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散文
在一个微信平台听到一个故事。夫妻两个人,因为工作原因两地分居,女的在家照看两个孩子和公婆,很多时候,女的希望男人能关心一下自己,把更多的心思留在家里,但是这点最简单的心愿却成了最大的奢望,分居时间长了,女人觉得自己的生活男人缺席太久,让她感觉到没有他参与的婚姻形同虚设,两个人的生活,过成了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个故事,让很多人唏嘘不已。夫妻两个人过了恋爱时的甜蜜浪漫,走进锅碗瓢盆,一切都和上炊烟的味道。婚姻内,少了浪漫,少了密语,少了曾经的海誓山盟,平淡的犹如一杯白开水。不喝口渴,喝了索然无味。大家都说婚姻像围城,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
朋友的事儿,和那个故事基本雷同,最后竟然闹到婚变上。这样的情节让人苦恼,朋友絮絮叨叨,一个劲儿地揪着问题不放。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跳不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
朋友文采好,倾心于写字,工作时间稍有闲暇,就笔耕不断。偶尔也会和先生聊聊自己写作的事儿,也不管先生喜欢不喜欢。她和先生是周末夫妻,不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只有周六周日两天相聚,按说这样的婚姻是有激情的,小别胜新婚。她曾经也高兴地对我说,这样的婚姻让她甘之如饴。
可是,婚姻*婚姻的模式,没有相守的的`日子,也给中年夫妻带来一定的缝隙。她先生经不起周一到周五的寂寞,说的好听点,有了一个红颜知己。
我个人觉得她先生有个女性朋友也不错,起码有个人能听他诉说心里的苦闷,或工作中的压抑。我一直认为,夫妻之间不包含倾诉这一项的,不是没有义务听,而是两个人太熟悉、太亲近了,就像左手与右手,互相触碰,没有任何感觉了。但是朋友接受不了她先生有这样的红颜知己。和我的观点不一样,于是,本来不大的事情,被闹得越来越大,大有一言不合就散伙的架势。
有句话说的好“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心如磐石,也敌不过过眼云烟。”人生就是这样,无论多美的爱情,在时间这把杀猪刀下,都会被摧毁到极致,剩下的只有亲情。不接受都不行。因有了这份亲情维系,一直相守到老,也许这才是婚姻的实质内容。
前些天回老家的时候,村里人说八奶奶病了,估计这次有点悬。我急忙问,是病了吗?他们说老太太自去年患老年痴呆起,就有些迷糊了,幸亏老爷子照顾的好,这不,又坚持了这么久。
在村里,八爷和八奶奶就像两棵不老松。每每村里人谈起健康这个问题,就会把他们老夫妻俩当做示范标榜。
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说起八爷和八奶奶的事儿,说当年十五岁的八奶奶嫁过来的时候,是坐着花轿来的,顶了红盖头,穿着绣花鞋,上身红色偏襟夹袄,下身绣花红裙,那是大家闺秀才有的结婚行头。
八爷年轻的时候,是教私塾的的文化人,谦谦君子,温文尔雅。深得村人爱戴。最让大家羡慕的是八爷极其宠溺八奶奶,那时候八爷家庭条件好,八奶奶小脚,不用下地干活。她一辈子基本不出门,就围着家里长短,织布纺花,做点家务活,撵撵鸡,赶赶猪,做做饭,刷刷碗。
打从我记事起,八爷和八奶奶就是老人,一脸褶子像莴苣菜一样,那时候读书要路过他们家屋后。于是,便经常看到她围着蓝布围裙“咕咕咕”的唤鸡,要么惦着小脚站在屋后,看着一个个读书的娃娃蹦蹦跳跳走向远方。
后来我离开故乡,偶尔回去,也极少见到他们。去年整理家谱的时候,我去找八爷咨询祖上的一些人。再次见到这两位年龄最大的老人,八奶奶眼神涣散,身体明显不如从前,她傻呆呆地坐在屋子里。
八爷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他九十五岁高龄,身体依旧硬朗的很,眼不聋耳不花,说话吐字清晰,提供给我许多珍贵的家族信息。在和我说话的空间里,八爷时不时地问八奶奶一句,喝水不,饿不饿。八爷问八奶奶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呆滞的眼神明亮了许多,有了淡淡的润色。
八爷和八奶奶,就像长在土地上的庄稼,不仅含着韧性,而且带着烟火气息。他们自成亲到现在,不离不弃相守了八十年。我想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必定也经历诸多的小打小闹,在最初的日子,一定也经历了婚姻的磨合,最终他们找到一条适合相守相处的方式,这里边有肯定爱情,有亲情,还有相互的尊重和谅解,包容和宽容。他们真正地演绎了婚姻的神话。
如今,他们老了,也许不久后,就要尘归尘,土归土,但是这份相濡以沫的感情,却是如此的缱绻美好,在流年里涤荡成一首蜿蜒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