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知多少的情感散文

梦里花落知多少的情感散文1

  昨夜做梦又回家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的情感散文

  从十七岁离开故乡,每次做梦回家,都是回到爸爸说现在已经连废墟都看不到的老屋。还是那个院子,生活里早已经忘记的细节,会在梦里回来。那样清晰却又无法真实的触摸。东墙脚下的一块石头,西墙边上那个辘辘老井,热气腾腾的厨房里柴火噼啪的燃烧着温暖,只是梦里已经遍寻不见我的童年。

  曾经对老公说,若我先死了,一定要葬我在我老家的土地,尽管我没有在那里耕耘,没有在那里收获,但是我的根是在那里,从没改变的梦境或许真实的昭示了我的心愿。

  我的童年并不快乐。

  童年的我,有着一双大大眼睛的我,一定是一个眼神忧郁的孩子。因为我的坏脾气的爸爸,我过早的学会察言观色,我小心翼翼的说着每一句在父亲面前说的话,因为不晓得我哪句话会引来一场疾风骤雨,叫这个家无端的陷入哭泣和哀伤里。爸爸爱我,我怕爸爸,这份怕不能融化在他对我的爱里,直到现在我依然怕他,经常拿着手机对着远方的爸爸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所以我很少打电话给爸爸,我甚至固执的觉得姐姐的早婚和爸爸的坏脾气不无关系——谁愿意呆在一个老是阴霾笼罩的的家里呢。就象我明明可以在本市上学,却偷偷的报考了离家几千里地的卫校,如果不能面对逃避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我仍然怀念我的童年,怀念那个因为我顽皮爸爸扔我进去的南河;怀念那个站在供销社的糖果箱子面前发誓要当个售货员的馋孩子;怀念故乡一年四季不曾干涸的小河。无论是绿草初生的春季,还是芦苇似麦浪翻滚的夏季,大自然都是我的天堂。我赤着脚跑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盐碱地上,我穿着棉衣落在刚结冰的河里,那一切都是那样真实的刻在我的生命里,任岁月风沙一层层掩埋它,总是在不经意的一个梦里凸现出来,仿佛我睁开眼睛现在的日子才是梦境,而我又已经站回到了童年。

  那个有着一双忧郁眼睛的孩子站在土坯的房顶上等着晚归的爸爸妈妈回家……

梦里花落知多少的情感散文2

  说是去参加回门宴的,还知道具体地点,可孟菲到了名流酒店门口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门楣上滚动播放的长幅广告。她又打开信息核对了一下,是在这家酒店没错,人名也没错。

  前几天老赵说让她代着出礼她有些不大情愿,她问老赵为啥自己不去,老赵说单位第二次精简,人比以前给配的少了,想调休调不成。老赵这么一说,孟菲要是再不去,显得不近情理。可要是去吧,老赵那边的人她又不太熟,跟一大群自己不熟的人坐在一起,不说话像个闷葫芦,说又不知道该说啥,那场面想想都让人感到尴尬。

  喜宴开席时间定在11:30分,一进酒店的大门,面对着门口的是两个立起来的告示牌,孟菲知道这标志着今天名流酒店是有两家办喜宴的,果然如孟菲所想,告示牌上写着的是名字完全不同的两家喜宴。孟菲看到了自己要去参加喜宴的地点是在二楼,她施施然的登上楼梯上到二楼。一上二楼,孟菲直奔礼宾人员,先送上贺礼。送完贺礼,孟菲看到了新娘的父亲,新娘的父亲正从里面的套间出来接待前来参加喜宴的客人。还好这个人孟菲认识,孟菲步伐加快,几步走上前,跟新娘的父亲握了握手,道了声恭喜。几句话还没说完,又来了一个贺喜的人,来者都是客,新娘的父亲忙着招呼新来的客人,安排另一个人带孟菲去一间合适的包间。

  主人想的很周到,安排孟菲去的包间都是老赵原单位的一些老人,可对于孟菲来说,那些都是老赵的熟人,跟自己的关系不大。包间里陆续被安排进来的人里有两三张孟菲熟悉的面孔,不过都是些孟菲见过的熟悉的陌生人罢了。这时候墨兰进来了,身穿一袭素花裙,戴着一副眼镜,墨兰是老赵前单位孟菲现单位的一个同事,孟菲有段时间借调出去工作,曾跟这个人打过不少交道,说来也算得上是个熟人了。眼前这个熟人跟先到包间里的人逐个打了声招呼,打完招呼转头扫了一眼孟菲,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看向别处。这种情形在孟菲这几年的经历中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自从她离开那个借调出去干了不到三年的工作又回到原来的岗位上,这种由热情到冷漠的表情她见得多了去了。对此她没什么感觉,只是工作的变动,体面与否真的很重要吗?这种问题是在孟菲离开那个岗位之前、之后不停问自己的一个问题。你可以的,孟菲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一个过去式的结束意味着一个新生活的开始。

  很快,包间里聚齐了人,十个人一桌席,人一凑够就可以开了。席上有两个孩子,一个五岁的男孩儿,一个三岁的女孩儿,男孩儿是爷爷带来的,女孩儿是爸爸带来的。孩子给一桌席提了不少的人气,孩子指指点点的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又要那个,两个孩子像是指点*的伟人,两个随行的大人则转换成了孩子的全程跟班,不停地给孩子布菜,热闹的气氛冲淡了成人之间老气横秋的客套之词。

  开始两个孩子一个不理一个,那个男孩儿和孟菲隔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的人临时有事出去,小男孩无聊地冲着孟菲发了一个笑的表情。孟菲故意逗着这个男孩儿:“你是不是不喜欢跟女孩儿玩啊?”这个不太礼貌的问题自然得不到回答。孟菲接着又对男孩儿说了一句话:“你比她大她比你小,你是哥哥她是妹妹,哥哥就是要带着妹妹一起玩的。对吧?”孟菲这话说完没多长时间,两个孩子就趴到椅子后面玩到了一起。

  走进包间一直没跟孟菲搭话的墨兰,巧不巧的跟孟菲坐到了一起,因为邻座的关系,话不多也还是要说上几句的。席上的几个性格开朗的男人逐个跟在座的五个女人碰了碰杯,顿时使现场气氛活跃起来。中国人讲究的细水长流在这桌席上得到了具体的体现,酒席现场没有觥筹交错,只有推杯换盏。都是熟人,并且还有女人,叙旧自然超过了喝酒的频率。孟菲倒是能喝上几杯白酒的,因为人头不是太熟,她和其他四个女人一起选择了喝红酒。喝酒碰杯,礼貌周旋的一场酒宴耗时两个多小时。席间有人调侃那个女孩儿的父亲,有的说他单位正在考察*,说他好事将近,那人在否认。孟菲看到一双双眼巴巴看向那人的目光里,隐约闪现出半信半疑或者更加复杂的光芒。那个女孩儿的父亲问了下孟菲的身份,跟孟菲碰了一杯,你是老赵的媳妇吗?你是老赵的媳妇吗?连着问了两遍,孟菲莞尔一笑,和对方碰了一杯。即使不熟,遇见了也是一种缘分,孟菲跟之后过来敬酒的人逐个碰杯。

  席上的几个人出去到隔壁包间去见熟人打招呼敬酒,回来后又坐在一起细数着这些年他们之间稀少的见面机会,他们回忆着当年事,时光荏苒,大家都老了,自己的儿女成家了,有了孙子,也都在巴望着尽早退休,好享受怡儿弄孙的退休生活。那个女孩儿的父亲抱着女儿走到窗前拉着百叶窗玩,室内的光因他拉动的窗叶由明到暗,刚才还是青天白日,手串式的拉环在他手中反转,反复成了夕阳西下的光影。室内的人都不再说话。耀眼的阳光从再次拉开的窗叶中闪现,女孩儿的父亲又抱着女孩儿回到桌上,一桌人意兴阑珊,女孩儿的父亲挥起了手把声音放大了几个频率,差不多了,大家散了吧!于是一桌的人一个个地又像来时一样从包间里出去,墨兰想带走席上剩下的几样好一些的菜,孟菲帮着她装好就走出了包间。走到酒店门口,孟菲再次看到了那几张稍微熟悉的面孔,他们飞一般地从暗凉的房间,迫不及待地走到夏日热辣辣的阳光下面,似乎是想找回青春的力量!

  晚上,孟菲做了一个梦,梦到一瓣瓣槐花从路边的槐树上飘落下来,不停地落,落得树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