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多念,我仍爱着生活散文
亲爱的,又是很久没有联系,开口想问你近日可好,但事实上我并不愿意听到答案。若你说你过得好,我这一问无关痛痒,但若你不好,你沉默或叹气都将是对我的酷刑。我极不善于安慰别人,只好拿别人其实不需要我的安慰来安慰自己。无论如何,我是不愿意成为他们眼中冷酷无情的人的。
腆着脸跟你说希望你不要误解我,我有时候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心里组织着犹豫着,这些话适合被提起的时机就流走了,再要开口,自己也觉得太过刻意。
总而言之,即使我未曾过问,也期待着一个肯定的答案。也许我该给这封信重新写一个开头:
许久未见,希望一切都好。
前段时间我的工作算是进入一个新的状态,一切都变得异常忙碌起来。有积极多看一些书,却是没顾得上与自己多交流。
这有些像学生时代的八百米测试,有必要吗?大致按理来说是必要的。经济独立才能精神独立也是我一直认同的。但却着实吃力,对于我这样懒散的人。太过紧凑了,被时间鞭打着前进,所有的意念都用来维持双脚动作,想的也只有“跟上”而已。
说来也奇怪,人若长久磨炼,必然是会进步的,柔软变得坚硬,犹豫变得果敢。但我的懒散倒是一直未变,天性难移,那是说好听了,应该叫烂泥扶不上墙。
昨天看鲁迅先生散文一篇,是纪念已故旧友的。
说那位旧友性子迂,与女性必要保持三四尺的距离,至于鲁迅先生有时看见他附近不远有女性,便要想是否是友人的'朋友(这里鲁迅先生写得十分可爱)。但每次那友人与鲁迅先生同行,却都靠得极近,几乎要贴着,时时顾着护着鲁迅先生,生怕经过车辆要将鲁迅先生“撞到死”。
用的确是“撞的死”这词,我想鲁迅先生也没夸张。他对这友人很是有些无奈,自己近视却还要顾着别人。
接着又说他不愿与这友人同行,是一边对友人的“操心”发愁,一边又要时时注意友人,实在是累的很。
在无数的批判中,我猝然发现一个细致温柔的鲁迅先生。
这样的温柔总能直击我,使我暂时忘却生计事业,在一棵花树下化作一个享受阳光的诗人。这是我假如忙碌而不能发现的,这使我一日日纵容着自己的懒散,或是说保护着自己的懒散。我对忙碌的工作所恐慌的,也正是对这些空间被侵占的威胁。
有些为自己辩驳的意思,但我不甚在意,亦心安理得。
唯一要真正鞭策自己的,还是要记得多与你写信,一为你我未要生疏,二也为时时在与你的交流中反思自己。
这么说仿佛功利了些,这时又想到鲁迅先生,觉得自己断不能与之相比。
以后,我若要继续保护自己的“懒散”,大概要寻些改变。多少是有些踌躇的,幸而应该有人同行,推一把或拖拉着,要有必要,踹一脚也是好的。
其他,你不必多念,我仍爱着生活。
多言未有,祝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