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过年的散文随笔

  家丑不可外扬,记得在小时候家里很穷,年关了叫花子都得过一个年,我家也不例外。

过年的散文随笔

  那年春节前夕,鹅毛般的大雪在空中飘舞,把整个大地换成了素装,松树枝吱吱作响,有的被雪压弯了腰,有的被冰从中折断,竹子东倒西歪的垂下了头,恹恹的没有一点生气。水塘里结了厚厚的冰人可以在其上面走路。东方红拖拉机的轮胎有深深的牙齿但不敢到公路上去行走。

  我母亲提着一个竹篮子,篮子里放了一块陈旧破烂的毛巾,手中拄着一根竹棍一头平一头尖,尖的一头朝下,利用三角形具有稳定性的原理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花园街上去称过年肉,我家离花园街上有三里路程因路面很滑不敢行走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

  年关了办年货的人较多,那时称肉只能在食品站称,私人是不可卖肉的,食品站称肉要排队,男女老少都没有特权,按先来后到顺序排,我母亲从清早出门一直到傍晚才回家,回家时手都冻僵了,加之饿了一天脸色变得惨白,我问我母亲称了多少肉,她告诉我称了一斤。

  那时我家有七囗人只有我父亲一个劳动力,因此经常欠账,欠账的人是没有好日子过的,即使过年称斤肉都得用毛巾盖着免得别人看到说我家有钱称肉呷没钱还账。

  尽管雪很大冰很厚但屋前的一口井仍然没有结冰其水温还较高,我挑了一罐子的水,把从雪地里挖出来的萝卜洗干净,搞了一下家里卫生,买了几张年画贴在木壁上,自己写一幅对联贴在门口以渲染春节的气氛。

  到了除夕晚上我坐在火桶里面烤火,那时家里穷买不起白炭,是我父亲在外烧的毛炭,毛炭火力虽然不足但足可以解冻,我们五姊妹坐在一个火桶里相互也可以取暖。

  大约到了晚上十二点年关萝卜煮熟了我们每人吃了一碗觉得好香好甜,好象久旱逢甘雨一般心里美滋滋的。

  鸡叫两遍后我父亲喊我们起床吃早餐,也就是大年初一过大年,由于天气冻我们真不想起床,加之睡眠不足无精打采的,因是过年一家人必须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得已我只能睁着惺忪的.眼睛起床吃饭。

  吃饭时我们讲话都得有避讳,有些话语不能直接了当,比如说不想吃饭只能说吃饱了不能说不呷了,桌子上的菜即使不丰盛不能说那种菜没有只能说样样有年年有鱼(余)。

  吃完饭后天不亮不能开门,怕有人误撞进来不吉利。

  户外的鞭炮响了新的一年开始了,生产队的广播里发出了拜年的声音。一群群男女老少互相串门互喊拜年。

  光阴飞逝,眨眼又过了二十年,我从深圳打工回家过年,家变了,不再是整个生产队的人都住在一个四合院里了,我家也住在独立屋场了,屋的四周也栽满了柑子树,杉树还有竹子。

  大年初一早晨桌子摆满了莱:有肉,鸡,鱼,血粑,豆腐,墨鱼,粉丝,无所不有,但吃后总是找不到过去的那种清甜的味道。

  又过了几年我从深圳打工回家在县城做生意,带着妻儿子女回家过年,呈现在我眼前的一切让我不敢相信: 鳞次栉比的房屋坐落有致,干干净净的小车停放在门前大坪等待着亲人的到来。我走到家里,腊肉在灶屋里悬挂着黑糊糊里,腊鱼也在腊肉旁作伴,血粑一个个点缀着灶台,香香的让人垂涎欲滴,香肠也在阳台上晾着展示春节的氛围。

  老人在灶屋忙碌着,浓浓的香味沾满了浓浓的亲情!新的一年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