家了,儿媳走了,这公婆连出来找一下也没有,就算丢了一条狗也该出来找一下呀,更何况是人呢?等儿媳从娘家过完年后回了北京,和阿林吵了一架,哪有一回家就要钱的,人家爷爷奶奶都疼还来不及呢。这不,一回北京,又来电话了,还是要钱,要来北京,燕子早就按耐不住了,夺过电话说:“你来吧,我给你出车票,你都来,再说了你要钱,你跟我要得着吗,结婚时,你就没管过,我娘家人盖得大门,修的屋,你理所应当的住在里面,也不提还钱的事,脸还要吧。”
“我们没钱,你娘还有病呢。”
“那你以后也别指着我们养老。”
“本来就没指着你们。”电话挂断了,气的儿子儿媳全身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经过这些事,二人下定决心一定要干出点事来,可是厄运接二连三的袭来,然他们喘不过气来。
因为出生不久的孩子刚到北京又不熟悉环境,发烧了,吓得燕子措手不及,幸亏了阿林的战友把他们母子送到了医院,这才是烧退了些。
一波三折,前波未平,又起一波。
阿林在部队里为了与领导出好关系,常把自己的皮衣送给他们,多为他们跑跑腿,就是为了第五年转志愿兵时能帮上点忙,时光总是飞快,第五年来临之际,他希望领导帮他转为志愿兵领导看他是个事在人,也就尽力帮,可凡事离不开钱,他向战友借了,本想向家里借点,可一想到上次通话的情景,不禁寒心了,在当时,对于一个从农村到北京的还有妻子孩子的人来说,仅凭那点工资是不够的,在那里又没有亲戚,巨大的压力已压得他身心疲惫,如果不转志愿兵就无法安排工作,那么这几年的苦就白吃了,实在没办法了,在明天他就要离开的晚上,他去卖了血,凑齐了钱,恳求领导帮他转了志愿兵。
从那时起,他们在北京的生活才渐渐好了起来,还了欠款,还存了一部分钱,一家三口的生活过的有滋有味,当燕子被查出已有身孕的时候,不得不离开部队,因为部队不允许要二胎,而阿林的当兵生活也结束了。
[四]
阿林被安排到镇上工作,燕子和孩子也回到了泰安,又到了一个新环境,又要重新开始,先是在战友的帮助下租到了一间顶楼的房子,后是小瑞要上小学了,一切安排妥当,等待得是即将出生的宝宝,而阿林一周只能回家待一天或两天,因为燕子快要生了,所以姥姥奶奶都来了,奶奶让爷爷杀只鸡,爷爷却说等生完了再杀吧,这分明是等生完了看看是男是女再杀,他们一向重男轻女。随着第一声啼哭,宝宝出生了,还是个女孩,叫小乐,小乐还没满月,奶奶就急咧咧的走了,说是没人照顾老头子,那孕妇就有人照顾了,自私的人。
小乐的到来给家里带来了不少负担,小瑞上小学时才六七岁,还需要妈妈的接送,可小乐还小也离不开人,燕子想让婆婆来照顾一段时间,可她二闺女说:“娘去了,什么也做不了,扫地也不行,不能干活。”这说白了就是不想来受苦,再说了在楼上看看孩子,哪来的烟尘呀,燕子气不打一出来,整天在她闺女家看孩子,赶集,那就没烟尘了?为了赌这口气,自己带孩子也必须带出个样来。哪个爷爷奶奶不疼孙女,也许他们是个例外。为此他们还常常吵架。
有一次,下大雨,燕子抱着1岁多的小乐去送小瑞上学,一楼的老奶奶都看不下去了,说:“我帮你看着小的,你去送大的吧。”“没事,小的不找人,谢谢。”燕子硬是含着眼泪一点一点的挺了过来。
当时刚回来,没钱,就去卖白菜的旁边捡白菜叶子吃,小乐问妈妈:“为什么妈妈不给钱呢?”“因为这个不要钱。”燕子嘴上说着,心里却酸溜溜的。为了省电在阳台上吃饭,借助那一点点微弱的月光。在这期间,燕子的脸越来越憔悴,导致她几年过去了,体重从不增长一点。
后来,阿林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实在是养不了这一家四口,燕子就决定把小乐送回老家,自己再找份工作,赚点钱,小乐被送到了大姑家待了一段时间,又去了姥姥家,往日的粉嫩的小脸在寒冬和狂风的洗礼下,生了些冻疮,燕子把她接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模样时,心像万剑穿透了一样,一碰就会疼,只好在她晚上熟睡时轻轻用热水擦,每擦一次,掉一次泪,为了弥补她给予她更多的爱。
[五]
定居在泰安后的'阿林,也吃了不少苦,去了一个新的单位,接触新的人,处好关系从零开始。新人初来乍到,当其他人聚在一起大吃二喝时,他只能在宿舍吃泡面,为了和领导套近乎,每天打扫领导夫人常上的厕所,后来日子久了,夫人对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让领导好好用他,是个人才,在工作中吃的苦也就不止这些了。
[后记]
或许是时来运转,或许是老天不再忍心看他们受苦,把阿林调到了一个更好的单位,也用攒了这么多年的钱买了自己的房子,过上了小康生活。而对于那些曾经嘲笑,不指着你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厚脸皮的人又来套近乎,现在又是你姐了,又是你妹妹了,现在又是你爹你娘了,当初呢?是谁不指着你,是谁在中间挑拨离间,难道都忘了吗?这都不在乎吗?现在生活好了,又谈轮流养老的事,那么说这件事的人就不配有脸,什么血缘,什么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什么叫做褪去一切,真正从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蜕变,脱胎换骨一样。雨
雨是柔弱的,是世界上最轻灵的东西,敲不响那厚重的钢筋水泥的楼房。而瓦屋则不同,雨滴在上面,叮叮当当的,立即发出悦耳的声音。身在小屋的人也就有了在雨中亲近自然的福气。雨势急骤,声音就慷慨激越。雨势减缓,声音也弱下去,轻柔地流入你的心,它们尽职地演奏着,听雨人心中便漫出不尽的情意。人们喜欢当心中充满怀念与感喟时,一个人静静地坐下听雨。垂老的志士有“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抱负;多情的诗人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遐思。雨成了人们修饰感情、寄托心愿的使者。有词云:“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人生境遇不同,听雨的感受也就各异。然而听雨却都是听灵魂的对话,听真情的奔泻,听年华的淙淙流淌。雨声所敲打的,除去岁月的回响外,还有昔日难再的痛惜与欲语还休的惆怅。似乎只有在这瓦屋轻灵的雨声中,心灵才得以喘息,生命才得以延续。雨声依然在响,像我真实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