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桃花,相思成香散文
谁把红尘一砖一瓦砌成墙
让两岸桃花盛开到心慌
我用手指无穷尽的探访
谁把红豆一丝一缕磨成香
让相思从缝隙里溢成江
在这个静秋的夜晚悄然到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塞着耳机,听着这首充满古风味的歌曲。
我这人是极爱桃花的,喜爱它的淡雅含香,艳而不媚,妖而不俗。
所有的故事一旦沾惹上了桃花,似乎都会变成一场华丽的梦或是靥。
我这人似乎天生的与桃花相合。连算命先生看了我的面相都说,我这辈子所有经历的事情,都注定是要与桃花纠缠不清的。
我有个很俗气的名字——童桃笙,不巧的是名字里头也带了桃。我的家住在桃花西面的山脚下,与其他住户相隔较远,屋子外有个不打不小的院子,出了院子往山上走不远,就是一片桃林。
每年春天,大片大片的桃花盛开,格外好看,或许便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我才喜欢上了桃花。
也是在那儿,我遇见了她。所以,我最爱每年的春天去那片桃林。远远地站在一棵树下,静静地看着她。
这一看便是十年。
她总是喜欢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扎着小辫子,眉眼稚嫩,水汪汪的眼睛是那样的可爱,好看。
大多时候她都是安安静静地走过这片桃林。有时候也会一个人蹦蹦跳跳地来到树下,捡起几片桃花,然后高兴的'离去。
她笑起来的样子,两个小酒窝荡漾在脸蛋上,最是好看。
我曾好奇地抓着奶奶问,关于她的事情。奶奶每次都笑呵呵地摇头将我糊弄了过去。
她或许是天上跑下来的桃花仙女吧,不然为什么每年只有春天桃花盛开的时候,才会看到她。我托着脑袋望着那片星空,心里这样想到,因为她是那么好看,好看到不像是凡间的人。每次这样不由自主地想着,我便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六岁,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她坐在桃树那里,身子单薄,头发迎风飞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御风而去一般。
现在想来,不免有些可笑,她自是不会离开的,除非……
岁月流转,时间变换,桃林的花开了一季又一季,她总是在花开的时候出现,又在花谢过去的时候不见,她不曾消失,也不曾停留。我一直以为她是不知道我的存在的,直到那一天她突然开口,我才知道,原来她一直知道我在。
她说,喂,你叫什么。清清脆脆的,听了莫名的酥软。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我笑着看着她,童桃笙。
我以为她会笑话我,不曾想,她只是蹙了蹙眉,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像个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说了句不错,便不再言语。我憨憨一笑,心里自是十分欢喜的。
接下来的日子跟往常一样,她不在时,我等着她。她在时,我陪着她。她依旧安安静静地在那里,我依旧安静地看着她。
只是,有些东西似乎不一样了。我说不出是哪里变了,但那变化总是让我很欣喜的。而那一天的对话,就随风消散,仿佛不曾存在过。但我知道,它真是的发生过,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日子可以就这样过下去。
直到后来某年春天,有一天,我因为生病,没有去桃林,日落十分,她突然出现在我家里。牵着我的手,缓缓朝山上走去。
我有些茫然无措地跟着她,她偏过头来看我时,我就憨憨一笑。她的小手是一种另类的温暖,让人心安,使人平和。
那天我们一起并排坐在桃树下,听微风吹过的声音,看着被风吹起的桃花一瓣瓣起舞。她折下一枝花,时不时地扯下两瓣放飞,阳光里的笑容,是那样的甜美。我在旁看得有些无聊,加上阳光有些温暖,便大胆的靠在了她肩上,她只是淡淡一笑。我渐心安,闭上了眼,听她嘴里低声哼着不知名的歌,竟慢慢睡着了。
待我醒来时,已在自己的家中。我着急地询问奶奶她去了哪里,奶奶说她不会再来了,她去了山的那一边,那里才是她生活的界,这里不属于她。我不解地问,那里比这里还好吗?有大树大树的桃花吗?奶奶只是摇摇头,摸着我的脑袋,笑着说真是个傻孩子。
后来,我不信,她就这样云淡风轻般的没了。我依旧会每年春天去那片桃林,坐在她坐过的那棵树上,哼着自己编写的歌,只是,她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长大后,我只身来到了山这边的世界,一个人工作,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看着这边烟花巷里的寂寞。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听着张杰的这首歌,尤其是在秋日这样的深夜,心底很是触动,脑袋便不觉想起了很多往事。同样是不可相伴,不可相亲,不可相处的感情。人世间的感情是复杂的,又是简单的。或许连我们自己都理不清,在哪个瞬间,哪个场合,那个人就有了令自己欢喜而又羞涩的心思。
也许最终,那个人只成了你生命里的过客,而你们最终的结局,也只是没有结局。但那段时间,那段情,就像黄泉碧落里生长的彼岸花,成了你生命里不可磨去的长在心间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