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未成曲词韵却先伤散文
来生梦,被风吹碎。前世缘,被雨打散。今生爱,被云掩没。往事成伤,昔日残情淡爱染成霜。在这一座城市,你和她发生的记忆在霜冻的季节全然尘封……
在海城的那段日子,你不舍昼夜的牵挂她。尽管与她见一面要坐一个小时公车,别人会以此为倦,而你却每个周末都去看她,并且没有间断。认识她,可你从没有了解过她。不知道她是否有喜欢的人,只是情不自禁的想看到她。
有她的日子,你说你总会醉倒在夕阳的斜晖下,看着她,能为她痴迷沉醉半生。你知道,那不是爱,也没有喜欢。你和她只是某个季节偶遇的两颗尘埃,难得遇见,因而为她守候。你抽烟的时候,她会故作轻松的说‘将来我找男朋友的时候,可是不要抽烟的’你立马把手中的烟箭一般地扔到地上。她笑了,你也笑了,笑声沉在尴尬的气流中不见踪影。你却误以为这是爱的萌芽,是未来的希望。
她害怕过马路,绿灯的时候也无法独自穿过马路。那天晚上,天色微暗的冬天。你带着两根玉米棒去找她,她还没有下班,你就在她的办公桌上画漫画。画里有一个放风筝的小女孩,她身后的小男孩带着深情的笑,紧紧地跟随她。旁边有一句话:我永远在你的身后守护你。她看了你的作品,不以为然地轻轻一笑:幼稚。她不知道,画里的主角是你和她。
回家的路上,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玉米棒,你心里无名的踏实像一颗春后的种子,在夜色朦胧中茁壮成长。又到了她家门前的十字路口,她踱着脚,不敢跃出一步。你以为机会来了,可以拉着她的手。可是,她挣脱了,并且和你保持着更远的距离。你大概也忘记了当时的反应为何那么傻:“你不是说害怕过马路吗?我拉着你过,让我牵着你的手嘛。”虽然路边的霓虹夺目,但你却看清她脸上渐渐散开的`红云。之后,她和你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你无奈地对着路灯浅浅一笑地假装一笑而过。
在她二十岁生日的那天,你约她出去逛街。你来到她公司门口的时候,窗外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于是,两个人就坐上载客的摩托车赶往街市。就在她每天都要经过的十字路口,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她还来不及反应,你就迅速用双手遮住她的眼睛,你断定她会害怕。可是,她也清楚地目睹从失灵的大货车副座“飞”出来的身影倒在洒满玻璃的血泊中。她颤抖着,心情无法安静。你双手抱着她的腰,第一次,你和她很近,很近。从那以后,她真的更加害怕过马路,而你,因为家里的事情,不得不离她而去。
回家的日子里,你没有一天不想她。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每一次都碰巧遇上和她一起过马路的过客,是否每天都还要在九点后才吃晚饭。起初,你的每一条信息她都会回复,后来由每天一条变成一个星期一条。也许她忙,也许是你所猜测的那样。你担心着,可是却又莫名的平静。直到春节前夕,她回家了,她嚷嚷着叫你去她家玩,你心里清楚她是开玩笑,而你却固执地对朋友说,“她是认真的。”只是,除了自己外还能骗了谁?
那年2月14日,农历一月初八。你集中一班朋友,准备去她家,给她一个惊喜,也想借这一个机会表达心中的爱。可是,差不多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她爸爸说她在去东莞的客车上。你很忐忑地打电话给她证实,事实如此。你一脸的沮丧,将原本和她逛街的积蓄,全数拿出来和朋友去喝酒,喝到深夜十一点,醉得像一团烂泥。也许天意弄人,也许冥冥中注定,但是再多也许,最后的你是真的和迎面而来的客车撞了个正着,肇事者在你昏迷的时候不知所踪。
你醒了,在医院。医生告诉你,你的肺部受到严重的压伤,将会……。医生的话未完,泪水随着你的脸颊往下流,你还倔强地说:男人老狗,哭什麽哭?
一个月后复检身体,医生沉重地告诉你另外一个坏消息,你腰部的断骨恢复得不理想,加上你营养不良,那些断骨长不回原位。过三年,你就会驼背。后来,短短的两个月,你瘦得只剩下几根骨头。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爸爸先你们而去已有数不清个年月,妈妈为了弟妹的生活不得不在外奔波。而你,一个人留守在破旧的瓦屋数着掉下的泪水,一滴、两滴、三滴……
尽管这些日子、这些事对你的打击大得无法用言语说清,她都没有打来一个电话或发一条信息来慰问。甚至,你不敢肯定她是否知道你发生的这些事。你抬起还打着石膏的手臂,给她打了个电话。你假装若无其事地说:“这一回真得彻底戒烟,因为肺真的严重受了伤”。那一刻,医生说的话不断地在你脑海中回旋:“你以后不能再抽烟,否则你的肺将会报废。”面对你说的戒烟,她还一脸天真地回答说:“你小子可长大啦。”
是的,你长大了。你自己也这么说,可胆子越来越小。你再也不敢说保护她,因为再也无能力。在你的世界,为了她的幸福,感觉风在加以阻拦你的表白,把所有的梦吹碎;雨也在凑热闹,集成雨帘模糊了你的前世今生;你又哭了,只是没有眼泪。谁预料过今生有爱,竟被愁云遮蔽在深深的隔膜中。
她知道这一切吗?也许,风雨飘摇着的动荡不安中,只有你的记忆最深。再次来到这座繁华的城市时,她已不在海城。虽如此,但所有的物是人非都无法抹去你对她深深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