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怀念日志
冬至日,工作群内惊现讣告:亮英年早逝。一时间,太多的惊愕,太多的惋惜,太多的回忆扑面而来。
亮是我的师弟。我们最初的相识是在师范学校里的一次同乡聚会上。那时的他,十八九岁的年纪,胖乎乎的身材,白净净的园脸,留着精神的偏分头,一个典型的青年学子模样。因来自同一个地方,平常我们以老乡相称。在外地的学校里上学,“老乡”是一个很亲切的称呼,意味着可以相互帮助、相互关照,是一个可以一起玩乐的伙伴。每天晚自习过后,我们这些老乡便聚集在操场边上的体育器材旁,有的拉单杠,练大回环;有的挺双杠,练肩倒立。外地的同学笑称我们为“济宁的杠子队”.毕业后,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从此失去了联系。
亮是我的同事。十年前的一天,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进入眼帘。他走到毫无反应的我面前,笑嘻嘻的称呼“兴建哥,不认识了”?我一时语塞,眼瞧着这位红光满面、形体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只是觉得在那里见过,可就想不起来是何人。面对对方的热情,我一脸的茫然,不知何以应答。对方见我满脸的窘相,笑起来“我是亮啊,济宁杠子队的”.我豁然省悟,“哎呀,老孙兄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兴奋地握着他的手说。“我调过来了,以后咱弟兄俩就是同事了,兴建哥以后多关照啊”,亮晃着我的手谦恭地说。在家乡教了将近二十年书的亮,练就了一身的本事。来到我校后,先是教数学,后又教科学、教品德、教体育,无论接受什么样的'学科任务,都是认认真真、兢兢业业,毫无怨言。
亮是我的朋友。他很开朗,也很健谈。在他教科学课期间,我们曾在一间办公室里。课余,他向我讲述他家乡的学校;讲述他所在学校与邻村学校之间的轶事;讲述他与村长的女儿相亲的故事。因为它的开朗和健谈,许多同学都和他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即使多年失去联系的同学,在他那里也可以找到联系的线索;他很热心,当红媒,给年轻人牵线搭桥;做调停人,为解决邻里纠纷出谋划策;就是遇到烦心事找他聊聊,也可以得到真诚的宽慰。从年轻时的相识,到现在的同事,二十多年一路走来,这真是一种缘分。我相信缘分,我更相信彼此的相互信任,也正是这种缘分和信任,亮成为我真正的朋友。
亮教体育时,时常是带着满脸的汗水下课。我以为是他过分的认真劳累所致,其实是他当时的身体已经严重不适,经常一手掐腰,说:“这里疼”.忽一日,亮请了病假,听说他被一种很厉害的病毒所侵袭,要到省城去做手术。谁都没想到,正好好的,竟突然病得这么严重。最后一次见到亮,是常规查体时,在医院的彩超室里碰见的。可能是大病初愈的缘故,看上去,亮清瘦得很,显得很单薄。当露出胸腹部准备接受检查时,我看见他的身体上多了一条手术时留下的骇人的伤痕。
不曾想,这次相遇竟成了永远的诀别。
亮,若缘分不断,我们来生再见。
祝你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