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欲至,春不来散文
夏欲至,春不来。这本是三月时的感慨。当时也想过把它变成文字。可是我历来懒散,这样的想法终于还是搁置了下来。
越来越觉得这个城市从里到外地奇怪得诡异,不管是人还是季节特点,都不能以常理推断。
这两年多来,我已习惯了用冷漠来回应那些不能以常理推断的人和事,因为越来越觉得自己情感的珍贵,抑郁也好,愤怒也罢,有些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人的异类是不配自己付出这样的情感体验的。有人该觉得我愤青得夸张了吧,可是从始至终,我都在实话实说。身边确实就存在这样的人,让你骂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找不到配骂他的词汇。哥儿几个有段时间心中很是不平,但凡提及此人,必与狗相提并论,或者恶狠狠地将其降为我等之孙子辈。以过过嘴上的干瘾。这大概也算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之一了。但凡能够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解决的问题,绝不念想诉诸于其他方式,否则就失去了儒家后代的风范!
后来的经验却告诉我们这样的骂法是彻底不对的。前者侮辱了狗,后者则侮辱了我们自己。于是之后提及此人,依然想骂,却显得小心翼翼了,害怕之前的情况再次发生,无论是亏了狗,还是亏了自己,都是很不值得的。于是为了保险起见,渐渐地不再提及此人。这才是最好的吧,一个狗都不如的东西,凭什么要横在我们的生活中,时不时地让我们反胃呢?忽略,是对自己的慈悲。你若要问我如何会遇到这样的.人,不,东西。我也不知道。大概只能迷信地归结为本命年的厄运了。
算了,与那诡异得不可理喻的人相比,我想我是更愿意发些关于季节的感慨的。
是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两年过去了。在这已经流逝的两年多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这个城市的模样。只对它的高寒有所耳闻。说来好笑,我还是它辖下的公民呢!可是在2010年九月份之前,也就是我二十四岁之前,我的双脚从未与这座城市的哪怕一粒尘埃有过半毛钱的关系。当时刚结束了为时四年的大学生活,从校门踏入了社会。决定来这里讨生活的时候,心里想着无非是多穿几件衣服的区别。至于那高寒二字里边所隐藏的异象,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在二十六年一无是处的岁月中,我看过好几个地方的春天。三月,如若在别的地方,该是可以放肆地吐纳花草的芬芳,安静地倾听虫鸟的吟唱,泰然地欣赏蝴蝶的曼舞的了。更不必说那随处可见的振奋人心的绿,好像随时有流泻而走的可能。即使偶尔降温,也是倒春寒的微凉,冷得让人踏实安稳。在那样的地方,任他再麻木迟钝的人,都会在逼人的生机的感染之下雀跃不已吧,在那样的地方,就算是最不懂浪漫的人,也会想要在好风景里经营一段富有诗意的恋情吧。
可是在这里,我只能焦急地等待着,等待某一天推门而出的时候,看到大片的桃红李白。然而那自三月伊始就种下的期盼,却只能每日在瑟瑟的风声里挣扎纠结,直至春末夏初,滋生出无法抵挡的绝望。再推门的时候,我不再奢求,不再远看,只匆匆地掩门而出,在那异样得不能适应的或者阳光或者浓雾或者飞扬的尘土中应付也似的奔向目的地,为了那有着太阳的光辉却照亮不了任何一个阴雨天的所谓伟大的职业,一番自己都不懂的口若悬河,手舞足蹈之后,直接得粗暴地扔下一帮呆若木鸡的学生。转身离开。可是事情还不算完。接下来还得思考当前的吃饭问题。如果实在只能饿着,只有退而求其次,也懒得拍打满身尘垢,就在这高山之巅,伴着狂风的嘶鸣声和衣而睡。在这里,我活着,却失去了活着的状态!不然又能如何。
今年是普遍的旱天,我并没有奢望在那斜风细雨里,撑一把油纸伞,漫步于桥头,被花的娇艳的脸容折服,为蝶的婀娜的舞姿倾倒。我要的,不过是个正常的春天,可是,夏欲至,春不来。我那已酝酿无数个日夜的将满将溢的诗意情怀,无情地,绝望地夭折了!春天,这个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都要大肆歌咏的季节,我却只能发些无奈的牢骚。
既然没有正常的春天,又妄言什么四季?我绞尽脑汁的拼凑这些文字的时候,新历已经是五月底了。某一天的天空却悬着别处冬天才有的太阳,苍白得让人窒息!突然想起一哥们儿有段时间发了疯一样地扯着嗓子吼一段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顺口溜∶昭通昭通,四季如冬,白天下雨,晚上刮风!真是再贴切不过了,也真是难为了这个从几百公里之外背井离乡而来的大好青年!
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开头提到的那些人,正该是这诡异的季节的塑造使然了!不过,尽管我正在怨天尤人,还是得说,凡事总有例外。有人就特别喜欢这里无时无刻都能高远的天,说是人活在这样的天空下,呼吸会更加通畅。如此,这片天空下生活着的人也该有让人看得上的,让人喜欢的吧?还好,是的。不幸中的万幸!
那么,夏欲至,春不来,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