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不离不弃散文随笔

  忙完一周,我决定出去走走。路上,我大步迈开,安然地享受着室外的一切,心里顿然舒畅万分。突然,一位老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她70岁左右,手里握着一根木棒,然后大声吼到:“还不给我回去?!”我当时愣了一下,我没有做什么啊,为什么她对着我这样吼。“还不给我回去吗?!”我充满疑惑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睛,突然,一道影子从我旁边的垃圾桶闪过,吓了我一跳,原来是一条小狗,不对,它只能长这么大了。

只为不离不弃散文随笔

  “大娘,你就不要用这根棍子吓唬它了,你看把人家吓得浑身都发抖了,呵呵。”

  “它经常赶路,我赶不走它,只有用棍子吓唬它,让它自觉回去。”

  “大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还不回去吗,看我不两下打死你。”大娘没有听见我的话,她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狗身上,我只好悄然离开。只是偶尔回头看看,但是我发现有趣的一幕,大娘用棍子追打它一下,它反跑两下;大娘大步前行,它悄悄跟近;她回头无奈地盯着它,它便立刻停住脚步,表情严肃,然后深情地凝望着她。短时间的对视后,她走了,再也没有驱赶它,就这样,她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乘车其实是很折腾人的,不仅令人身心劳累,还甚是无味,而“感觉时间好漫长”的无奈更是这种无味的表现。我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沿途的风景最美,哪怕是一花一草,哪怕涓涓流水的小溪,哪怕是佝偻的行人,这些意象总能缓解你内心的沉郁。如果你找到内心平静,把乏味的旅途当成是一种内心的解放,那么这种弹簧般的心态必定可以得到缓解甚至平复。如果你带着欣赏的目的和抱着平静坦然的心态去感受窗外的风景,你会慢慢融入它们的世界。当你身临其境之际便是你如释心负之时,也许这就是沿途风景的魔力吧。为此,准备将这两块钱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我静静地看着从窗中投射过来的影象,就如同在看生活电影,只不过更添了生活的几分真实与平淡,没有让人心紧的一波三折,也没有让人潸然泪下的曲折爱情,有的只是平静。突然,那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就是那位大娘和她的狗,一只只想陪伴她的.狗。它谨慎地迈着步伐,时而横向穿行,时而驻足凝望,时而快步向前,好似只想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大娘上了车,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她将棍子靠在窗户上,折手伸进外套的内袋,小心地拽出那陈旧的钱袋,它是黑色的,但明显失去了以往的底色,在无数次地磨合中,它愈发沧桑的灰白,就如同一只动物,为了磨合人类,它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她给过售票员2块钱,欣然地坐了下来。

  我透过窗,故意寻找狗的踪迹,看这只“傻大狗”会干什么。它吃力地抬起头,不太自然的转动着它那小圆脑袋,就好像上了一把年纪。这也没法,它太矮了,小小的脑袋,短小而肥胖的身躯,四条如筷子一般长的腿,这样的比例,再加上与车窗高度的悬殊,注定了它的吃力。但是它有一双无比清澈的眼睛,如此深邃,给人的感觉是极具穿透力,能够透过内心的阴霾,与你平静的内心共鸣。它慢慢地搜索着,沿着公交车的一侧左右晃动着呆萌的小脑袋。霎时,平静的它开始坐立不安,我从它的眼睛里看出了它的焦急。它绕着车跑到另外一侧,然后刻意远走放长距离,好让视野更宽阔,想必是为了更加系统地搜索吧。果不其然,它看见了,那种渴望的眼神,尽管有点焦虑,但是更多的还是满足,就这样它又坐了下来,直到公交车发动引擎。

  车门慢慢关闭,它奋力地奔跑,整个兴奋的神经脉络也许在这一刻爆发出它的潜能,可是最终还是徒劳。汽车徐徐前进着,它缠着车门,一直跟近,无意间我听见了它的叫声,没错,它正冲着她呼喊,可是她无动于衷,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还是她故意漠视这一切,又或许它的诉求被吵杂的引擎声埋没。它迅疾地跑到驾驶室那边,对着司机叫喊,可是一切还是徒劳。“师傅,等一下。”有一位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跑过来。车停了,门开了,妇女上了车。它灵机一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便蹭地一下跳上了车,直奔她而去。当然,这位不速之客必定引起乘客的排斥,可是让人感到诧异万分的是,她居然猛的一下站起来,顺手操起放好的棍子,有的放矢的向它挥去,它挨了几下,四处逃窜着。在众人的劝阻下,她没有再棒打它,而这条狗也灰溜溜地下了车。它坐回远处,也许只有那个地方才属于它。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她离开,纵有千般不舍,可也无济于事。

  下午,我回到那个站台,让我再吃一惊的是,那条狗还在那车站。它时不时地搜索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的闹市,也许等待所谓的奇迹。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离开,也不知道它的坚守是否能迎来主人的归期,但我的心里已有答案:它定会一直等下去。

  它很平凡,它只是万千宠物中的一员,既没有独特的外貌,也没有卖萌取宠的表情,它有的只是一颗傻傻的心;它有点自私,但是它放弃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骨头,遗忘主人曾经给它施加的所给噩梦,但它只想得到她的承认,只想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变老,与她不离不弃。

  生命是脆弱的,而狗的平均寿命只有12年,也许它不能陪伴着她到最后一刻,但是它选择的路是精彩的、充实的。它为了自己小小的理想,哪怕身受拳打脚踢,哪怕被冷眼相对,也要坚持不渝地行走着,而这种执念仅仅只是为了换来主任的一丝认可罢了。

  万物平等,何必清高?