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歌散文
一清早打来电话,说是大姑夫去世了,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还是忍不住唏嘘感慨,太快了,从查出肝癌到今天仅仅二十多天。
去年七八月份 村镇统一对60以上的人进行体检,姑夫竟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我说这种体检不严谨不够格形同虚设,要去调查核实一下。可是表妹他们却认为没必要了,说这种病只是早晚。
大姑夫是个天主教徒,生前口吃严重,叫人一声名字都要在嘴里吞吐半晌,看他吃力的说话我们都不太和他交流,对于他的内心世界也无从了解。只知道他十分的老实 简朴,逆来顺受,干活不嫌苦和累。
年轻时在众位女婿中,他是最不受爷爷奶奶待见的',只会卖苦力,不识时务,整天愣着脸更不懂知趣逗人,体贴人心。
有一次听说家人聚会,吃饭迟到了连位置也没有给他留。
一辈子在农场果园里辛勤种植,埋头黄土地,汗滴禾下土,基本上没有抬头看看天看看路的想法,反正年轻时是饱受生活的苦难和他人的怠慢。
一晃进入了晚年,女儿倒是出落得端庄大方,口齿清晰,蜕去了父辈的缺点,继承了优点,十分勤奋好学,取得注册会计师资格,工作风生水起。
如今在上海买了房,老宅也动迁了,可惜新房还没交到手,人就匆匆离去。
走的时候很安详,最后的日子里也没有疼痛,只是感到浑身无力,这也是值得安慰之处,姑妈说是天父赐福,减轻病苦。
平凡甚至有些黯淡的人生如同冬的萧瑟,但正是无数这些如同蝼蚁草芥般渺小的生命像大海里的一滴滴水珠汇聚成整个社会波澜壮阔的浪涛,一浪推着一浪,向前行。
冬的蕴藏会带来春的盎然,祝愿我的表妹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亲戚或余悲,
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
托体同山阿。
泣与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