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月下菊散文

  自从工作调动之后,我被派往一个更加偏远的山区,每天黑天白夜不间断的施工,到发工资发奖金的时候,却又比其他稍微悠闲点的相同岗位拿的要少,心里一直就像有口气出不来,窝着,特难受。今天晚上又会是一个夜班,想着反正没觉可睡,便想着出去随便走走,在这快要月圆的霞光里,出去,果然便遇见惊喜。

月下菊散文

  经过前几天展销交流会后,马路的两边显得有些乱糟糟的,本以为除了那些千年不变的树木,便没什么可以看的了,然而,塘雅虽说是个小镇,其实还是个古朴的农村,四处散发着田园的气息。在马路的侧缘,两树的间隙里,灯光照过去,便找到了些黄色的小点,随意的散落,却又盎然的挺立着。是了,这便是五柳先生陶渊明所独爱的菊花,无论在哪里,它都是那么的带有君子气味,不像蒲公英不因无人欣赏而随风飘零,不像春日里的杜鹃十里映漫天,不像玫瑰哪怕只开一朵也要鲜艳欲滴。

  本欲伸手采下一朵,想想又放弃了,这让随后的我庆幸不已。我关掉了手中的灯光,只是借用前方路灯的微光和月色的明亮,去纯纯的看着它,一根主茎上延伸出少则三四根多则七八根的枝,每一枝的顶部开的黄色的.小朵儿,圆圆的像个小球,球里面包裹着还未完全散开的花蕾,四周则是花瓣,像是保护容易受伤的花骨,又像是花骨儿振臂一呼,花瓣儿则是四面来朝一样。

  越看就越觉得它是我,越看也越觉得我是它。好像我感觉到此时的我不再是一个因为工作的疲惫而烦心不已的信号工,而是回到了那个毕业前,手拿书卷漫步在图书馆走廊的学子,在圣人的胸怀里学会指点*,中流击水的意气少年,那时候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像大地一样承受种种委屈,即便世间不公也能坦然面对。

  月下菊开在路边,淡黄色里泛着银色的光亮,也便像最低层的铁路工人身着的防护服。他们的声音不被任何人听到,他们的委屈唯有月色明了,对影邀明月,更与何人说。就像展销会上的小贩,只会顾着做自己的生意,哪管这些君子的死活。然而,他们不与争论,他们不屑争论,他们生来有傲骨,死去之后所酿之酒亦被称作长寿酒,我想这也便是自古以来他们被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士者所钟爱的原因吧。

  当然此时这一切的美景,也唯有我这样没有情趣的一人欣赏而已,无从与人相诉说。慢慢的快要开夜间天窗了,我得赶回去,不然得给施工作业造成影响了,菊花可不同意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