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儿时捉蚂蚱的经历散文
梦里萦绕总想起儿时捉蚂蚱的经历,它是那样亲切那样自然,每每在眼前闪现,总有一种幸福甜蜜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内心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蚂蚱,辞书上是这样说的:昆虫,种类很多,口器坚硬,善于飞行,后肢发达,善于跳跃,主要危害禾本科植物,是农业害虫。但是在我的心中却始终不这样认为,总觉得蚂蚱就是一个可爱的精灵,因为它陪伴着我度过了童年的美好时光。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鲁中地区的偏僻农村,到处山清水秀草木丛生,非常适合蚂蚱的生长、繁育。那时家乡的蚂蚱的种类繁多,诸如:油蚂蚱、小肉墩、土蚂蚱、登高山、过冬仙、青头螂、尖头角……可谓比比皆是。特别是在中秋前后,是蚂蚱最活跃的季节,荒山野岭田间地头草丛沟沿皆是它们的栖身之处。记得我在上小学的时候,每到秋天时节,便约几个小伙伴一同到田野里捕蚂蚱。刚开始我们没有经验,大多是在上午10点之后进行,跟着蚂蚱乱跑,一阵穷追猛打,也捉不到几个。后来获悉,捕蚂蚱是有规律可循的,对付不同的蚂蚱要有不同的手段和方法,还得掌握时令,如果盲目乱捕,收获甚微。譬如在上午八、九点钟,是捕飞蝗的绝佳时机,特别是那些翅膀硬的大飞蝗,喜欢在山坡前的地沿上晒太阳,此时它们在充满露水的天气中飞不动,只要悄悄走到它们身边,慢慢蹲下身,用手轻轻一捂,就将其收入囊中。捕飞蝗还需留意,要提防它的“秘密武器”,那—两条带刺的后腿,只要稍不注意,它便使出“绝招”,“啪”使劲将后腿蹬在你的手上,迫使你松手,它会趁机逃掉。如果到了晌午,它们的“威风”可就大了,不等你走到近前,它们早有觉察,翅膀一抖,“嗖嗖嗖”一瞬间便会飞得无影无踪。母飞蝗在同类蚂蚱中有不可比拟的优点,个大、籽多、饱满,在阳光的照射下,全身闪着绿光。公飞蝗比母飞蝗瘦小、干瘪,它比母飞蝗飞得更快、更灵活,不易捕捉。有公飞蝗的地方一般就有母飞蝗,它们往往成双成对出现,人们习惯捕母飞蝗,“照顾”公飞蝗者甚少。晌午捕“小肉墩”最合适,它虽个小,不起眼,但食用时香脆可口。小肉墩不会飞,只会用腿蹦,蹦得很干净利索,捕捉时必须赶在它的头上方,出手快速及时。否则,它蹦进草丛里,难觅踪迹;下午捕“过冬仙”和“青头螂”,这种蚂蚱翅膀比身体还要长一倍,晌午飞起来“哗啦啦”带响声,且飞得又高又远,休想动它的毫毛,但一到下午它们基本处于“休眠”状态,伏在草地上难抖精神,只能任人宰割;最老实的蚂蚱要数“尖头角”了,它头尖、腿细、体长,它的翅膀只是个摆设,懒得抖动,属于最无能的蚂蚱,只要碰上它,人人唾手可得。在摸透了蚂蚱的出行规律和习性后,我便有的放失进行捕捉,自然收获颇丰。印象最深的是在八岁那年的一个秋天,放学后我跟在哥哥屁股后面一道去南坡逮蚂蚱,看着到处天朗气清阳光和煦,我的心灵随着这美好的时光在一起飘荡,在充满希望花开遍地的秋天里,我看着蝴蝶纷飞蜻蜓飞舞,时时处处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时光,在游玩放飞的'时光里,哥哥不一会儿工夫,已经捉到了很多蚂蚱。我眼馋的不得了,于是学着哥哥的动作,也加入到捉蚂蚱的行列。每当我看到蚂蚱后,便蹑手蹑脚跟在蚂蚱身后,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屏息凝视,认真观察,照准了蚂蚱,便猛扑过去,果然逮住了一只“俘虏”,我把它串在一根带穗子的狗尾草上,因为它们的脖子上正好有一块硬皮(骨头)连接着头和身体,是天生的好挂件儿。串上几只蚂蚱的狗尾草别看轻轻飘飘的,它们却逃不掉了。正如民谚说的“一根草上的蚂蚱”,就是这个道理:那些蚂蚱左冲右突,乱哄哄挤作一团,不能心往一处使,劲儿往一处用,甚至相互掣肘,怎么能移动半寸呢!
返回家中,我与哥哥将逮到的蚂蚱撕去翅膀后用清水洗净,然后放在罐子里腌着,不几天,看见蚂蚱鞍子变红了,就捞出来用开水煮熟,然后将煮过的蚂蚱在太阳下晾的半干再用油炸着吃,这还是一道别具风味的地方小吃呢!一盘盘炸的金灿灿的蚂蚱,香、脆、酥那味道别提多美妙了。也有的小朋友吃蚂蚱心急,在坡里逮到蚂蚱后,直接用火烧着吃,熏得满脸脏黑,一副窘态,让人看到以后,哈哈大笑,一天的忧愁苦闷顿时烟消云散。
听母亲讲,蚂蚱是最干净的生灵,吃百草,喝露珠。如果吃了沾上灵芝草的蚂蚱,能治百病,难怪那时捕蚂蚱者趋之若鹜。人们食蚂蚱颇有讲究,炸、熥、烘、烤、蒸等,方式方法多种多样,一盘盘黄橙橙闪着油光的蚂蚱,令餐桌上的蛋、肉倍受冷落……
现在酒店、宾馆里供客人食用的蚂蚱,据说都是人工养殖的,无籽、皮厚、干涩,食之无味,人们再也难以品尝到散发着香味的野生蚂蚱了,徒添了几多感叹、几多遗憾。每每此时,我总想起儿时捉蚂蚱的经历,总想回到童年,回到我的故乡,回到那份快乐的心境,现在看来只能在梦中追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